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段远赴千里的夺嫡征程,就此便捎上了淡云舒。

可她却也不是全然无用,那些景洌所注意不到的细枝末节,都被她一一点出修正。

“淡...姑娘所绘的地图,很有用。”

景洌在战略商谈时第一次夸赞这位女子,要知道他最是云淡风轻的一个人,面子上一次不落,可内里却除了身边两位至交,谁也不服。

“是吧!”萧严一下子搭上他的肩膀,笑得爽朗:“我就说云舒的智谋不输你吧!”

景洌白眼一翻,把肩头上的手打掉,“这里,这里,还有这里,还是欠妥。”

在一旁浅笑着的李仁开口道:“好了,人家姑娘家家能做到这样已是不易,在京城就算是名满天下的朝阳郡主都不一定能绘得出此等草图。”

“就是就是,挑剔。”萧严脸一侧,嘟囔道。

“萧兄,我看你最近和那姑娘之间...”李仁话里留了空隙。

萧严的耳朵一下子红了,他清了清嗓子:“到云舒该喝药的时间了,我去去就来。”

连日的阴雨让淡云舒此前受的伤反复无常起来,左肩那道刀伤隐隐泛着青紫。没有人知道她的伤如何得来,只是每每问道她的身世,她都会避而不谈。

“云舒,该换药了。”

萧严的声音从帐外传来,她写字的指尖微顿,帐帘掀起,带着一身寒气的男人弯腰进来,手中捧着刚熬好的药汤。

“将军不必每日亲自来的。”淡云舒接过药碗,指尖不经意擦过他虎口的厚茧。

萧严本就被兄弟们说的耳根发烫,眼下耳根又不争气地红了起来,好在他的目光注意到她肩头渗血的绷带上:“伤口又裂了?”

不等她回答,萧严的膝盖已经触碰到地面,他从怀中取出金疮药,仔细地替她更换纱布。她看着他专注的侧脸,那抹晨光透过帐布缝隙,在他的眉骨投下深浅不一的阴影。这个在战场上所向披靡的男人,此刻动作轻得像是怕碰碎一个美丽的瓷器。

“明日要过落鹰峡。”她担心道:“那里地势险要,若遇伏击...”

“无妨,已经派斥候去探查。”萧严将纱布轻轻盖在伤口上,声音很是温柔:“倒是你,明日就要启程了,伤口还没好。”

淡云舒温柔似水的眼眸一直落在他身上,她笑得很好看:“有将军照看我,一定会好起来的。”

语毕,她像是触电一般因为自己的话一颤,更别提那位壮硕的男子,耳根红的怕是已经能烤熟一串鲜嫩的羊肉了。

攻城前夜,暴雨如注。

老天像是提前为这片看似宁静,实则千疮百孔的百姓们狠狠哭泣了一场。

军帐内,李仁盯着沙盘眉头紧锁。朝廷突然调集五万禁军死守皇城,而他们仅有八千精锐。

“硬攻必败。”

景洌的声音划破周遭沉默。

这句话,他们在场的所有人都知道,只是没人敢说。

就连荣王都只是坐在不远处默不作声,等着他们所托举的未来君王发号施令。

李仁眉头紧锁,手指划过沙盘上蜿蜒的护城河。

正巧,此时淡云舒端着热汤进来,她已经和大家相熟到可以随意进出军帐。

“怎么了?”她温柔的声音响起时,几个男人僵硬的肩膀肉眼可见的松懈了些,“可是遇到什么困难?”

“云舒,你来。”萧严向她伸出手,淡云舒很自然地搭了上去。

那沙盘之上描绘了他们脚下土地所连绵的江河陆地,那抹醒目的红色指引着他们所要去往的皇宫。

可是...

淡云舒注意到沙盘上敌军变多了,他们这次行动以荣王回京,燕北军护送为由才能一路顺利南下。可眼下朝廷已经派兵防御,要么是他们信不过荣王,要么,就是他们之间出了内鬼。

她抬眼观察几人的神色,他们的眼神都紧锁在我方旗帜之上。她顺着旗帜不断思索,突然眼眸颤动一瞬,她取下发间银簪,在沙盘上划出两道弧线,道:“商队。”

三人齐齐抬头,就连荣王也忽然起身凑了过来。

“三日后是皇商纳贡之日。”"她声音清洌,“我父亲...曾是皇商中人,通关印信式样我记得。”

这是她第一次主动提起那段触之色变的家世。

萧严思索一瞬,道:“太危险!”

淡云舒把手轻轻搭在他的手上,轻拍两下视作安抚:“可是这比正面攻城要安全。此行本就是打着荣王爷的幌子来的,那我们便自此拆伙,兵分两路。荣王也照常回京,分拨一部分燕北军随行,而殿下可扮作商队头领,景公子通晓官话,可假扮账房先生。”

“那我呢?你呢?”萧严问道。

“我自然是商队女眷,你的话,商队护卫可好?”

她歪着头甜美一笑,那一笑简直要将萧严这颗铁汉的心完全融化。

帐内烛火噼啪作响,没有人说出一句反驳的话。

*

五更鼓刚过,皇城的朱漆大门在晨雾中缓缓开启。淡云舒拢了拢织锦披风,指尖在袖中摩挲着伪造的鱼符。她身后是伪装成茶叶箱的兵器,每一口箱子都浸着桐油的味道。

“腰牌。”守门侍卫懒洋洋地伸手。

景洌立即躬身递上文书,袖中暗藏的匕首贴着腕骨:“大人,这是江南新到的明前龙井,特意赶在陛下寿辰前...”

侍卫突然用刀尖挑开淡云舒的帷帽。

景洌一瞬间寒意加身,却见沈氏不慌不忙抬起脸,眼尾那颗朱砂痣在晨光中艳得惊心。

“放肆!”她突然厉喝,官话里带着世家特有的腔调,“本夫人是替贵妃娘娘验货的,你也敢拦?”

能感觉到侍卫的刀尖明显一颤,嘴里碎碎念道:“贵妃娘娘...”

随后,抬手放行。

几人押车而过时,淡云舒低下头的面容上露出一丝自信的笑意。

那日,恰逢老皇帝召集众皇子议政。

李仁带人杀入大殿之时,那位曾经不可一世的帝王正瘫坐在龙椅上,嘴角挂着血丝。

“逆子!”皇帝抓起镇纸砸来,“没有朕,这江山早完了!”

李仁难得在自己父亲面前额前青筋暴起,他侧身避开,剑尖直指御座:“您的江山?百姓易子而食时,您在做什么?您为何在炼丹求仙,而不问百姓之苦?!”

三皇子带兵赶到,却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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