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侍适时插话:“陛下今日请了史相和小史大人进宫,商议与二公主的婚事。”

绸儿追问:“可是定下日子了?”

“听说定了九月初八。”

绸儿算了算:“也就不到两个月了。”

音音仿佛没听见他们的对话,眼神只盯着远处亭子里的两个人。

史齐一身青色衣衫,如翠竹挺立,元章穿了一身粉衣,格外娇俏。

音音想,真是一对郎才女貌,一对壁人。

元章比她高了些。

音音随了母亲,是娇小的体型,本来也没什么,可站在齐哥哥旁边的时候总有些不登对,得抬头去看,不像元章,略微仰头就可以了。

这二人原本是站着说话的,而后越靠越近,人影交叠,两个身子贴在一起,音音看见元章的手搭在史齐的肩膀上,而后这手骤然收紧。

绸儿和内侍都已经背过身去,只有音音还在楞楞地看着。

她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齐哥哥在亲吻元章。

音音心头一紧,捏着手绢的手骤然收紧,复又松开。

他们马上就要成亲了,齐哥哥将会是元章的夫君,那亲吻又有何不可呢?

萧玦也会亲吻她的啊。

她明知道这些,却还是黯然的低下头去。

一切都变了,住的地方,哥哥,还有史齐,这些她原来所熟悉的,曾以为会永远不变的人,都变了。

低下头她看着自己的一身华服锦袍,又摸了摸头上的妇人发髻。

她也变了,别人为什么不能变?

音音起身,缓缓走出花园,察觉到神情有些麻木,音音伸手拍了拍自己脸。

她已经嫁人了,音音在心里对自己说,她不可以再想着齐哥哥了。

-

亭中,史齐松开拥着元章的手,元章有些痴迷地凑近他,被他不着痕迹的躲开。

史齐站定,用余光看了眼不远处已经空了的石凳。

元章还喘着气,脸颊泛红:“齐哥哥……”她从不知道史齐还有这样情动的一面。

元章年长音音一岁,二人长相有三四分相似,只不过她更像冯贵妃多些,眉宇间有几分妩媚成熟之气。

史齐又退了一步:“公主可直唤臣的名讳。”

元章定了定神:“齐哥哥,我还当你不愿意娶我。”从前在颍州,史齐只和元谚元音兄妹玩,从不理她,元章还以为他不愿意娶自己。

史齐脸上是一贯的微笑:“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臣没有什么意见。”

这话无端有些冷淡,元章此刻却没听出来,她还抚着胸口还没有从方才的吻中缓过来。

史齐今日进宫领旨,冯贵妃邀请他小坐一会,随后又叫了元章出来同他说话。

二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走到花园里,本来也没说什么特别的,可是行至亭下的时候史齐忽然上前一步抱住了她,势态之突然让元章有些难以预料,只不过她也并不讨厌罢了。

元章还想与史齐多说些话,却被丫鬟打断了:“公主,方才雍国公主进宫去了三皇子那里。”

元章不在意的点点头,摆摆手让她下去,对着史齐道:“齐哥哥,不如我们去湖上泛舟吧。”

史齐没应声,神情淡漠,转而问道:“雍国公主才知道三皇子受罚的事吗?”

丫鬟一时间无法作答,还是元章搭腔:“听说她病了好些日子,估计是不知道宫里的消息吧。”

“病了?”史齐皱眉:“什么病?”他这段时间还在忙着西南大旱后续的事情,也刻意的没去打听京中消息,竟不知她病了。

元章有些不高兴了:“齐哥哥还像小时候那般惦记她吗,她已经是萧将军的妻子,自有人惦记的。”

史齐缓缓起身:“臣失言了,还请公主恕罪。”

见他道歉,元章瞬间高兴起来,拉着坐下:“无事,齐哥哥与我多说说话吧,就讲讲在西南的趣事。”

史齐颔首:“西南大旱民不聊生,并无什么趣事。臣有公务在身,先行一步,还请公主宽宥。”

说完不等元章回话,史齐就已经转身走了。

元章气的皱眉跺脚,又想起方才那个激烈的吻,不由得摸了摸嘴唇,脸颊又红了起来。

史齐并未出宫,而是去了三皇子的住处。

元谚都有些诧异了,想着今日探望他的人怎么那么多。

史齐入座后先是与他寒暄一番,随后又问了问近来大理寺的事务,兜了好大一个圈子才问道:“听说……音音生病了?”

他们三个自小一起长大,说起彼此的时候从来都是直呼名字。

元谚眼光一闪:“前些日子贼人造反,萧将军将公主送去山上避祸,公主染了风寒,将军精心照顾了多日,现在好多了。”

听着元谚的用词,史齐不禁轻笑轻笑:“元谚不必点我,我知道她已是将军之妻。”他一脸轻松,好似已经释然。

元谚叹气:“你也莫要怪她,公主的性子你我是知道的,她胆小,何时抵抗过陛下,可当初在大殿上,她是明明白白说了不愿意的。”

元谚讲出那日大殿上发生的事,听到音音被侍卫拖走时,史齐微微皱眉,盯着屋内的香炉出神,面上云淡风轻,手却在袖子下攥紧了。

“史齐,咱们三个一起长大,不该有了隔阂,而今木已成舟,你也要往前看一步了。”

史齐抬头看他,神情泰然自若:“不过是有幼时的情分,我不免问上一句。”

元谚目光锐利:“如此最好。”

屋内安静下来,元谚看着他,叹了口气语重心长道:“史齐,你当初是权衡利弊之后做了选择的,仕途还是情爱,你心中早有选择。”

元谚情绪忽然激动,他拍了拍桌子:“可音音是个女子,陛下如何看待她你我心里都清楚,她没有选择!她也没机会站在原处等你啊!”

史齐沉默不语,西南大旱事态紧急,一行去了二十几个官员,并不少他这一个,可此次若是表现的好,对他的仕途大有裨益。

史齐毫不犹豫的走了,而今他确实升了官,与之交换的就是音音,现在他也有了机会尚公主,只不过不是音音。

史齐喉头微动,他垂眸看着地上:“你说的对,是我自己选的。”

沉默片刻后,史齐看了眼元谚的腿,一言不发的走了,只留下元谚幽幽叹气。

他翻着公文,最后又重重地将公文放下。

都说阴差阳错,可到底是哪错了?

元谚闭眼揉着眉心,怎么也想不明白。

-

是夜,将军府。

萧玦洗漱好回到卧房,见床上的被子里一个小小的鼓包,音音正蜷缩成一团躺着。

他走上前,把人打开,轻轻摩挲着她的头发。

“怎么了?”

音音一时间不知该从哪说起,今天的事情太多了,她揉了揉眼睛,先说了今日宴上那妇人同她说的事,萧玦揉着眉心想了想,他近日开除的人太多了,一时间实在是难以对上号。

音音说:“我不是让你做什么,只是那人同我说了,我不好瞒着你,我没收礼的。”她连连摆手,十分慌张的解释。

萧玦哄她:“公主该收下的,把她弟弟招进来,而后我在寻个由头给他除了名。”

音音听得一愣一愣的,随后严肃道:“不可以骗人的啊。”

她严肃起来可爱的很,脸蛋鼓起来,让人想咬一口。

萧玦没咬,只伸手轻掐:“以后再有人同你说这些,你就应下来,而后我去处理。”

音音看着他,有些委屈:“这些事我也能处理的,不是事事都要麻烦你。”

“除了这事,公主还有别的事不开心吗?”她眼尾是红的,必然哭过,萧玦一眼就看得出来。

音音先是点头,复又摇头,最后又是点头想了想:“我想让你陪我出去看看月亮。”

萧玦看着窗外:“入夜了,凉。”

她难得任性一次:“就是想去。”

萧玦起身取来自己的外裳罩在音音身上,随后背对着她:“我背公主。”

音音一下就笑起来了,萧玦转身看她,也随她淡淡地笑。

眼见着将军背着公主出来了,绸儿走到院子里把奴仆都遣散了。

音音伏在他背上,青丝沿着萧玦的颈侧散落。

她把头埋在萧玦颈间,感受着随着他步伐的起伏,心里是说不出的踏实。

萧玦就这么背着她在院子里缓缓走着,两只莹白的小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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