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求您,别再说了!”春棠大惊失色,她快步上前拦住曲清霜,拽着乐言往外走,“我们走…我要去衙门,快…”

曲清霜却不随她意,死命拽住乐言的衣领,双眸迸出滔天怒意:“你们不是在查十一月初二是什么日子吗?查到了没有?!”

乐言呼吸不顺,她咳了两声:“宋夫人,你先…”

“没查到是不是?我告诉你!”

“那是他们两个畜生杀了我全家的日子!”

曲清霜并不记得出事那天是十一月初二,她只记得第一次见宋思哲,是在十月二十七,她的生辰宴上。

“小姐,你发现没?那位宋公子一直在看你。”春棠低声打趣道,“啧啧,好个俊俏的郎君。奇怪了,怎么往年不见他来?”

“以往都是他父亲来。”曲清霜碰了碰微热的脸颊,“宋伯父年初去世,酒庄由他接管,这才由他出面。”

春棠笑意更浓:“看来小姐很在意他。”

如何能不在意?温润的、总是笑吟吟的眼睛,初见便已心动。昏迷数日后醒来,第一眼见到的,仍是那双眸子。

他说,清霜,不要害怕,往后我护着你。

彼时她家破人亡、孤立无援,面对唯一的温暖,只能病态地陷入。

曲清霜被护得很好,好到那段惨痛的记忆总是模糊不清,连那晚燃起的大火也仅剩颜色。

宋思哲只笑着说:“那最好了,清霜,我不希望你为那一天难过。如此,墓碑上也不刻忌日了,我们就当日日缅怀,如何?”

他这般体贴,叫她如何不动容?

直到她听见宋思礼调笑道:“哥,又要十一月初二了。大哥年年顶风作案,嫂子都没怀疑过你?”

“怀疑什么?难不成我手上有血?你看看。”宋思哲摊开掌心,扬唇问道,“是不是干干净净?血不都在你的匕首上?”

宋思礼哈哈一笑:“我不是替大哥办事么?大哥得了酒庄又得了美人,便把自己撇个干干净净。”

宋思哲道:“得了便宜还卖乖,是谁说想用血开光匕首的?”

“是不是很可笑?”曲清霜混着泪扯唇一笑,“连家人的忌日,都是仇人告诉我的。”

书房外,曲清霜似被针扎,全身钻骨的疼。那天晚上的种种,一瞬涌入脑海,叫她崩溃到头痛欲裂。

她却病因是何也不敢袒露,只能推说噩梦。

宋思哲的目光还是那样温柔,与她每日晨起对上的那双眼睛无差。

从前她当成缱绻,钻入他怀里咬耳朵,道句幸好有你。如今再看,周身只剩寒意。

这双眼睛到底在想什么呢?曲清霜想都不敢想。

单单留下她又是为何,是为欣赏他的杰作?

宋思哲看出她眼里的惊恐,放下药碗搂她入怀:“清霜,不要紧,只是噩梦。”

“只是...梦吗?”曲清霜捂着肚子发出微弱痛吟,跌坐在地。

“小姐...”春棠摇头痛哭,爬过去扶她。

“怎么可能是梦。”曲清霜抹开泪水,微微扬起下巴,“我要报仇,我要亲手杀了他们两个!我要带着宋家的骨肉,让宋家灭门!”

她望向乐言:“你还要什么?手法是不是?”

“春棠带上迷药事先藏进柜子里,把二人迷晕后再开窗放我进来。”

循规蹈矩的小姐从未翻过窗,落地便先跌一跤。脚踝霎时麻木,片刻后才生出刺痛。

匕首挂在宋思礼腰间,曲清霜握上刀柄,先是一颤,随后痛苦如潮水涌来。

刀柄上的荆棘纹路,与出事那晚看见的一模一样。

她就跟凶器在同一屋檐下待了这么久。

春棠从身后拖起宋思哲,奈何醉酒的人太重,她再怎么轻手轻脚,也不免发出沉闷的倒地声。

“夫人...”春棠心虚地望一眼房门,催促道,“夫人快些动手,好早点脱身。”

比匕首先落下的,竟是泪珠。

若宋思哲此刻睁开眼,会说什么?

是不是还会唤一声清霜,再用他一贯的温柔的眼神缠绕她。

曲清霜捂住嘴,诧异自己除了恨,竟对他还有另外的情愫。

宋思哲,你待我,可有半点真心?

匕首高高扬起,却只刺穿衣裳。

曲清霜,你是疯了,对仇人仁慈。

她三两下抹干泪,双手握住匕首,狠狠朝他胸膛刺去。

看见血,杀意便更上层楼。

他的脸,他的眼睛,她再也不想看到。

手起刀落,星星点点的红缝进她胸前。

春棠跪在一旁哭泣,因为激动,胸膛起伏不定。

曲清霜将此事告知她时,她是一百个不相信。这几年,夫妻二人的恩爱,她全都看在眼里。宋思哲待曲清霜的好,怎么可能会是假的?

可她藏在狭小的柜子里,在黑暗中听见兄弟二人将曲家惨烈的过往当作下酒菜,那么有多少个日日夜夜,他望着自家小姐,心里却在回味当日屠杀的快感呢?

“老爷!老爷!大事不好了!”

曲清霜一惊,鲜血滑至下巴,混着泪水滴落。

“我原本想,杀完这两个畜生,我就自尽。”

“要杀宋思礼的时候,小六突然拍门,说酒庄走水了。”

“你说,怎么会那么巧?又是起火。那一瞬间,就好像是爹娘的在天之灵在提醒我,要我活下去。”

拍门声愈来愈大,饶是伏倒在桌的宋思礼也动了动手指。春棠慌神,连忙扶起曲清霜,焦急不已:“夫人,你快走,先出去再说,待在房里千万不要出来。”

“对。”曲清霜笑了笑,“做错的不是我,为什么我要寻死?要死,我也要在死前把宋思礼给杀了。”

“我说完了。”她仰面直视乐言,“我才是凶手,春棠才是被牵扯的人。”

曲清霜忍痛再折返时,连胸前的血都未擦去,只披了件斗篷盖住。颈侧还有两道没擦干净的血痕,好在那样的情况,根本无人在意她的不对劲。

春棠藏在柜中,眼前一片黑暗,耳边一片嘈杂。她心乱如麻,却已下定决心顶罪。

直到听见曲清霜唤她,才哆哆嗦嗦爬了出来。

“小姐...不要...”春棠痛哭流涕。

曲清霜:“乐言姑娘,我跟你走,你带我去衙门。”

乐言走近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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