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长得很像男的吗?”谢朝蘅垂眼,疑惑反问。

女子眼睫微颤,一双桃花眼眨了眨,倚在她怀里道:“山洞里光线暗,远远瞧着你的衣着以为是个公子,如今近来瞧瞧,你确实是个姑娘。”

“还是个俊丽的姑娘。”

谢朝蘅闻言笑了笑,用手扶住她纤细以至于有些硌人的腰身,起身顺便把她带了起来。

“多谢了。”女子垂头整理大红色喜袍,她发髻间的步摇随着她动作摇晃,犹如振翅的彩蝶一般。

谢朝蘅沉默地打量着她的动作,目光几次停在她腰际间棕色带毛的吊饰旁刻着金黄色三瓣卷荷纹的玉佩,再回忆刚刚迷迷糊糊时她说的话,她已大差不差猜出了她也是捉妖师。

至于,这女子的真正身份,她生得这般美,很难不让她多想。

谢朝蘅顿了顿,道:“你是皇城翁氏的人吧?”

女子动作停住,她抬头,顶着一张艳美绝俗的脸,红唇微抿,神色有些紧张道:“很明显吗?”

谢朝蘅出手指了指她腰间的玉佩:“只生于东藏洲的三瓣金荷,五十年前被皇帝尽数掘来皇城,赐给了皇城第一世族翁氏,从此便成了翁氏的家纹。”

“来得匆忙,忘了藏玉佩了。”

女子惊呼一声,手忙脚乱藏起玉佩,面色有些羞涩,目光带着不好意思道:“如果我们能顺利出去,你可以别和别人说遇见过我吗?”

“为什么?”谢朝蘅不解。

“我太弱了,出来捉妖一般不会说自己是翁家人,会给……”她声音越来越低,几欲要低到地里去。

谢朝蘅隐隐约约听了个“丢脸”,也猜了个大概,大家族里水深,她也无意掺和,便干脆利落点头:“好。”

“谢谢!”女子红唇绽开一抹笑,她靠近一步,拉住谢朝蘅的手,道,“我名唤翁宴,今年二十有一,不知道你的姓名岁数。”

感受着翁宴温暖的手心,谢朝蘅露出了一副果然如此的神情,她扯了扯嘴角,道:“谢朝蘅,今年十七。”

“原来是妹妹啊。”翁宴面上笑意更深,她态度更加亲昵,轻声试探道,“我可以叫你蘅妹妹吗?”

“……可以。”谢朝蘅口头应道,心情愧疚,她借用了翁宴的表白招数保命,若以后翁宴不小心撞见已堕魔的奚欲苏怎么办?

奚欲苏若不相信,会不会杀了她!她若因此丢了命,自己又该怎么赎罪!

“蘅妹妹,你怎么了?”翁宴看她皱起眉梢的严肃表情,出口关心道。

“没事。”谢朝蘅笑了笑,心中已经有了主意,以后遇见翁宴便多多关照,她若还是喜欢上奚欲苏,自己最起码得让她不要发现奚欲苏的真面目而陷入危险。

想通后,她回握住翁宴的手,首先得将她救出去,她道:“翁姐姐,你是怎么进来的?”

翁宴垂眼,目光扫过两人交握的手,桃花眼滑过一抹若有所思的笑,但抬眼功夫,她便神色倏变,面上只余恐惧。

她道:“我在路上听到了有人在哭,上前去看遇见了被逼嫁给山神的小姑娘,猜到那山神是妖孽所化。思及自己好歹有法器护身,我便替那小姑娘嫁了过来,想着前来降妖,救其他无辜的小姑娘,但进来便发现入了境,本就少的灵气折了一半,还看见……”

语及此,她似乎想到什么可怕的东西,缩了缩身躯,贴紧了谢朝蘅:“那大妖现在不在这里,你可以进山洞深处看一看。”

瞧着她闪过惧色的面容,谢朝蘅便由她拉着自己,提步走向阴风阵阵,光线幽暗的山洞。

脚下凹凸不平,谢朝蘅借着稀薄的光打量石壁上的沟壑。

“这妖既然能开境,想必实力不弱,蘅妹妹你是什么等级?”翁宴道。

“玄坤级。”她道。

“蘅妹妹才十七,便已玄坤级,真羡慕啊。”

翁宴随着她走,语气失落道,“我当捉妖师已有五年,却一直只是最弱的元破级捉妖师,如今若遇见这有境的大妖真身估计只有死路一条。”

“不,翁姐姐你错了。”

谢朝蘅听出了她的失落,又忆起她原文中不易的境遇,心生怜惜,便转头瞧着她望过来的疑惑目光,有意逗她道,“不光是你,我遇见这大妖也只有死路一条,所以我们两个应该是死路两条。”

翁宴默了许久,在谢朝蘅都觉得这个笑话过于冷时,她轻笑出声,道:“蘅妹妹,死路一条和死路两条有什么区别呢?”

“大抵是……”

谢朝蘅瞧着面前阔然开朗的山洞,快走了一步,将翁宴护在身后,感受着鼻尖萦绕的血腥味,她道,“有我陪你。”

翁宴面色一怔,抬眸望着背对着她,与她个头差不多的少女,她目光从谢朝蘅凌乱的发尾扫过,贴近了一步,近乎靠着她肩颈道:“蘅妹妹,我害怕。”

谢朝蘅听到了,目之所及的景象让她无暇安慰她。

洞穴潮湿冷凉,岩壁的苔藓下堆积着一具又一具穿着红嫁衣腐烂尸首。白玉石雕琢而成的妆镜立在一旁,妆匣,胭脂水粉一应俱全,甚至连开启的口脂盒都未完全合上。

她眸光微冷,拧着眉提步,打量着堆积的九具尸体。

最底的已经成了白骨,最上面的尸首呈肿胀状,肌肤青紫色,最反常的是她的脸,一片血肉模糊,像是被撕去了面皮一般。

立在最边缘的翁宴惋惜地收回沾染着余温的手,定定瞧着谢朝蘅的动作,并无上前帮助的打算。

她弯起红唇,自言自语般语气极低道:“蘅妹妹,动作快些啊,它要回来了。”

谢朝蘅自然没听到,她翻箱倒柜的动作在瞧见猛然抽开的抽屉里东西的一刹那停住。

嘴角扯起一个诡异的弧度,宛如上等牛皮般吹弹可破的精致面皮被一张张摆在狭长的红木上,流畅的弧度,肌肤的触感,无不昭示着过于真实的悚然感。

辟寒金位于灏穹六岛中的破瞑岛,本是六岛中的穷乡僻壤,十五年前善造法器的熔筑阁声名雀起,凭借过硬的造物能力,硬是将破瞑岛带出了几分名气。

破瞑岛重筑物,不限制住民出身,无论灵子或是普通人皆可居住,因此凡尘味很浓,民间的每个节日都会举行盛大的庆贺仪式,尤其是花朝节。

破瞑岛的花朝节,街市总会同民间一样有卖面具的商贩。

面具既有凶狠狰狞妖兽,也有九天姑射仙子,但与凡间不同的是,这些面具皆由熔筑阁的造士所做,用了上好牛皮羊皮,人戴上几乎能达到以假乱真的程度。

她以为熔筑阁所造已经是世间最逼近人面容的的面具了,没想到,如今在这个狭窄逼仄看到的才是天下最形似人的面皮。

谢朝蘅转眸,目光定定落在面部血肉模糊的尸体上。

或者说,这些面皮本就是她们的脸。

借山神之名,假托嫁娶之礼,拆散一个又一个家,要了这群女孩的命,竟然只是为了她们的脸吗?

谢朝蘅沉默不语,下一瞬,翁宴惊呼一声:“怎么会有雾?”

她陡然抬眼,这才感觉到周身逼近着一股妖气,幸好翁宴出口提醒了她。

几个踱步,她一手揽住翁宴的腰,反身便稳稳扎在凹凸不平的岩壁上。

她空出一手捂住翁宴欲开口的嘴,瞥见她疑惑,毫无知觉的脸,察觉她是误打误撞提醒了自己,便低声提醒:“翁姐姐,别动,它来了。”

清冷的月辉透过缝隙洒进来,翁宴瞧着薄唇微抿,一双如青玉般的眉似染上寒霜的少女,桃花眼闪过一抹深意。

*

“换脸?”

祝漓惊呼出声,“那它为何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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