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浅在家闷了三天,不想出门。
云王却不打算放她躲清闲,时不时就派戚河把她接去乐坊,好在宋十安自那日之后,便没再来过乐坊了。
午间休息,乐师们自行排练起新的曲目。钱浅如厕后回到房间,跟着奏乐声在房间里练起舞。一个起跳没跳好,她便一遍一遍、不停重复练习,直到最后精疲力尽,像滩烂泥一样躺在地上,闭着眼睛大口喘息。
屋子一角放了张床榻,榻前有屏风挡着,钱浅时常在那午休。
沈望尘中午与人推杯换盏喝多了,就近来了乐坊,毫不客气地躺在榻上小憩,却意外撞见钱浅跳舞。
他再次目睹她舞姿,却不像去岁在避暑行宫的溪涧下那般随性恣意。今日的舞似带着雷霆之怒,每一势都有股子劲力在其中,尤其最后重复的起跳动作,更像是在发泄火气。
钱浅瘫在地上,脚步声通过地板轻易传进耳朵,可她累得没力气动弹,就只睁开了眼睛。
沈望尘蹲下身,歪头笑问:“这是跟谁怄气呢?”
钱浅嫌他说话有酒气,将头偏向了另一侧,重新闭上眼睛。
肩颈被托起,沈望尘打横将她抱起。
突如其来的失重感,令钱浅本能地搂住他的脖颈,蹙眉不悦道:“你干什么!”
“占了你的榻醒醒酒,现在还给你。”沈望尘迈动步子将她放到榻上,又勾着嘴角调戏道:“不然,你以为我想干什么?”
钱浅懒得理他,转身薅过她的抱枕,背朝沈望尘闭上眼睛。
沈望尘推推她:“你还没说跟谁怄气呢?谁敢惹你,告诉我,我帮你去教训他!”
钱浅闷声道:“老天爷。”
“啧!”沈望尘不满,一本正经地说:“说真的呢!没跟你开玩笑,我真去帮你教训。”
钱浅道:“我说的也是真的。”
沈望尘叹口气,就势躺在她背后空出来的地方。
钱浅察觉到他的动作,抱着抱枕回过身,冷眼瞪着他。
沈望尘挑衅道:“又想动手?你现在打得过我吗?”
钱浅讥讽:“反正让云王看见,你费尽心思得来的信任就全变了意味,我又不会损失什么。”
沈望尘长叹一声,无奈坐起起身:“你还真是清楚如何一招制敌啊!”
钱浅不再回应,闭上眼睛。
许是中午没睡,又或许是刚才练舞累着了,竟然很快就睡着了。
沈望尘支着下巴看了良久,突然觉得到哪里怪怪的,好一会才意识到,是她睡觉的姿势。
她总是侧躺着,身体微微蜷缩,低着头,将下巴搁在抱枕上,一只手抱着抱枕,一只手插在下巴和抱枕的中间。
先前没觉得有什么,此刻才发觉,她的睡姿似乎从未舒展过。
沉睡的人大都是没有意识的。王宥川会睡得四仰八叉,戚河、徐祥则会在睡着时也保持警戒。此前游湖与宋十安同睡一帐,常年从军令宋十安也会在入睡后保持着警醒状态。
但钱浅与他们都不同。
她一贯睡得沉,他数次深夜潜入她的房间,她都不曾察觉。
她的姿势也不是警醒,而是防御。尽管她平日里总是镇定淡然,泰山崩于前都能面不改色,但睡出这样没有安全感的防备姿态,只能说明,她心底是不安的。
沈望尘很不解。
既然她不是青楼女子,那为何要在枕头下放把匕首?
究竟何事,能让她在睡梦中依旧不安?
她到底,在怕什么?
钱浅醒来时,沈望尘早已离开了。
每年春秋两季都是京中高门贵胄相继举办各种活动的时刻,赏花、品茶、采摘、打球,总有热闹可凑。
姚菁菁本就是京都备受瞩目的存在,又因今年浮生乐坊大火,她更是成了红人,哪家府上的帖子都不会落下她。徐芷兰是昌王仲妃,也免不得要去应付这些场合。
钱浅不喜欢凑那种局,姚菁菁就好心地将云王一起拖走,倒是让她得了清静。趁他们还没回来,她先走一步,就又是清静的一天。
本想直接回家,又想到最近都没跟绵绵好好说说话,钱浅便转去了锦绵阁。
刚到锦绵阁附近,戚河就驾着马车喊住了她。
王宥川跳下马车,得意地说:“听乐坊的人说你刚走,我琢磨着这么早,你一准要去铺子。果然被我逮到了吧?”
钱浅无声叹了个苦,还没说话,便听云王又喊了声:“六弟?”
她顺着王宥川的目光去看,果然看到裕王怀揣个纸包打算奔锦绵阁去。
王宥言来到二人面前,行了个礼:“皇兄,姐姐。”
王宥川对弟弟这声“姐姐”略感意外,却也没多想,只觉得弟弟懂事了。见他抱着纸包问:“你这是做什么去?手里拿的是什么?”
“早栗刚下来,我剥好了一些送人去。”王宥言显然不打算奉献出来,反而护得更紧。
王宥川并不见怪,大概是习惯了弟弟的性子,又问:“听说前些时日有人大闹裕王府,何人竟敢如此胆大妄为?该不会,就是你想娶的那位姑娘吧?”
王宥言瞟向大闹裕王府的“凶犯”本人没敢说话,只是纠正道:“不是娶,是成婚。”
王宥川并不见怪,继续笑问:“好好好,那姑娘什么时候带给皇兄见一见?”
王宥言简明扼要拒绝:“她怕生。”
王宥川笑得没心没肺:“丑妻也要见公婆。回头父皇等答应你了,你总要领来给大家见一见的嘛!”
王宥言蹙眉黑脸:“她不丑!”
钱浅有些不耐烦,躬身行礼道:“不打扰二位王爷叙话了,在下先行告辞。”
“哎!”王宥川望着她的背影,对王宥言急急说:“六弟,皇兄有空再跟你聊啊!放心,皇兄定会帮你劝父皇的!回见!”
王宥言望着快步去追钱浅的皇兄,若有所思喃喃道:“姐姐不会要做四皇嫂吧?”
王宥川拉住钱浅的胳膊,不悦地埋怨:“哎你干嘛去!我跟我皇弟说说话,你就不能等等我?”
“你们兄弟唠家常,何须拉我旁听?”
她的语气带出了不耐烦的调调,王宥川立刻来了火气:“你怎么回事?我特意来寻你的,你这是什么态度!”
钱浅瞪着他问:“寻我干什么?你那些玩乐、宴请已经写的够多了,没有能再往书里添的了!”
王宥川火冒三丈,音量拔得更高:“别仗着本王宠你就不知天高地厚!掂量掂量自己的身份!”
他成日在淑妃和祖父面前使劲儿夸她,更使尽浑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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