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山渡离开时,刚好和追踪六长老的灵术士擦肩而过,不过他已经不担心会露馅了。

那些灵术士不可能知道子核的情况。

世上如今一共四枚子核,半死不活的连山穆一时半会也不可能醒过来拆穿他,至于灵台那枚,据他所知,还未跟哪个族人融合。

原本他一直以为只有连山氏血脉才能承载神器,但颜卿师妹的情况......

难不成她其实是我不为人知的妹妹?

也跟我一样是见不得人的私生女?

连山渡被这个堪称离谱的想法震惊住。

而灵元里子核突然传来感应,唤回了他逐渐脱缰的思绪,一边指向医药家,连山穆还在那躺着救命,另一边却指向神巫家。

颜师妹还真是忙啊!连山渡打算先去看看他的倒霉三哥,顺便祝他这辈子都别醒过来。

明舒不在瑶华殿,阿轻便去了神巫家,想再观察观察黄裳祭司。

他给她的感觉实在太像一个熟悉的人,虽然气息不同,外貌也被重重遮掩。

但她还是忍不住怀疑。

黄裳祭司......他、是阿爹吗?

这个想法异常恐怖,出现在她脑海的那一瞬间,阿轻竟然会感到恐惧。

冷静下来后,她便不敢再莽撞地冲到对方面前。

可,怎么会呢?

或许只是她太敏感了,她的阿爹明明已离世多年,并且只是个普通的人族灵术士,如果是神巫家人,阿娘不可能发现不了。

而且以阿娘对神巫家的厌恶,是绝不可能让乘玉一族进家门的。

话是这么说,阿轻却还是没走。

她看见那些神使都守在通往神巫家大殿的山道上,而在她看不见的大殿内,则是另一幅暗流涌动的景象。

黑金色调的乾元殿彰显着神巫家的尊贵与神秘,上首两把太师椅分别坐了乘玉晔和黄裳祭司,下方左右依次坐着各世家的话事人,长老和亲随则站在他们身后。

这次会议主要是为了商讨仙洲目前正在进行的大选,以及接下去的大比和试炼。

但没人发话,连一贯温和的仙首此刻都有些冷脸,像是有意让气氛变得尴尬。

最后,是连山齐先开了口,经卦家作为世家第二,他再不说点什么,这会就没法开了。

连山齐笑盈盈地转向天衍家的方向,那里坐的不是天衍家主,而是一个小姑娘。

明面上,各世家之间还是会互相走动的,这个小姑娘也出现过几次,没想到如此难得而重要的会议,竟也还是她来,让人不由好奇。

连山齐抚着短须,语调和善地问:“茵姑娘,怎么不见天衍家主?”

因年纪最小,成阳茵便坐在最末,她对各位长辈颔首一礼,不紧不慢道:“家主抱恙,不宜奔波,便还是由我代她出席。”

连山齐顺势问候了几句,心里却在嘀咕,这天衍家主都抱恙好几年了,怎的还不见好?

但也不关他们经卦家的事。

客套的寒暄过后,便该进入正题了,连山齐环顾一圈,问道:“那我们便开始吧?”

铸炼家主和医药家主都点了点头。

谁知上方的黄裳祭司却突然笑了一声,他双腿交叠,悠闲地靠在椅背上,指腹摩挲着杯沿,慢条斯理地开腔:“开始什么?闲杂人等都还没退出去,各位家主倒是真不见外。”

谁是闲杂人等?

有人眼观鼻鼻观心沉默不语,有人脸上的表情却异常紧绷僵硬。

连成阳茵都转着眼珠,不避不闪地看向坐在她对面的秦家主。

气氛一时凝滞,将人带进来的连山齐连忙站出来打圆场:“听闻老祖已答允为秦家请神化疏,我想着,要不了多久便会有新的御灵世家了,才邀请秦家主与我一同出席。”

谁都知道,请神化疏只是走个过场。

况且,老祖答允那天,黄裳祭司明明也在一旁,连山齐是真摸不清他现在是什么意思。

“倒是心急。”黄裳祭司的语调耐人寻味,屈指轻扣桌面的声响就像某种危险的倒计时。

连山齐额角一跳,哪能听不出他话里的意思,立刻欠了欠身,从善如流道:“是我思虑不周,还请祭司勿怪。”

说罢便转过头朝秦家主使了个眼色。

秦家主张了张嘴,却看到连山齐警告的眼神,只能难堪地行礼退下。

在神巫家和秦家之间,连山齐除非是昏头了,才会不知道该怎么选。

乾元殿中那股冰冷的压迫感也逐渐消失。

片刻后,乘玉晔才面色如常地说道:“那便开始,因今年灵术士数量较之往年更多,大选已提前两日开启。老祖尤为关注铸炼一术,在这方面,还要请闻人家主多费心。”

闻人焰的脸色霎时难看起来。

铸笈都被你们神巫家拿走了,还要我怎么费心,把那些铸炼师都供起来吗?!

乘玉晔才不管他的想法,继续道:“大选结束后便是大比,今年的醮仪由神巫家负责,执事方面的人选,各事项的安排,祭司?”

突然被点到的黄裳祭司不咸不淡地“嗯”了一声,也没有多说几句的意思。

乘玉晔等待几息后说:“因天地镜灵沉寂,幻境无法开启,今年的大比主要安排在残骸之岛,这事,已经来来回回商议两个月了。”

去年九月,就在鬼煞族被杀退后不久,裨海上突然翻起一座岛屿。

那是所有沉没于深海的圣舟碎片组成的残骸之岛,没人知道它是如何凝结到一起的。

经过数月的探查,神巫家确认上面没有危险,并且和圣舟一样盈满了浓郁的灵力。

“所有铸炼师都要尽快去残骸之岛,这是老祖的意思。”乘玉晔平声说道。

南容家主试探着问:“灵族和人族一起?”

“那恐怕不妥吧!”

连山齐皱着眉头,刚要反驳便听到一声轻啧,接着是一道慢悠悠往外踱去的身影。

黄裳祭司揉着脖子,厌烦道:“又要开始吵了,我不爱听,等你们吵清楚了再来叫我。”

门扇开合间,人已消失不见。

*

阿轻躲在山道边,先是看到秦家主面色青黑、怒气冲冲地跑了出来,然后是优哉游哉、闲庭信步的黄裳祭司。

她大气都不敢出,一双漆黑眼眸眨也不眨地盯着他的每一个动作,当怀疑种下后,很多地方便会变得更加可疑。

如果能把面具掀开看看就好了。

但那和找死也没什么区别。

阿轻感到遗憾,或许是她灼热的目光引起了对方的注意,很快,黄裳祭司敏锐地转了过来,面具下的神色带着几分狐疑。

“你们过去看看。”他抬手指了指。

领命的神使捏着符箓就要靠近山林草丛。

阿轻心中一紧,往后退时,却看到几步之遥的山间小路上,深色衣摆一晃而过,有人拂开草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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