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仪再度回神时,日头已经西沉,自己衣不蔽体躺在榻上,身上黏糊糊一片。

他却只解了裤子,只看上身依旧衣冠楚楚。

一丝力气也无,她懒懒地不想动弹,可这情形实在荒唐,她咬牙坐起身,他从后面贴上来,湿热的呼吸打在她耳畔,“我抱你去沐浴。”

令仪不想理他,扯过他身下自己的衣衫,裹在身上,便要下地。

还未寻到鞋子,便被他打横抱起,衣衫散开,肌肤上都是他留下的痕迹。

青青紫紫,还有牙印手痕,简直触目惊心。

他啧了一声,“怎么这么嫩?”

分明没敢用多少力道,他心里最清楚。

她嗔怒地瞪他一眼,拉起衣衫再度裹上自己,不过很快便到了净室,里面接的温泉,时时都宜人。秦烈把她放进去时,扯去她那破烂衣衫,之后自己也脱衣踏了进来。

这里只开了一扇小窗,昏暗一片。

浴桶本来不小,可他一进来,便十分紧仄,两人不得不肌肤相亲,他旷了几年,只吃了两顿饭,还未敢吃得太饱,立时便起了势。令仪羞恼地推他:“你先出去!”

秦烈道:“放心,我不动你,只为你清理清理。”

令仪实在绵软无力,转身趴在浴桶边沿,“那你为我洗头发吧。”

她发量多,青丝长,每次洗发都大费功夫,便是在宫中也不是每日清洗。

从昨晚到现在,每次欢爱都要出一身的汗,发根也不例外,她难以忍受。

他动作算不上轻柔,人却听话,她怎么说便怎么做,勉勉强强还算能用。

待到洗完,他又将她身上擦干,人抱出去,令仪却不肯往床上去。

“头发湿,会弄湿床铺。”

秦烈便坐在床边,抱她在膝头,一点点为她拭发。

那般多的头发,柔顺沁凉,如黑缎一般,披散下来,人一动,青丝如波浪般起伏微光。

秦烈最喜欢她坐在他身上动作,一头青丝倾泻的模样。

可擦拭起来才知道,要费这么大的功夫。

他不急不躁,也不唤人进来,一边绞发一边叹:“你这头青丝真是难得。”

令仪道:“是要保养出来的,宫中本来就有方子,十五姐姐又改良了下,每次我洗发,流翠姑姑都会给我涂抹按摩,绞发也有讲究,不能太干,否则便会变得毛糙。”

宫里的娘娘固然天生丽质,可为了维持美貌都没少下功夫,多少年流传下来的宫闱秘方,当然有十足的效用。

秦烈道:“过几日,我从宫中寻人来为你保养。”

令仪爱俏,只是之前根本顾不得,立即理直气壮道:“要找最好的嬷嬷与姑姑!”

秦烈笑:“臣遵命!”

若换成寻常,令仪又要嗔他,可这次她心思在别的地方,“十五姐姐和流翠姑姑.......还是没有消息吗?”

这句话,她每隔几日便会问,这次秦烈的回答还是一样,“还在找。”

令仪顿了下,问:“现下,是不是没有消息才更好?”

隔了几年,若人还在,怎会杳无音信?只怕一有消息便是噩耗。

秦烈道:“纵使她们已经遭了不测,你也还有我。”

轻轻梳理她的长发,他轻声道:“有我一人便已足够。”

令仪未察觉他话中的危险执拗,又提起他那几个孩子。

“我是他们的嫡母,还是该与他们多亲近,若是不管不问,怕是要被人说,我这个王府主母,苛待他们。”

秦烈笑:“人小心大,你看看自己,哪里有主母的样子?”

没见过哪家主母这般娇气懒散,窝在人怀里,让人给她绞头发的。

他早有打算,“他们是我的孩子,不是你的。左右只要有我在,他们便得敬着你,无人敢冒犯,你也不需要勉强自己照应他们。至于孝顺......”他的手滑到她柔软的腰间,暗哑着道:“以后自有咱们的孩子孝顺你,难不成还要指望他们?”

她立时满面绯红,挣扎着要躲开。

秦烈一只手便轻易钳制住她,低头亲吻她额头:“你便只当这府中只有我,只当着世间只有我,无需顾忌在意任何人。”

他的话匪夷所思,便是她久居深宫那般闭塞,也知道人活在世上,冷宫中的妃嫔,也要与人相交,岂能只系于一人?

可他说的郑重又认真,眼中隐隐带着执拗。

令仪还在想那几个孩子,并未察觉,提议道:“不如这样,只每月初五十五二十五这三日,让他们给我请安?这样既不亲近,也能维持基本礼数。倘若真的井水不犯河水,只怕他们将来也要被人诟病不孝。”

此事便这样定了下来。

谢玉献上玉玺后,皇上虽则龙颜大悦,却并未授予他一官半职。

若说昔日的谢家玉郎看似儒雅谦和,实则目下无尘,如今他经历三朝,倒当真养出些荣辱不惊的气度。

他一言不发,回去谢宅。

这也幸得昔日老首辅两袖清风,谢府才没在一次次京城动乱中被劫掠破坏。

不少人知道他博学多才,更有一些人知道宋家投降乃是他一手谋划。

打着提前烧冷灶的心思,有人借着老首辅的名义想要举荐他。

谢玉全都谢绝,终日待在家中,足不出户。

直到几个月后皇上终于想起他来,给了一他个翰林院五品闲职,负责编纂书目。

“玉郎大才,只编纂书目,当真太过屈才。”礼部侍郎道。

谢玉道:“雷霆雨露皆是君恩,陈兄不可妄言。”

两人刚下朝,坐于马车中行于闹市。

五品官职,堪堪只够上朝站在末排,礼部侍郎乃老首辅门生,昔日常出入谢府,算是看着谢玉长大,如今却与谢玉平辈相交。盖因如今他虽然也算高官,可这些京城旧臣,有一个算一个谁不是担心过了今天便没来日?便是保了性命,这荣华富贵却是难以维继,——皇上身后那些功臣旧部,不过是还不熟悉朝政,待他们熟悉,便是他们被贬官下放之时。

这也是为何秦烈什么也不做,朝中便有许多想要攀附之人。

其中大部分都是前朝老臣。

太子在冀州时便处理政务数年,俨然已经形成东宫的小朝廷,他们这些人只能找一个新的去处,那便是一贯只行军打仗的端王。他身边只有武将,缺的便是文臣。若能得他青眼,便是雪中送炭,更可能是从龙之功,那些前朝老人,如何能不心动?

只是万万没想到,这位端王爷,竟那般扶不上墙!

陈侍郎自认有一双识人慧眼,觉得这位端王爷是人中龙凤贵不可言,是以抱着做凤头不做鸡尾的主意,拒绝了太子一党的拉拢,一心只想攀这边的高枝。却不想这位端王爷非要求娶前朝公主,硬生生断了自己的念想,还得罪了东宫,一思及此,陈侍郎便几欲呕血。

正巧看到也是刚下朝的端王车架停在街角,一个侍卫正在排队买近来京城供不应求的胡饼。

端王向来不注重口腹之欲,这番为谁,不言而喻。

陈侍郎嘲讽道:“都说久别胜新婚,咱们这位绿帽王爷新婚了这许久,还热乎着呢。今日酒楼同乐,明日策马同游,也不知道是几辈子没见过女人,把一个残花败柳的淫/妇当成了心肝肉。”

谢玉笑容收敛,“陈兄慎言。”

陈侍郎反应过来,“险些忘了,谢夫人与端王妃乃是姐妹,贤弟还请原谅则个一时失言。”

他虽这般说,却无愧疚之意,盖因朝中无人不知,端王爷与谢玉不和。

倒也称不上不和,毕竟端王如今地位,岂会将谢玉放在眼里?

只是单纯的看不上。

听闻谢玉赋闲在家多日,又只得了闲职,都是端王从中作梗。

——随着端王娶了王妃,朝中形势已定,皇上反倒交给了他几件差事,各部都有,哪里火急哪里去,办的倒是漂漂亮亮,一举打破众人以为端王只会领兵打仗的偏见,不比太子差,甚至更为干脆利落。

也因此,更让陈侍郎等人痛惜,——这样的人,偏偏参不透美人关!

陈侍郎感慨:“我也只是唠叨几句罢了,任他如何胡闹也是龙子龙孙,日后享不尽的荣华富贵,哪像咱们,过了今日未见得还有明日,不过为人刀下鱼肉罢了。”

谢玉少不得要宽慰附和几句,最后两人在岔路口分开,各自家去。

秦烈回到府中时,令仪还未起。

秦烈天不亮便要上朝,回府也不过辰时三刻,府中无长辈需要侍奉,也没有小辈过来请安,她自然想睡到几时是几时。

秦烈在床边坐下,深秋早晚愈发的凉,她一截香肩露在外面,上面还有他昨晚咬的牙印,正睡得香甜。他拉起被子为她盖好,又坐了会儿,见她还没动静,不得不将她唤醒。

令仪惺忪着眼,对于被叫醒十分不满。

秦烈含笑道:“给你带了胡饼,昨日你不是嫌饼凉了不好吃?再不起,又要凉了。”

令仪这才愿起身。

待到她梳妆打扮完,胡饼不热不冷,正好入口。

平时冷了的饼,她尚且能吃一个,今日只吃了半个便放下,秦烈问:“怎么?吃腻了还是不合胃口?”

令仪苦恼道:“都不是,只是我近来胖了些,该要克制。”

秦烈道:“你是之前太瘦了,现下最多只是匀称,多吃些才好。天儿越来越凉,再那般瘦,怕是多穿几层衣服都要将人压垮。”他说了这么多见她不为所动,想了想又道:“况且稍圆润些好看,人太瘦了容易形销骨立。”

这话才算说到了令仪的心坎上,她心安理得地又吃了半块胡饼,才把剩下的推给他。

秦烈特意过来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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