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身着甲胄自外冲了进来。

顾随安一改往日风流公子样貌。手执长弓,一箭穿两人。

“谢姑娘,我的射艺如何!”顾随安高举手中的弓箭呲牙笑道,

“哎?你等会,别砍我。背后偷袭,小人之举!”向右躲开粉衣教徒的一刀,抽出要中的软剑,一剑封喉。吹了吹下垂的额发道“你不会以为爷爷只会射箭吧。”

“哎?周二娘好久不见!”

谢时鸢无语了片刻,无暇评价他的武艺,沈君泽中刀了,肩膀原本伤处,又挨了一道,沈君泽登时单膝跪地,呕出一口鲜血。

“沈君泽!”谢时鸢撑着沈君泽躲到援兵队里。

周二娘猩红双目唯有谢时鸢与沈君泽,“杀了他!谁能杀了沈谢二人。我便封他做左护法!”

众教徒齐喝一声,蜂拥而上。

渐渐援兵有些颓势。顾随安射出最后一只箭,抄起长剑骂道“他奶奶的,谢姑娘,你带小侯爷先撤。”

沈君泽肩上的伤口汩汩冒着鲜血,本就苍白的脸更是显现出灰色。

谢时鸢应了一声,不做推辞,翻身上马。几个小兵将沈君泽扶上马匹,

谢时鸢一勒缰绳,“驾!”打马而去。

马匹在山路上疾驰,谢时鸢听着耳边的呼吸一声比一声重。

“沈君泽?”

“嗯。”

还好有回应,谢时鸢登时安心了不少。

“你不要睡。”

“嗯,好。”

“你撑不住,我定然会忘了你,去西北找呼延廷去。”

身后没了声音。

谢时鸢心下一紧,

“沈君泽?”

半晌,腰间的手渐渐收紧了。那人仿佛用尽了他所有力气,要将她镶嵌在身体里。

谢时鸢感觉背后的衣衫湿了,甜腥味儿一股股传来。

“沈君泽,你死了吗?”

“你要敢去,我就,把你关起来。”

那人的声音虚弱得几乎听不见,谢时鸢要被气笑了,这无耻佞臣,此时此刻还不忘放狠话。

马沿着山路疾驰。突然前路出现几抹粉色。谢时鸢心下一紧,拉紧缰绳,马匹前蹄腾空狠狠刹住,那是莲花教徒!

攥紧腰间得的手臂,马匹嘶鸣,掉头往山上奔去。

“抓住他们!”

“抓住他们!”

南方的山陡而高,马在一处断崖处停住了,身后的追兵越来越近。

粉色的衣衫映在翠绿的山野里格外的显眼,

显眼得让谢时鸢能准确的看清他们渺茫得生机。

“阿鸢,你害怕吗?”

沈君泽将下巴放在身前人身上,感受怀里微微颤抖的躯体,问道

“不怕。”怀里人声音都有些抖了,仍逞强道。

沈君泽嘴角勾了勾,“我送你的玉玦还在吗?”

谢时鸢抚向腰间,将那个锦囊拆下,递给沈君泽。

“这玉玦是我母亲留给我的,她说那是她的有缘之人赠送,能保我平安。”

“阿鸢,你信吗?”

崖下是涓涓的流水声,谢时鸢几乎立刻明白了沈君泽的想法。

那团粉色渐渐逼近,

谢时鸢扶着沈君泽下马,立于崖前。将那玉玦置于两人掌心,

“沈君泽,你当初赠我玉玦时曾说,可以请你帮我一个忙,现在还作数吗?”

“对你,我从不失言。”

“那我求你,不管处在什么样的境地,都不要放弃,坚持的活下去。”

崖风吹起了少女的发丝,拂过沈君泽的喉结。恰如京郊的那个冬天。

沈君泽的唇咧开一个惨白的笑“祸害遗千年,你放心。”

“狗贼,还右护法的命来!”

“狗贼休走!”

沈君泽吻去少女不知何时流下的清泪,将人郑重的拥在怀里,闭了闭眼,向身后倒去......

侍剑赶到时,只见两个身影自断崖处落下,白狮奔到崖边,嗅着岩石上的血迹,发出阵阵嘶吼,响彻山谷......

......

死亡是一种什么样的感受?

在没有人比谢时鸢更明白了,生前的故人旧友,恩怨情仇在眼前轮转。前世今生,错综纷乱。

灵魂依稀飘荡回了前世,战火纷纷里她横尸沙场。无数双脚踩在她的身上,脸上,乌黑的长发跌进泥沙里,混合着鲜血糊成一片。

良久,兵戈熄了。

一男人踏步而来。锦绣的鞋子在她身前站定。士兵会意,抬起了她的尸身。

“咳咳。”那男人发出几声咳嗽,转身离去。

她是大晋的公主,为国捐躯死在战场上,出殡这日举城素缟。她一身红衣躺在金丝楠木的棺椁里。

“合棺!”司礼官颂唱。

一小吏疾驰而来,小声道“摄政王来了。”

“咳咳。”谢时鸢又看见了那脸色苍白的病态男人。

那男人为她上了三柱香,未说一句话。

在棺椁路过他时却开口道“慢着。”

十八抬的棺木落在地上发出“咚”的一声,

谢时鸢飘在空中脸色有些不好看,大晋风俗棺木起灵后便不可放下,否则灵魂不得转世,这人莫不是她的仇人?

“开棺。”她听见那人说。

“这......”司礼官面露难色,

【你什么意思!】谢时鸢隔空对着那个男人踹了一脚,可惜无人能感受到她,也听见她说话。

“开棺。”那男人眼下一片乌黑,白眼仁多黑眼仁少,幽幽望过来谢时鸢虽是灵魂但也感觉到了一丝寒意。

默默侧开身才发觉,这人是透过她再看她身后的司礼官。

“是,是。”司礼官额头冒着冷汗,艰难的开口。

才合上不久的棺椁重新打开了,棺椁里的女子头戴金冠,身着红色朝服,洗去血污的脸露出本来的面容来。

谢时鸢看到了那男人的身子晃了晃,似被吓到了。

谢时鸢撇了撇嘴,凑过去看了看。棺椁中的女子面色随惨白了些,但是妆点过后依然眉如远岱,口若含樱,呼延廷的王妃是草原最美的格桑花。眼下,是朵谢了的格桑花吧。

想起呼延廷谢时鸢神色黯淡了片刻。

那男人静静的盯着她沉默了片刻,伸出手自腰间解下一物,那是个白玉雕成的玉玦。

而后郑重的放在了她的脸侧,而后用手指轻轻蹭了蹭她的脸侧。

最终不再看他,直起身交代道,“明照公主,为国尽忠。当封为镇国公主,入主太庙。还要做一场九十九天的水陆大法事才好。”

众司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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