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心相贴前,先撞在一起的是两人的鼻梁,谢瑜之听到极轻的哼声,闷笑着错开相撞的位置,将额头往前凑近些。

“怎么这么不小心,撞疼了吗?”

要怪就怪他的鼻梁太高了,好在她贴近的动作缓慢,只是像试探着贴贴的小动物蹭了一下,余柚宁有些尴尬,低声应了句不疼。

“那么……可以开始了。”他的语调放得又轻又缓,像柔软的羽毛徐徐扫过她的心间。

谢瑜之轻轻地闭着眼睛,纤长的睫毛似鸦羽般抖动着,眼下那颗红痣被水汽晕染得湿亮,该死的,凑近时这张脸好像更好看了。

相贴的位置下,谢瑜之额心的赤色红痕若隐若现,淡淡的红光被她溢出的浅金色灵息遮盖住,额头感到阵阵灼热,一缕灵息悄然钻进了她的眉心。

两人似乎在同时呼吸凝滞了一瞬,属于他的灵息在不知不觉间扣开了她的灵府,像灵活的游蛇,但那条蛇是湿润的。

或者说那条蛇是游进了灵府内那汪清澈的湖水,才变得湿润。蛇在水中搅起波澜,水波摇摇荡荡,她也无法幸免。

连带着她自己都微微弓起了脊背,掌心冒出些薄汗,她试图将手指从他的指缝间抽离出来,却没想着驱逐灵府内的灵息。

谢瑜之顺从地松开她的手指,又隔着薄薄的纱衣扶住她的小臂,于灵府中提醒道:“你的灵息呢?不愿意进来么?”

他的声音里带着笑意,余柚宁知道,他是故意。按照合欢宗夜奴守则,他应该先等她的灵息探进去,才开始牵引自己的灵息。

他这样做,会让她本就难以驱使的灵息变得不稳,好不容易找到灵府的入口,他的灵息一搅动,灵息就倏然溃散了,只能重新凝聚,再找新的入口。

而她每次以灵息靠近他的灵府时,他又会莫名地兴奋,入口边缘也像燃了火一样变得灼热,烫得她下意识地往后缩。

终于在第三遍尝试的时候,余柚宁掐了一把他的手臂,命令式地开口:“你的灵息先别乱动了。”

谢瑜之略微沙哑的声音从灵府中传出,“阿宁不舒服了么?抱歉,我在找东西。”

“找什么?”

“找谢瑜白留在你身上的那抹神息,可惜它似乎刻意避着我,我只能用别的办法驱逐它。”

他回答的间隙,余柚宁终于找到机会推着灵息进去,她的视线一瞬间黑了,像溪流汇入幽暗无际的深海,彻底被包裹吞噬。

在这无边无际的黑暗中,只剩灵息的触感分外清晰,灵府中似有藤蔓从各个角落攀伸出来,恍然间缠满她的灵息,尖端的小叶还贴着灵息尾端轻蹭。

怎么谢瑜之的灵息就可以肆意游走,她的灵息却被他五花大绑,她有些生气,抗议道:“谢瑜之,这不公平。”

“啊……”

“灵府第一次感受到你,它太喜欢了。”

藤蔓在他的声音里缓缓松开,只留下一条藤蔓勾着她的灵息,叶片亮起浅碧色的光点,将她往深处引。

她这回看清了,他的灵府好像荒芜的孤岛,藤蔓引她去的方向是一些累累白骨,细细看来像是龙骨的形状,而藤蔓是从龙骨上生长出来的。

那些缠过她灵息的藤蔓,伸出尖端轻轻抖动着,还在试探着想要继续攀缠上来。那白骨龙首似乎缓慢动了一下,凹陷的眼窝里漫出深邃的蓝色。

“它等你很久了,你可以摸摸它么?”

他请求的话音变得不寻常起来,带着引诱的意味,她也如他所愿,驱使着灵息朝龙骨飘了过去。

灵息没有手,她就用圆润饱满的一端贴在了龙首上。刹那间,浅碧色的光芒涌过骨间的空隙,藤蔓争先恐后覆盖上来,叶片在异光中化作一枚枚水蓝色的鳞片,不过片刻,鳞片的长势竟停滞了。

余柚宁讶然,“怎么不继续了?”

“见到你,它很高兴。”谢瑜之的声音里带着动情的潮热,又哄着她开口:“你可以试试亲吻它。”

“说梦话呢?”她没辙了,抚摸它都已经很勉强了,手都没有,她哪来的嘴唇去亲吻它?

“嗯,是一场美梦。或许现在的你不可以,以后便可以了。”

余柚宁琢磨着她话里的意思,灵息恍然感到一阵温湿的触感,她回神对上那双水蓝色的琉璃眼,刚刚……是被它舔了吗?

“它是什么?””她问。

“我的神识,它现在鳞片的颜色很好看,是么?”

“我好像在梦里见过它,只是那时,它全身漆黑,鳞片不想现在这样带着星辉,黯淡极了。”

“原来阿宁见过啊。”他的声音沉了下来,带着不易察觉的失落,“执行却天阁任务前,你对我说了一句话,你还记得吗?”

“当然记得,我说,你永远都要做谢瑜之。”

“那时,我还不太清楚你为什么会说那句话,话中之意又是什么,现在我完全明白了。”

余柚宁心里莫名生出一丝不详的预感,只听他说道:“鳞片的颜色代表着我被天魔血脉吞噬的程度,若有朝一日它变成像你梦里那样的颜色,我可能就不再是我了。”

身上距离龙首三寸的位置,浮现出一道赤色的图腾印记,“阿宁,你要记住那里。”

“等到那天,你发现我不再是谢瑜之的时候,用我的承影剑,刺穿它。”

余柚宁现实的手略微一抽,她的灵息也不自觉地缩成团状。蛟龙似感知到了她的害怕,长出血肉的龙尾一摆,将灵息环住试图安抚她。

“别害怕。”谢瑜之的声音刚才温柔了些,“我只是怕……万一有那么一天,我会伤了你。”

他没必要哄着她,害怕的人不是她,而是他自己,曾经无牵无挂的反派也有了软肋,他也害怕自己失控了吗?

而他害怕的不再是成为被舅舅操控的傀儡,而是失控下自己可能会伤了她。

余柚宁鼻头发酸,轻轻吸了吸气,灵府里的声音也带上了鼻音,“我不会那么做的。”说着,她的灵息往龙首身上贴了贴。

“拿回命书后,我们一起去天池镜找爷爷,只要我求他,他会有办法的。”

谢瑜之闻言愣了一会儿,竟是轻轻一笑,“去见阿宁的长辈么?看来我得尽快准备聘礼了。”

“灵宝灵石倒是备了几箱,不过……爷爷有什么喜好?阿宁可否告知于我,我需得尽量讨他老人家欢心,他才会同意将阿宁嫁于我不是?”

不是,都讲到这份上了,谢瑜之是怎么做到往这个方面想的,有这样的心态,干什么能不成功啊?

“听闻人间的婚俗有三书六礼,三书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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