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济堂的门脸不大,位于镇西一条相对僻静的巷子里。

古旧的匾额,斑驳的柜台,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草药香,混合着一丝若有若无的、难以言喻的甜腻气息,老掌柜姓陈,六十来岁,头发花白,穿着半旧的靛蓝长衫,脸上带着生意人惯有的和气笑容。

“哟,九叔!稀客稀客!您老怎么有空光临小店?”陈掌柜见仲九一行人进来,连忙放下手中的药杵,热情地迎了上来,目光在李大柱和王福安身上扫过,最后落在沈珠珠脸上时,微微顿了一下,笑容不变,“这位姑娘是……?”

“内子。”仲九声音平淡,目光却锐利如鹰隼,不动声色地扫视着药铺的每一个角落。

他的视线在柜台后那扇紧闭的、刷着黑漆的小门上停留了一瞬,那股奇异的甜腻气息,似乎就是从门缝里飘出来的,与尸油的腥甜隐隐混合。

沈珠珠跟在仲九身侧,腰间那块槐木令牌从踏入药铺起,就一直在微微发烫,她强自镇定,假装好奇地打量着柜台里的药材,目光却不由自主地瞟向那扇黑漆小门。

“掌柜的,可有上好的安神香?”沈珠珠轻声问道,声音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柔弱。

“有!有!”陈掌柜连忙应道,转身去取,“姑娘稍等,小店有秘制的‘宁心香’,加了珍珠粉和夜交藤,安神效果极佳……”他一边说着,一边打开柜台下的抽屉翻找。

趁着陈掌柜转身的功夫,沈珠珠状似无意地朝那扇黑漆小门靠近了几步,就在她距离门板不足三尺时——

“嗡!”

腰间令牌猛地剧震,一股灼热感如同烙铁般烫在肌肤上,与此同时,一阵极其细微、却清晰无比的“嘀嗒……嘀嗒……”声,如同冰冷的雨滴敲打在石板上,直接钻进了她的脑海深处。

那声音粘稠、缓慢,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液体滴落感。

沈珠珠脸色瞬间煞白,下意识地捂住了耳朵,身体晃了晃,差点站立不稳,她猛地看向那扇紧闭的黑门,眼中充满了惊骇。

“姑娘?您怎么了?”陈掌柜拿着香转过身,看到沈珠珠的样子,关切地问道,眼神深处却飞快地掠过一丝警惕。

“没……没什么……”沈珠珠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声音有些发颤,“许是……昨夜没睡好,有些头晕……”

仲九不动声色地伸手,轻轻扶住沈珠珠的胳膊,指尖传来沉稳的力量。“内子体弱,掌柜的,香我们改日再取。”他声音低沉,目光却如同实质般落在陈掌柜脸上,“告辞。”

陈掌柜脸上笑容不变,连连点头:“好好好,九叔慢走,姑娘保重身体。”

离开德济堂,走出巷口,沈珠珠才长长舒了口气,后背已被冷汗浸湿。

“九叔……”她声音带着后怕的余悸,“那门后面……有东西,那声音……直接钻到我脑子里了!”

“冥听。”仲九脚步未停,声音低沉,“活无常通幽之能,闻阴魂残响,听怨气低语,你天赋渐显。”

李大柱和王福安听得目瞪口呆,李大柱挠挠头:“师娘,您这耳朵……比阿安的还灵啊?”

王福安则小脸发白,喃喃道:“地窖,那老东西……肯定有鬼!”

是夜,月黑风高。

李大柱和王福安如同两只灵巧的狸猫,悄无声息地翻进了德济堂的后院,后院不大,堆着些柴草杂物,角落里有一口盖着石板的水井。

“柱子哥,这边!”王福安压低声音,指着水井旁边一处地面,那里的泥土颜色似乎比周围更深一些,而且……没有杂草。

李大柱会意,两人合力挪开石板,露出一个仅容一人通过的、黑黢黢的洞口,一股浓郁到化不开的、混合着甜腻与腥臭的诡异气息扑面而来。

李大柱点燃火折子,率先钻了下去,王福安紧随其后。

地窖不大,却阴冷刺骨。

火光摇曳,映照出令人头皮发麻的景象——地窖中央,悬空吊着一具用黄色符布层层裹缠的干尸。

干尸四肢下垂,头颅低垂,心口的位置,赫然插着七根三寸长的乌黑铜钉,更恐怖的是,干尸枯槁的指尖,正一滴滴往下滴落着暗红色的、粘稠的油脂,油脂落入下方数十个排列整齐的黑色陶罐中,发出“嘀嗒……嘀嗒……”的轻响。

“我的亲娘咧……”李大柱倒吸一口凉气,汗毛倒竖。

就在这时,一个阴恻恻的声音突然从地窖入口处传来。

“呵呵呵……小友,夜探私宅,非君子所为啊……”

陈掌柜,不,此刻应该叫他陈仇天,他手持一柄刻满符文的铜铃,站在洞口,脸上那和气的笑容早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令人心寒的阴鸷和疯狂。

“叮铃铃——!”

刺耳的铜铃声骤然响起。

悬在半空的干尸猛地一颤,包裹头部的符布“嗤啦”一声撕裂,露出一张干瘪扭曲、眼窝空洞的脸,两点幽绿的鬼火在空洞的眼眶中骤然亮起。

“吼——!”一声不似人声的低吼从干尸喉咙里挤出,它猛地挣脱了部分符布的束缚,带着一股腥风,直扑向离它最近的李大柱,乌黑的指甲如同利刃,直插心口。

“柱子哥小心!”王福安尖叫。

李大柱吓得魂飞魄散,下意识地举起桃木剑格挡。

“铛!”

桃木剑砍在干尸手臂上,竟发出金铁交击之声,火星四溅,干尸手臂只是微微一滞,反手一爪抓向李大柱面门,阴风扑面。

“撒糯米!”王福安抓起一把糯米奋力撒出。

“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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