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怀璋看着这逐渐失控的局面,略微思索,最终还是从座位上站了起来,看向宴会中的满堂宾客。

众人见左相有所动作,皆是将目光汇聚于一处,看冯怀璋对此事的态度。郑维业此刻也是心绷得紧紧的,左相的态度,可以说是代表了圣上的态度,决定了郑时安的将来。

“我很感谢各位的到来,为我儿庆生。然突生变故,是我未曾料到的,给诸位添了许多麻烦,我在此深感歉意。”冯怀璋一脸诚意地说道。

“左相,您太客气了。”

“不麻烦,这有什么的。”

“那到底怎么解决呢?”

众人在听了冯怀璋的话后,在位子上七嘴八舌地讨论着,大多数人对此事的态度是无所谓,更多的是想要知晓结果,方便日后站队。

冯怀璋看着宾客们的反应,继续说道:“圣上自上位来,严查贪腐,屡禁不止,还是有官员明知故犯,我自是和圣上一心,绝不姑息此类行为。”

郑时安原本还抱着一丝残存的希望,想着左相会看在父亲的面子上,帮自己一把,听了他的这番话,直接吓得腿都软了。

完了,他只有这一个念头。

“此苗姓女子所言,有待证实,不过既然江御史认下她的证物,那便有五分的真。”冯怀璋盯着江随舟手中的账簿。

“不过。”他话题一转。

“不论此事的真相如何,都应先交由大理寺审理,而不是在府里断案。”他说完这句,边看着宴会上的众人的反应。

“的确,就算有冤,也不能失了规矩。”

“看她那穷酸的样子,该不会是装的吧。”

“我赞同。”

杜嘉柔对众宾客的反应一点都不意外,毕竟宴会中间跪着的苗兰因,只是个普通百姓,没有权势支撑,少有人替她说话是意料之中的。

她刚想开口,便听见一人开口了。

“不必,我既看了这账簿,证实为真。御史台奉圣上之命,有监察百官之责,察院又有监察六部之责,我与郑乐令无亲无故,当亲自审理此案。”江随舟直视冯怀璋,丝毫不惧。

杜嘉柔面上不显,心里却是为江随舟起了些担忧,他此举,怕是同时得罪了郑家和冯家,当真是一点面子不留,此举太过危险。

她始终不理解千星阁这些人,到底为了什么,所作所为,竟丝毫不留余地。

郑时安听见此话,再也不能淡定,他心里知道,此案绝不能交由御史台审理,否则将毫无转圜的余地。

他越过一众人,碰倒了几桌的饭菜,跌跌撞撞地来到了郑维业的面前,跪下:“爹,我不能去御史台,他们不会放过我的,我不去!”

郑维业看着这个不争气的儿子,他却是心疼得厉害,只怕回去夫人那边也不好交代,可是此时他是真保不了他了。

“逆子,你瞒着家里,做出如此丧尽天良之事时,怎么不记得我是你爹。”他怒气冲冲地扇了郑时安一个巴掌,脸上是五个鲜明的指印。

郑时安被这一巴掌扇蒙了,他颓然地坐在地上,好不狼狈,全然不似刚才在花园处运筹帷幄的模样。

他迎着宾客们或震惊,或嘲讽的表情,回头看向宴会中间站着的江随舟,他明明笑着,却像一条毒蛇,明明就是想一口咬死他,还一副大义凛然状。

这些人中,他最终还是看向了苗兰因,她不卑不亢地跪在那里,明明是跪着,却像是睥睨众人一般,看他的样子,更像是看垃圾一般。

对,就是这样的眼神,即使他把她囚禁起来,让她不见天日,让她服了软筋散,只能被他肆意凌辱,可她总是以这样的眼神看自己,永远无法屈服于他的身下。

他此刻忘了自己的身份,忘了他的罪虽恶劣,可按照舒国律法,不至于死罪,他只想,让她,和自己共赴地狱。

取出自己随身携带的匕首,郑时安猝不及防地朝苗兰因的方向刺去,离他最近的宾客被他吓得翻下了座位,而众侍卫竟无一人敢上前,主子没有吩咐,他们不敢贸然行动。

江随舟皱眉看着疯了一般的郑时安,思考到底如何出手才不会暴露,毕竟这个身份是不会武功的。

杜嘉柔看着疯了一般的郑时安,下意识想往前扑去,护住苗兰因,却被身旁的人拉住,冯钰程拉住她,将她护在怀里,刀已经快要到苗兰因的面前了,她在怀抱里挣扎。

就在千钧一发的时刻,苗兰因偏身躲过这一击,而后一把抓住郑时安拿刀的手,死死地扣住,他吃痛松开了刀,而后手被反扭到了身后,被她重重地摁在了地上。

“哼,你以为离了那该死的药粉,我还会任你宰割吗?”苗兰因死死地制住身下的人,让他动弹不得。

接着她另一只手拿起了刀:“在你们眼里,我是低贱的女人,可我从不觉得。自小父母双亡,我自己种菜,卖菜,夜里会有歹人想闯进屋子,我拿着镰刀将这些人打退。”

“你永远都关不住我,因为我只靠自己,你才是那个事事都需要依靠别人,软弱无能的废物,而现在,你该接受自己的命运了。”她拿着刀,高高地举起。

郑时安被她死死地压在身下,脸贴着地,无比狼狈,但背后传来的危机感,还是让他求饶了:“别杀我,我错了,求你了!”

她笑了一声,笑里是无比的讽刺的意味,而后落下了刀。

杜时安被她此举吓破了胆子,郑家的侍卫也急忙上前,打算制止她,却见她在刀离他还有一寸的地方停住了,而后站起来,潇洒地将刀扔到了一边。

“你不配,我为你搭上余生,接受你该有的惩罚吧。”苗兰因只扔给杜时安这么一句话,便不再看他。

不多时,大理寺和御史台的人都来了,将杜时安带走了,终于结束了这场闹剧。

此事一出,生辰宴也草草结束了,冯钰程将她送上了马车,看着她的眼神,似是包含了些许不舍,毕竟这一面还是太过匆忙,她回以同样的不舍目光,而后离去了。

回到杜府,杜嘉柔到了自己的院子前,推开了门,却见院子中央的石桌上放了一个造型别致的铁锅,下方燃着炭火,上面是翻涌的汤。

轻荷今日本来是要和莲衣随杜嘉柔赴冯府举行的生辰宴的,但她却让她们两个留在家里,自己和老爷夫人去了冯府。

打扫完庭院,又照例收拾了屋子,她想着闲着也是闲着,估计等杜嘉柔回来还有好一会儿,于是灵机一动,找厨房借了铁锅。

正巧李厨师最近在研究新菜,托他的福,得到了一份腌制的羊肉,还有一些青菜。

面前的锅正在咕嘟咕嘟冒泡,看样子已经开了,轻荷正打算将羊肉放进锅中,却见周围覆上一片阴影。

她不以为意,以为是莲衣来了:“我刚打算放进去,还没好呢莲衣,再等等。”

奇怪的是,莲衣并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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