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护卫?!你怎知我今日在此?”

“吾奉天子命保护娘子,知晓娘子的去处是分内事。”

云生神出鬼没,她昨日有禁军护送,心下放心,也就没有通知云生,也不知他如何知晓了她的下落。与徐家火烈烹油般的威势相比,她如今的境遇不免寥落,但云生是天子为了保护她特意派来的,如今见到他,突然多了些别样的亲切。

混沌无需凡人的肉眼,他的感知比眼睛所能见的更加细致明确,他知沈纨见到他很是欢喜,笑容美丽,忍不住也报以一笑。

“那么,我先走了。”云生身旁传来一个低沉粗犷的声音。

云生身边有一位非常高大的武人,相貌颇不似中原人,脸庞轮廓深邃,与苍白瘦削的云生相比,他气质粗犷,相貌却俊美异常,一头长发随意挽起,如火焰般并不服帖,黑中隐透暗红,显得粗犷而又野性,目光凌厉,非常侵略性,甚至给人一种接近兽态的贪婪。

沈纨从未见过气质这般粗犷的武者,光是看他一眼,心下就不禁有些畏惧,一旁的福锦和狐狸也被慑住了,初九仗着自己是精怪,比人族长命,又有些修为,平素也觉得比凡人高上一等,但面前这武者气场极强悍,实实在在地把他震慑住了。

狐狸毕竟多活一百年,知道世间卧虎藏龙,多有奇人轶事,皇帝是真龙天子,深不可测,而今这两位气质特殊的武者,以他修了百年的相术,竟什么都看不出来,但越是如此,他反而知道,这是两个不能招惹的狠角色,比今日在春秋原见到的那些训练有素、披坚执锐的虎贲军和禁军,加起来都要危险。

“沈婕妤,百闻不如一见。”那形貌粗犷的武人把手放在胸前,微微倾身,行了个奇怪的礼,也不等沈纨有所反应,就迈步离去了。对于天子的嫔御而言,如果他和云生一样,只是一个护卫,这般行礼极不合规矩,但他气质过于慑人,沈纨一时间竟然忘了做出回应。

魔情和徐兰宁一同出来,饕餮早已隐去了身型,留下涌动的魔语,语气里透着明显的贪婪,急于想要吞噬些什么:

【公子,时候可到了?】

徐兰宁在日间大致还算是清醒,如今她作为宫里唯一的女子,有大把世间与天子亲近,魏国夫人和祖母大长公主也为她百般求药,只求早日诞育皇嗣,大婚自然也在紧急筹备中,但不知是不是调理方式不对,她每入夜极度嗜睡,有心亲近天子,却始终不得其法。

一个大魔突然在附近现形,魔语涌动,突然唤醒了附在徐兰宁身上的梅妃,她眼睛泛起黑气,发出奇怪的声音,看上去不安又惊恐。

大长公主和魏国夫人就在他们身后,魔情扶住徐兰宁:“春寒料峭,贵妃可别着凉了。”他推着徐兰宁上了御辇,落座之后,才以魔语答复饕餮:

【尚不是时候,你且退下。】

【遵公子命。】

魔将的气息消失了,天子鸾驾启动,浩浩荡荡地向长庆宫而去。

禁军护送沈纨折返京城,回程先去了云阳侯府,在角门放下了初九,狐狸进了后街,待车马离开,从巷子里缓缓踱出一个算卦先生,一身道袍,留着一把胡子。

许是掘出尸骨之故,京城颇消停了一阵,一段时间内不曾再听闻命案。

临近十月十五日,正逢下元节,银杏居里准备起香烛祭品,祭祀水官大帝,白露一早乘马车同家丁一道去市集采买,人却失踪了,虽然沈纨已经出宫,但宫中依然会按照婕妤的位份,隔数日将份例至银杏居,但毕竟身在宫外,去市集采买很是方便,白露在市坊间热闹前来才出的门,没想到却一去不归。

这个时节年轻女子失踪,多数凶多吉少,天色越来越晚了,沈纨思来想去,还是决定差人先去报官,但就在快天明时,门外一阵急响,沈纨担忧了一夜,将好不容易才入睡,就被迫切的敲门声惊醒了。

福锦前去开了门,白露竟全须全尾地回来了,送她回来的是巡夜的金吾卫,知她住在左近,又在凌晨,遂将她送回了银杏居,白露无事,但同时却另有遇害女子,他急着处理命案,也未多言,很快就离开了。

沈纨披衣而起,和蒹葭赶着来见她,白露除了身上有些挣扎的淤青,确实没受伤,但她受了极大惊吓,说话语无伦次,只能先安抚她,万幸人没事,沈纨命她先休息,让蒹葭守着她,自己先回了闺房。

但回去也没有睡意了,她胡乱躺了两个时辰,天明时福锦来报:“娘子,白露现在好多了,她让奴婢来问一句,娘子是否想要了解什么,她可以现在就过来。”

“我去瞧瞧她吧。”沈纨说着站起来,随便地挽了挽头发。

白露歇在自己的房间里,红着眼睛,一副受到极大惊吓的样子,她已经梳洗过,也换了衣裳,蒹葭还特意给她热了吃食,休息了两个时辰,虽然毫无睡意,但差不多缓了过来。

福锦出去张罗早膳,沈纨在她身旁坐下问道:“昨夜发生了什么,你可是见到了凶徒?”

“奴婢午时从书画斋里出来,有位公子,拿了一摞书画,求我帮忙搬上马车,我瞧他说话礼貌,人也面善,也就允了,没想到他马车在巷子里停着,外面那么多人,他就敢直接掐了我喉咙拖走,那人好大的力气,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法,我晕了过去,醒来就已在一间暗室之内。”白露回忆起可怕的遭遇,又忍不住发起抖来,开始淌眼泪。

沈纨也不刺激她,只是耐心等着,白露擦了擦泪继续道:“我……我看见了琪娘的尸身,那么多天了,尸身都快认不出来了,她死状好惨,下颌被打碎了,天花板上都有血。”

“你是如何脱身的?”

“这就是奇怪的地方,那凶徒好生残暴,碗口大的粗木棒直接打过来,但不知为何,他没打中我,那木棒碎了,还回弹到他身上,他就晕了过去,我不敢久留,趁夜逃了,路上遇到了巡夜的金吾卫,将我送了回来。”

“你可还记得此人样貌?”

“那人出身谈吐皆不俗,衣饰打扮也考究,看着不像是一般的人家,手上带着一串佛珠。”

沈纨愣了愣,决定支开在一旁陪伴的蒹葭:“茶水有些凉了,去换些新茶来。”

她支开蒹葭,随后挨近白露,低声问:“他带着佛珠?你可还记得是什么样的?”

“一串黄色的珠子,每颗也不大,奴婢瞧那样式,应是一百零八颗的念珠,有金色梵文,在手腕上绕了好几圈。”

沈纨沉默,又和白露对了对那凶手的身高长相,越听越是觉得不详,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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