“国公爷,国公爷——”

连续的呼唤自耳边传来,孟绥霍然睁眼,醒了过来。

原来刚才那一切,只是一场梦。

梦的前半截,是他心中一直以来潜藏着的隐忧,而梦的后半截,则是前不久真实发生的。

黄岐站在床边,对他道:“国公爷,明懿公主又来了。”

“不见。阿珺呢?可来找过我?”

“明二传来消息,说是郡主还睡着。”

明二便是以婢女身份待在唐珺身边的蜜儿。

阿珺昨晚定然累狠了。

都怪他。

孟绥从怀中拿出一根金步摇,这是昨天阿珺簪在发间的,后来掉了下来,他捡起来收进了怀里。

他摩挲着步摇,“让厨房做些阿珺爱吃的送过去,等她一醒来就能吃到了。”

黄岐:“郡主爱吃虾,正好今早厨房采买了一篓子新鲜的河虾——”

孟绥抬眸看着他,想起了阿珺之前说的话——

小舅舅身边的几个下属都长得不错。

这其中,自然也包括黄岐了。

黄岐被国公爷看得后颈一凉,“国公爷,怎么了?”

孟绥:“你对阿珺的喜好记得这么清楚?”

黄岐莫名其妙,“这是自然,郡主是您最在意的人,相当于府里的二号主子,我身为国公府的总管,要是连主子的喜好都记不清楚,那还不如卷铺盖走人。”

他这番解释,勉强打消了孟绥心里的怀疑,“再给阿珺炖一盏血燕。”

从房里出来,黄岐没急着去回复等候在门外的明懿公主,而是先去了一趟内厨房。

查看了下厨房里的食材,亲自跟厨娘商定了食单,这才去了门口。

黄岐向明懿公主告罪:“还请公主殿下见谅,国公爷身体抱恙,不能接见您了。”

车内燃着兽炭,丝丝缕缕释放着暖香,使得车厢里温暖如春。

故而裴鸾穿得十分单薄,一袭薄纱般的鹅黄色裙裳,衬得她如二月枝头的黄鹂,娇俏可爱。

听了黄岐的回话,裴鸾便不高兴了。

贴身宫女采薇见状,走到窗户前,掀开帘子。

“黄总管,上次你也是这般说辞,难道这些时日过去了,越国公的病还没好吗?不如我让宫里的御医来给国公爷瞧瞧。”

黄岐:“采薇姑娘,上次国公爷是犯了头疼,这次是着了风寒,眼下正咳嗽不止,府医已经看过了,并无大碍,还请公主殿下放心。

“只是国公爷怕将病气过给了殿下,叫殿下也跟着难受,这才没有与殿下见面。”

裴鸾着急了,“孟大哥得了风寒?我才不怕被孟大哥传染呢,今天我一定要见到孟大哥。”

下了车,直往国公府里闯。

采薇忙带人跟上去,将一件白狐裘披风披在裴鸾肩头。

黄岐跪在了裴鸾面前。

她往左走,他膝盖便往右移,她往右走,他膝盖便往左移。

姿势摆得很低,态度却很强硬,总之就是不让她进去。

裴鸾生气了,“滚开!”

黄岐:“殿下恕罪,若是今日您定要进去,那就请从小人的尸体上踏过去吧。”

“你在以死威胁我?真当本宫不敢杀你吗?”

“唰”的一下,裴鸾抽出身后侍卫的佩剑,朝黄岐捅了过去。

但剑尖却碰到了一块硬物,任她如何使力都捅不进去。

“狗奴才,你衣服里放了什么?”裴鸾想将剑抽-出来,重新朝他脖子砍去。

哪知剑尖嵌入了那块硬物中,半天都抽不出来。

她索性一脚朝他踹去。

这一脚没将黄岐踹倒,她自己反倒被震了出去。

幸好采薇及时扶住了她,这才没有让她当众出丑。

但裴鸾却更愤怒了。

直接下令:“给本宫杀了他!”

刚才被抽了佩剑的侍卫立刻上前,一把将剑抽-出来,朝黄岐的脖子刺去。

刺之前,还不忘说一句:“请殿下离远些,莫要被血溅到了。”

眼见黄岐就要命丧剑下,一支箭忽然射过来,直接洞穿了侍卫的脖子,令他命丧当场。

有几滴温热的血溅到了裴鸾的脸上。

裴鸾厌恶地皱了皱眉,采薇赶紧给她擦干净。

庭院中,孟绥坐在轮椅上,手中拿着一把弓,刚才那支箭,就是他射出去的。

裴鸾看也没看地上的侍卫尸体一眼,见到孟绥便显出高兴的神采来,直奔她而去。

“孟大哥,你总算肯出来——”

话未说完,裴鸾愣在了原地,脸上的笑容也僵住了。

因为孟绥再次搭弓,弦上的箭,赫然对准了裴鸾。

采薇吓得大喊:“孟绥你敢——”

咻!

箭射了出去。

迅如电光。

眨眼间就来到了裴鸾面前。

裴鸾吓得呆立当场,一动不能动。

千钧一发之际,黄岐扑到了裴鸾面前,替她挡下了这一箭。

“快……走,国公爷……暴症发作了……”

采薇忙扶着公主离开。

跨出门槛时,她忍不住回头看了眼,正对上孟绥那双血红的眼睛,似要择人而噬般。

完全不是人的眼神,俨然变成了一头凶兽。

采薇吓得一激灵,脚下差点绊了一跤。

裴鸾显然也被吓住了,罕见地乖巧起来,任由采薇扶着自己上了马车。

国公府大门一关上,原本中了箭奄奄一息的黄岐,立马原地复活,将胸口的箭一把扯下来。

他衣服里穿了一件锁子甲,刀枪不入,这是曾跟随国公爷在战场上拼杀多年留下的习惯。

“呼,可算把这位公主殿下送走了。”

黄岐揉了揉胸口,感觉刚才中箭的地方很有些痛。

“国公爷,您这一箭差点儿把我送走啊。”

孟绥眼中的血色已经退去,“放心,我有分寸。”

有分寸地给了他一点儿教训。

谁叫阿珺说他长得不错呢。

黄岐是不知道自家国公爷的想法的,不然铁定要大呼冤枉。

马车里,裴鸾窝在毛绒绒的矮榻上,依旧有些惊魂未定。

采薇痛斥道:“越国公也太过分了!竟然敢射杀公主您,咱们这就回宫,向陛下狠狠告他一状。”

裴鸾:“这不怪孟大哥,他是暴症发作了。”

采薇疑惑地问:“殿下,什么是暴症?刚才越国公眼睛都红了,看着可吓人了。”

裴鸾一脸心疼道:“孟大哥为了保家卫国,在边关征战多年,造下了不少杀孽。

“即便现在回京了,脱离战场了,也还是会时不时做噩梦,出现幻觉,以为自己在战场上和敌人厮杀,这种病症,就是暴症。

“暴症发作时,他是分不清敌我的,只知一味地杀戮。”

采薇心有余悸,“原来如此。那越国公也太危险了,公主,您就不能换个人喜欢吗?

“满京城多少好儿郎,比他长相俊美的,性情温柔的,会讨您欢心的多了去了,您怎么就看上孟绥了呢?

“他双腿不良于行,性子又冷,对您从来没个好脸色,还患有暴症,您这不是在拿生命冒险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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