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的京大校园论坛,一个不起眼的角落,一个匿名账号发布了一条模糊的帖子,标题带着点猎奇:“后巷惊魂?疑似学生被围殴!”
配图是几张极其模糊、角度刁钻的监控截图,只能勉强辨认出昏暗巷子里几个扭曲的人影。
一张隐约能看出巷口站着几个黑影,另一张则是一个穿着浅色衣服的人蜷缩在地的轮廓。
像素很低,光线极差,普通人根本看不清细节。
但裴桉不是普通人。
她刚处理完通告确认,随手点开这个被杨静标记为“可能与容廷裕相关”的帖子链接时,眼神瞬间凝固。
那个揪着头发的人影,那魁梧的体型,那习惯性微微歪头的站姿,是彪子。
容廷裕身边那条最凶恶最忠诚的疯狗。
而地上那个蜷缩的身影,虽然模糊得几乎只剩下轮廓,可她一眼便能认出,是俞濯清。
“呵。”
一声极轻的冷笑逸出唇瓣。
动作真快啊,容廷裕。
还是这么简单粗暴,毫无新意。
她几乎能想象出容廷裕那张暴怒扭曲的脸,以及他下达命令时的眼神。
俞濯清挨这顿打,在她意料之中。
她拨通了杨静的电话,声音带着一种事不关己的冷静,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兴味,“查一下,京大后巷今晚的意外。目标应该是俞濯清,看看人死没死,在哪家医院躺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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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人病房里弥漫着消毒水的味道。
俞濯清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得近乎透明,嘴唇干裂。
他额角贴着纱布,露出的手臂上缠着厚厚的绷带,他闭着眼,呼吸微弱,整个人看起来脆弱不堪。
裴桉推门进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景象。
她穿着一身低调的休闲装,戴着墨镜和口罩,遮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一截线条优美的下巴。
她手里提着一个精致的果篮,像是例行公事的道具。
俞濯清似乎被惊动,睫毛颤了颤,艰难地睁开眼,眼神迷茫而虚弱地看向门口。
“裴桉……”他的声音嘶哑,挣扎着想坐起来,却牵动了伤口,痛得倒吸一口冷气,额上瞬间渗出细密的冷汗。
果篮被放置在一旁,裴桉随即关切道:“你怎么会伤成这样?”
“我没事,不小心摔了一跤……”
“摔跤?”裴桉的声音拔高了一点,充满了不信,“什么样的摔跤能摔成这样?你别骗我,是不是容廷裕?他派人干的?”
俞濯清身体猛地一僵,眼神里爆发出巨大的恐惧,他拼命摇头,嘴唇哆嗦着,“不……不是的!是我自己不小心,真的不关别人的事!”
裴桉看着他苍白的脸,剧烈颤抖的睫毛,还有手臂绷带下隐约渗出的血色,她轻轻叹了口气,伸手似乎想碰碰他的手臂,又顾忌地收回,语气放缓,带着安抚。
“别怕,如果真是他做的,这太过分了。你安心养伤,医药费不用担心。这件事……”
她顿了顿,“我会处理。”
俞濯清垂下眼帘,长长的睫毛遮住了眼底一闪而过的冷光,声音依旧虚弱,“对不起,又给你添麻烦了,我不想这样的……”
“这不是你的错。”裴桉轻柔地抚摸着他的脸颊,“你好好养伤,其他的事别担心。”
裴桉又“关切”地询问了几句伤势,嘱咐他好好休息,留下一个厚厚的信封。
而后,便戴上墨镜口罩,离开了病房。
病房门关上的瞬间,俞濯清脸上所有的脆弱、恐惧和痛苦在刹那间消失无踪,只剩下冰冷的平静。
他缓缓坐直身体,动作虽然牵动伤口带来真实的痛楚,却丝毫不影响他眼神的冷意。
他拿起裴桉留下的信封,掂了掂,嘴角勾起极淡的嘲讽。
这时,病房门又被小心地推开一条缝,阿金探进头来,脸上写满了焦急用“清哥!你怎么样?”
俞濯清眼神一厉,压低声音:“你怎么来了?我说过,只能我联系你!”
阿金缩了缩脖子,但还是挤了进来,反手关好门,快步走到床边,看着俞濯清身上的伤,眼睛都红了,“我,我听说你进医院了,实在不放心!那帮王八蛋下手也太狠了!”
“皮外伤,死不了。”俞濯清语气平淡,“我让你办的事呢?那三百万处理干净没有?”
“放心清哥!”阿金立刻保证,“按你的吩咐,分了好几个渠道,过几道手了,绝对干干净净,神仙也查不出源头!钱都在这里。”
他掏出一张不记名的银行卡。
俞濯清接过卡,又从裴桉留下的信封里抽出一大半现金,连同那张卡一起推给阿金:“拿着。”
阿金愣住了:“清哥?这……这是?”
“一人一半。”俞濯清看着他,语气不容拒绝,“你那份,拿去给你女儿看病。”
阿金的眼睛瞪大,随即涌上巨大的酸涩,他嘴唇哆嗦着,看着俞濯清平静的脸,又看看那厚厚的钱和卡。
八年前,他的女儿甜甜四岁,上幼儿园,可却遭到那个混蛋老师的猥亵!
他找过学校,也报过警,可那个畜生却依旧安然无恙!
愤怒之下,他将那个畜生的双腿打废,那畜生进了医院,可他也进了局子。
一年前,他刚出狱,世界却早已物是人非。
妻子跑了,女儿甜甜跟着年迈多病的老母亲生活。
当他满怀希望和愧疚找到女儿时,看到的却是一个眼神空洞、蜷缩在角落、抗拒所有人靠近的孩子。
母亲老泪纵横地告诉他,甜甜的抑郁症越来越重,严重到自残,不得不休学。
他拼了命想赚钱给女儿治病,但一个前科犯,能找到什么好工作?
绝望之下,他重操旧“业”,第一次下手,就撞上了深夜独自处理伤口并且浑身是血的俞濯清。
当时他以为俞濯清也是同道中人,或者被仇家追杀。
也许是同病相怜,他鬼使神差地把他送去了医院,还把刚到手还没揣热乎的钱都给他交了住院费。
他知道,如果他不出手,这小子恐怕得失血过多去见阎王爷了。
可他的女儿又该怎么办?
当他准备了周密的计划要再次下手时,那个数月前被他救下的少年,居然出现在了他家。
他第一反应是防备。
这个人看着就才18、19岁的样子,可却能找到他,他们不过就一面之缘,甚至当时的他只剩下一口气。
他是怎么做到的?
他不简单。
那个少年背着个藏蓝色的书包,那里面装着什么,凶器吗?
该不会是以为自己知道了什么秘密,准备开杀人灭口吧?!
可俞濯清却从包里掏出了一沓钱。
他只说了两句话。
“你愿意跟着我做事吗?”
“给你女儿治病。”
他知道俞濯清不简单,但他不在乎。
俞濯清给他活干,给他远超他能力的钱,让他能够养家糊口,更重要的是,俞濯清知道他最深的软肋——他的女儿甜甜。
……
“清哥……我……”阿金的声音哽咽了,巨大的感激堵在喉咙里,他猛地低下头,肩膀微微耸动,“我替甜甜谢谢你!真的谢谢你!”
俞濯清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目光重新投向窗外灰蒙蒙的天空,“钱用在刀刃上。最近风声紧,你低调点,照顾好你女儿和老太太,没事别来找我。”
“我明白!清哥你放心!”阿金用力抹了把脸,将钱和卡紧紧攥在手心,像是攥住了女儿的未来。
他最后担忧地看了俞濯清一眼,才小心翼翼地退出了病房。
病房里恢复了寂静。
俞濯清缓缓抬手,轻轻碰了碰额角的纱布,一丝真实的痛楚传来。
他闭上眼,脑海中清晰地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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