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这句话时带着波涛汹涌的感情,红了眼眶,嘴角微微颤动。

“特别是,覃小姐那句。”

“所以你选择结婚是为了报复?”李俟菩肃声道,“选择玩这种要命的游戏,也只是为了覃诩水刺痛你的一句话?”

陶赐有些无措地揪了揪衣角,揉成皱巴的团,然后松下。

她看了一眼江隈,状似做错事的五岁小孩。

许久,她说:“不错,我一开始没想到那位余小姐能依骨辨认我与秦欠的关系,恼羞成怒才……”

她没说下去,将一丝卑劣忍在心头。

李俟菩倒也没戳穿,只是另起问道:“一起下地狱?可秦家除去早死的小姐,一共三口人,你只杀了一位。”

“怎么,是对无辜的继父良心发现,还是对你从没见过的母亲仍有感情。”

李俟菩总是能一语中的,陶赐吸吸鼻子,“人对母亲,总是有种特殊的感觉,即使她抛弃了你。”

“至于那个男人,我只是不想他死后,我妈无依无靠。”

“我就是想不明白,秦欠她当个宝,对于我,她却避之不及。”

陶赐嘴角下垂,满脸怨恨,说的每一个字都带着无比复杂的情绪。

江隈打断,“等等,我还没问过,你母亲是搞外遇才生下了你,那这么说你是私生子,你反而怨你母亲嫌弃你是女孩子?”

陶赐苦笑一声:“那是她的事情,她和我爸产生了感情,因为我是女孩子而放弃了我,又转头去和她丈夫恩爱,这才是关于我的事。”

“和谁在一起,我自然不能左右我的母亲,这是她的权力,家里人谁都可以站在德道层面批判她,但我不能。”

陶赐眼里求爱的癫狂已经不能由人言来表达,江隈没有再开口。

“而且我在秦家这几天也搞明白了一件事情,当初就是因为秦家男人被判定无法生育,他居然让我母亲和他爸借种!”

“来达到他家里所谓的传承!”

“嗯?”李俟菩少见地眨眼。

江隈见识广,也倒抽一口冷气,“借种?和秦欠的……爷爷?”

两人如遭雷击。

陶赐说到此处声音颤抖,恼怒道:“母亲当然不愿意,宁死也不从。”

“我爸和我妈原是青梅竹马,因为联姻,最后母亲才嫁他人。”

“我爸当时想带着我妈私奔,哪成想,那个男人无法生育这件事居然是个乌龙,没过多久,我母亲就被迫怀上了秦欠!”

“后来我爸我妈一直都有联系,没过多久,我出生了。”

李俟菩再次截断她的话,“女人怀孕是藏不住的,当时秦先生居然没怀疑?”

陶赐嗤笑一声,“呵,那男人早借了个出差由头在国外待了一年没回来,谁知道他是不是在外面乱搞去了!”

“我爸当时劝说了好久,说是离婚算了,可我母亲居然因为我是个女孩子,女孩子!选择了那个强抢丈夫!”

“没过多久我爸死了,可秦家又再添新子!”

她几乎是声嘶力竭,血泪从眼里流出来。

目光像是淬了毒,只能对着空气发泄她的恨意。

“这些你都是怎么知道的?”李俟菩问。

“我姑父告诉我的。”陶赐像是被抽空了力气,回忆起童年那段回忆又温柔了嗓音。

“他们待我很好,我很幸运,可没过多久,他们也走了。”

“这么多年,我一直很怨母亲,后来我终于无牵无挂,我终于可以鼓起勇气问她一句为什么!”

“但最后我还是不敢坦白,只能借着秦云此的名字去问,为什么她对秦云此不管不顾,得到的回答却是因为秦欠。”

李俟菩眸光刺人:“你对秦夫人尚有留恋,所以你将全部的怨恨都转到了秦欠的身上?”

“嫁进来后,我每天尽职尽责地当一个让他们满意的儿媳妇,可昔日秦欠的甜言蜜语最终都变成了恶意,我才嫁进来一天,他就打我……”

陶赐死死咬住嘴唇,把委屈混着刀片吞进肚子里,以为只是在胃里划伤几刀,却没想到眼泪最先出卖了她。

她哽咽一声,“他不是个好东西,他对他妹妹如此打骂,他也该死。”

李俟菩静静望了她一会儿,看向身后那片没有摧残到的玫瑰花,“秦欠是什么发现的?”

“我提前将婚检报告换了一份,后来他在我柜子里找到的。”

话题到这里都变作阒寂。

李俟菩问:“你是怎么死的?”

陶赐道:“割腕。”

“既然是自杀,说明你之前就想到料到变做鬼魂取命,你一个普通人,不解释一下吗?”

陶赐抬眉朝江隈那边扫过一眼,又低下头没有说话。

李俟菩转而又问道:“这门吃诡的功法,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告诉她的。”江隈出口解围。

“你为什么要帮她?”李俟菩投以怀疑的眼光。

江隈胡诌道:“看她可怜,看她无依无靠,看她孤掷一注,或者看她单纯漂亮,都有可能。”

李俟菩没理,对陶赐道:“你绕了一大圈,就是要一网打尽这些人,然后安心回鬼市吗?”

“最初是想这样的。”陶赐闭上眼,“但现在……我会去自首的。”

“不用麻烦了。”

李俟菩一记跃起,带起劲风。

一张符箓直接贴上陶赐的脑门,她白净的额头瞬间被灼烫了个洞。

她闷哼一声,没有反抗,最终化为一丝怨魂被李俟菩收入囊中。

转身将黑呼呼的枪口对准她。

“喂,你这是干嘛?”

江隈露出欺骗性的笑容,双手诚实举起投降。

“既然她自首,那从一开始想要除掉调查组的就是你了。”

“陶赐是个诡,那为什么她会说人话?是否与土中碧有关?你才是何诏的幕后人?”

“还有,三鱼共首图的背后不是你临时贴的薄符,你到底在盘算些什么?”

一连几个问题砸下来,江隈眼中的戏谑更甚。

“陶赐会人言你不应该问她吗?何什么诏的我不认识,土中碧啊,是在一个背着棺材的人手上抢的。”

她说:“我没有盘算,我只是路过。”

“你真是看陶赐可怜才帮她?”李俟菩目光如炬。

“真的,当初我不是看你掉进捕兽网才帮你一把?我这么好心的人自然是走哪儿帮哪儿啊。”

与江隈的初见李俟菩早忘得一干二净,但这种话一听就是胡扯。

“为什么要除掉调查组?”李俟菩不拐弯抹角,言语犀利。

“看她们不顺眼啊。”江隈轻摇折扇。

李俟菩从枪后探出一只眼睛。

“喂,你真当那枪里还有子弹?要不是我想让你单独活下来,怎么可能留把枪给你?谁知你根本就没上楼。”

江隈看向李俟菩身旁的尸体,“保险起见呢,这把枪里只有一颗子弹,而刚刚,你用过了。”

李俟菩手上余愁山给的囊袋动了动,她眯眼,随后向天空一扔。

一声炸响,陶赐自爆了。

“喂!你这小姑娘怎么过河拆桥啊!”江隈忙转回身,紧紧捂住自己耳朵。

天地倒转间,画中的幻境破了,浓烟滚滚。

三鱼共首这幅画完全报废。

李俟菩皱眉散了散风,再睁开眼时,满脸玩味的江隈早已双手被绑,扇子掉落在地上,整个人一副落水小狗的可怜姿态。

再往她身后去看,赵慵的脸出现在视野里。

“好久不见啊,阿菩。”她招招手。

半死不活的样子在她脸上溜走,她现在看起来十分的健康。

李俟菩稀松平常地问:“孟队与余愁山呢?”

赵慵向一楼的客厅里一瞥,孟娩和余愁山整齐地躺在地上。

“在这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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