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月有余,这场闹得轰轰烈烈的大晟府太乐令贪腐案终于落下了帷幕。

前太乐令杜时安在大理寺和御史台的联合审理下,被证实确有渎职受贿,贪赃枉法,强迫民女的罪行,数罪并罚,判杖三十后流放岭南,永生不得返回上京。

杜嘉柔得知这个消息后,正在桌前临摹字帖,她放下笔,而后还是叹息了一声:“太轻了。”

可她明白,这对杜时安来说已经是极刑了,毕竟西河郑氏和临郡薛氏的面子,圣上还是要给的,不然世家那边太过难看,也不好交代。

她想了想,还是吩咐道:“轻荷,备车,我要出门。”

轻荷:“是。”

杜嘉柔没让轻荷和莲衣跟着,让马夫停在了一处院子门口,而她独自推开门进去了,看了四周没人后,又立刻关上了门。

苗兰因听见了院门处的声响,正要出来,就看到了杜嘉柔,原本紧绷的神经放松下来,二人相视一笑。

“喝茶,我这儿的茶叶一般,只能将就一下了。”苗兰因给杜嘉柔倒了一杯茶,面带歉意地说道。

杜嘉柔看着她的样子,面色平静,放下心来:“无妨,这都是小事。”

接着杜嘉柔告诉了苗兰因关于杜时安案子的最终结果,苗兰因听完后,有一瞬间的停滞,即使这样,还不能要了他的命吗,贵人的命果真是珍贵。

杜嘉柔看出她的些许失望,手越过桌子,放在苗兰因的手上,安慰她:“如果你觉得不解恨,我可以安排人在流放途中伏击,毕竟岭南周围乱得很,死个人很正常。”

苗兰因看着她,勉强地释放出善解人意的笑意,但握紧的手却出卖了,她到底还是不能全然释然,但她最终还是镇定了:“不要,不值得为他暴露。”

“兰因,我愿意为你……”杜嘉柔刚想说她愿意为她做这些,只要她能解开心结。

苗兰因打断了她的话:“你和我说过,未来的路还很漫长。杜时安只是一个开始,他的背后还有很多人,所以我想了,他不值得我们费如此大的心力。”

道理是如此,杜嘉柔皱眉,现在的形势确实还是有些勉强:“兰因,我会努力,除掉他背后的人,这样才是真正毁了他们这些人的根基。”

“我相信你,没有你,我还关在暗无天日的房间里,没有希望,不知何时能解脱。”苗兰因带着感激地看着她。

杜嘉柔看着她清澈坚定的双眼,忽然想到了上一世。

那个深秋的深夜,她回家看望父亲母亲,待得有些久了,回冯府的路上,见一个遍体鳞伤的女子从杜府中,被人扔了出来。

杜府里烛光明亮,关上了门,外面只落下一片黑暗,和一个挣扎在地上爬行的女子,雪地上留下了一道令人心惊的血痕。

“救救我,谁能救救我。”地上的女子断断续续地说道,她已经快要连爬的力气都没有了。

马夫先发现了这一场景,他看了看杜府的牌匾,犹豫了半晌,还是决定走了,他是冯家的人,不想惹麻烦。

这一停顿,倒是让轻荷注意到了,她正掀开帘子,打算看一下外面的雪景,却看到了地上一团模糊的东西,看不太清楚,她啊的一声,显然是吓到了。

此时已经很晚了,杜嘉柔的身体着实不太好,受不了了,马车又有些颠簸,所以此刻已经有些昏昏欲睡,轻荷的一声尖叫让她彻底清醒了。

“如何?”杜嘉柔看着轻荷的样子,有种不好的联想,莫不是撞到人了,这雪夜视线不好,又朦朦胧胧的,确实不容易看清路面。

可她又想,自己不是吩咐过了,让车夫慢点,不要着急赶路,安全最重要,她不会怪罪他驾车慢的。

马车因着这一声尖叫已经停下了,杜嘉柔起身,来到轻荷的身旁,从她的视线方向看过去,看到了一团血肉模糊的身形。

她也被吓了一跳,而后掀开车帘,问车夫:“这是怎么回事?”

车夫见已经被夫人看到,索性也说了出来:“夫人,是郑家的小厮,将此人丢出来的,和我们无关。”

郑家?她想起了郑家那个嚣张跋扈的郑意禾和阴险恶毒的郑时安,小时候就和他们不对付,郑家自然也没给她什么好印象,上梁不正下梁歪。

她听闻此言,和车夫说自己要下车,车夫脸上带着些许为难,她看着他:“放心吧,我自己要管的,不会牵涉你。”

车夫听了这话,才下了车,将踏凳放好,杜嘉柔也下了马车,走向那个已经不动了的身影。

走近了,才发现是个女子,发髻已经全都散乱了,身上全是鞭痕,血肉模糊,她见此状,已经刻不容缓,便吩咐车夫将人抬上马车,径直往医馆去了。

折腾了一夜,那女子醒来了,这才从她的嘴里得知事情的来龙去脉。

他叫苗兰因,是一个父母双亡的孤女。本来自食其力靠自己,种菜买菜,却被郑时安看上,掠了去,囚禁起来,满足他那不知为人道的恶心癖好。

开始把她囚禁在他的私宅,后来看没人管,直接把她带回了郑府,名义上是个小妾,更是随意折辱打骂。

这几年终于是厌烦了,竟直接将她扔出了郑家,随她自生自灭,反正也没人管,一个连前任都没有的妾室,报官都没人信。

听了苗兰因的话,杜嘉柔怒火中烧,郑时安真是越发目中无人,他当舒国律法是什么,郑家也真是荒唐,自家的儿子如此行事,居然还纵着。

她安顿好了苗兰因,就回了杜家,冯家那边只让车夫回去说自己有事情,过几日再回去。

杜嘉柔回了杜家,就派人去搜寻证据,拿到了证据,已经过去了两天,她整理好一切,却听来了苗兰因重伤不治的消息。

看着手里的证据,她有些恍惚,自己到底还是知道得太晚了,但她还是呈上了那些证据,她不想放过郑时安。

只是呈上的证据却渺无音信,不久杜家也被满门抄斩,自己也被冯家害死,只留下个死无对证的叹息。

杜嘉柔从回忆中出来,看向今生的苗兰因,然后莞尔一笑:“事情也算是告一段落了,有什么打算吗?”

“本来想着继续留在上京,种菜卖菜,平时杜小姐你有什么需要我做的,我可以去做。但是想了一下,恐怕我留在上京,只会被杜家盯着,可能还会给你带来麻烦。”苗兰因倒是和在杜家的果断不同,变得犹豫起来。

“叫我嘉柔就可以。不如,去江南如何?”杜嘉柔看着她说道。

苗兰因不明所以:“啊?”

“江南那边,是宋家发家之所,也是根基之地,你去那里,我可以保证你的安全。”杜嘉柔喝了一口茶,润了润喉咙。

接着说道:“碰巧我那边有个熟人,经营了一家酒馆,你可以跟着他学习酿酒,也算是一门技艺。”

“杜,不是,嘉柔,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报答你,你为何要无缘无故帮助我。”苗兰因眼泪涌现出一些泪光,她不是脆弱的人,可还是不知不觉地落下了泪。

杜嘉柔想起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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