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病半月,等音音再出府走动的时候变已经是七月底了。

天气稍微凉了些,在音音看来,就属现在的天儿最好,不冷不热的,舒服。

这几日萧玦早出晚归的去校场,殿前司兵马不少,只不过水平良莠不齐,他做了这个指挥使,就要担着一份责。

殿前司下属好几个千户都是京中官宦子弟,没什么真才实学,整日在军中饮酒赌钱,败坏风气。

萧玦第一时间处置了这些人,从前他带兵的时候,军中从没有这种不良风气,也没人敢有。

光是整顿风气就费了些功夫,再加上练兵排阵,萧玦恨不得一个人掰成八个人用。

其实校场也有住处,但是他每天依旧赶着回府,当初吓唬音音说府里有晋王余孽,音音离了他就不敢闭眼,他也想每晚都搂着温香软玉入睡,故而整日披星戴月的骑马往返校场与将军府。

萧玦新官上任事情不少,音音作为一名小贵妇,身上也有些小小的担子。

京中贵妇们宴席不少,音音虽不想去,但也不能个个都不去,否则又要被议论说孤高。

绸儿端了一沓子请帖送到音音面前,她挑挑拣拣,找了贵妇到的比较全的,这样她露面一次就够了。

这是一位国公夫人办的曲水流觞宴。

音音选了一件藕荷色绣梅纹大袖襦,外罩一件月白纱地印金褙子,配一条湖色百迭罗裙

头顶只挽了个妇人发髻,髻心簪一支累丝镶玉孔雀步摇,雀口衔三串珠坠,发髻两侧对插缠枝牡丹纹银簪。

她模样生的漂亮,又打扮的景致,在这一众贵妇的宴席上都格外引人瞩目。

音音有些难以应付这些突如其来的热情。

她与这些人都素不相识,可她们却仿佛与自己很是亲厚的样子,她知道,这些热情有些是因为自己是陛下的女儿,有些则是因为自己是萧玦的妻子。

只是这群人中的热情并非都是善的,十几句恭维的画中偶尔夹杂着两三句揶揄,音音一时间反应不过来,只能陪以笑脸。

见她被揶揄了还笑,周围的人笑容更甚,音音心里便好似有大石头压在胸口似的难受。

可她实在反应不过来。

音音努力应付着周遭所有人,脸颊笑的都有些发僵,无人的时候她便用手轻轻按了按,也得空看一看着曲水流觞宴。

一弯活水引入凉亭,蜿蜒流过过玉石雕琢的曲渠,渠两侧以鲜花装饰水流经处,菜品随水而来,泛起花香阵阵,侍女跪坐渠畔,执银壶添酒。

国公夫人坐在正席,音音身份尊贵,坐在国公夫人左侧。

她的年纪在这一众贵妇人中最是年轻,许多人家的女儿也不过就是她这般的年纪,开了席,与她说话了人就少了些,音音便专心的吃着东西。

她在颍州没参加过什么贵女集会,更别说这种曲水流觞宴,音音看的新奇,眼神多留意了几次,便听下侧有人说道:“公主是从颍州来的,听闻颍州民风粗犷些,这种雅席公主应当是没见过。”

下面有人低低地窃笑,音音只如实点了点头:“确实不曾见过。”

国公夫人笑的慈爱:“没见过就多吃一阵,公主不爱参加雅集,参加的多了也就什么都见过了。”

看着国公夫人的笑脸,音音下意识觉得她是好人,她正与国公夫人说着话,却有人端着酒杯过来与她搭话了:“公主雅兴,饮一杯酒吧。”

音音擦了擦嘴,看向妇人,微笑着解释:“我前些日子染了风寒,而今刚好些,不能饮酒。”

那人面色一紧,也没恼怒,顺势坐在音音旁边搭起话来。

音音去看那国公夫人,见她也走到别人旁边说话去了。

妇人的声音拉回了音音的视线:“公主大婚的九盏宴臣妇也去过,不知公主还记不记得。”

音音实话实说:“还请夫人不要生气,九盏宴上人多,我实在记不得。”

妇人笑了两声,给自己个台阶下:“贵人多忘事也是有的,想起九盏宴上公主与将军郎才女貌,当真是佳偶天成。”

音音实在听不出她说这些是要做什么,所以只能陪着笑。

“说起将军,臣妇的弟弟在殿前司任职,而今将军做了殿前司指挥使,不知弟弟哪里惹怒了将军,被将军撤了职。”

那妇人笑容更甚:“还望公主在将军面前说上几句话,我那弟弟做事勤勉,与将军许是有些误会,眼下他在家中后悔不已,不如就让他继续回去当差吧。”她压低声音:“臣妇与公主一见如故,有几个闹市铺子,愿意赠给公主。”

音音这才听出她的意思,一脸严肃,连连摆手:“将军的正事,我是插不上手的。”

“公主这说的是哪的话,夫妻之间最是亲厚,哪里有公主说不上的话。”

妇人虽笑着,语气却实在咄咄逼人,音音环顾四周,好似众人都故意不看她们似的。

音音又以求救的眼神看向国公夫人,国公夫人只远远的对她一笑,也不过来。

她一时间有些慌了心神,定了定之后说道:“我不懂将军的差事,这事我实在是无法向将军开口,你何不让你弟弟好好去和将军说一说,将军最是通情达理,只要把误会解释清楚,将军会给他官复原职的。”

音音说的认真,她也真觉得自己说出的办法可行。

那妇人看着音音,反倒觉得她在故意装傻,心想若将军真是那么好说话的人,自己也不至于巴巴的跑到这宴上来给她送礼了。

“公主不愿意就算了,早听说颍州来的人排斥我们京城人,本以为公主亲厚些,却不想还是这样。”

音音皱了皱眉,这是哪的话,怎么就扯到这事上来了。

“还是二公主好说话些,也不嫌弃我们京城中人‘寒酸’!”

远处有更尖酸的声音传来:“公主是陛下嫡女,哥哥又是嫡子,有望谋得储君之位,这般的天之骄女,自然看不咱们。”

音音楞楞地看着话音来处,却找不到是谁说的。

有个更小的声音:“谁说三皇子能做储君?我看大皇子机会更甚,李妃的儿子机会都比三皇子大些……听闻前日三皇子被陛下斥责,在宣德殿外跪了三天三夜,何等羞辱……”

音音瞬间慌了,着急地起身看向声音来处:“什么?”

屋子里反到安静下来,音音寻不到声音的来源,也不知这话是真是假。

国公夫人走到她身边,轻声提醒:“公主切莫慌张,失了贵人体面。”

音音哪里还顾得了那些虚的,朝着国公夫人行礼:“多谢夫人款待,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她慌张离席,途中碰撒了不知是谁的酒杯,半杯酒洒在衣角上也没注意。

音音心里都是哥哥被罚跪的事,顾不得身后的窃窃私语与阵阵笑声。

出门上了马车,音音对着车夫道:“进宫。”

她慌张得很,额头都出了一层薄汗,绸儿安慰她:“许是那些人瞎说的。”

音音轻咬下唇:“是真是假,见一眼哥哥就知道了。”

到了大内,音音直奔元谚所居的宫殿。

元谚坐在床上看着公文,腿上盖着被子,见她来了,一时有些慌乱:“音音怎么来了。”

音音站在屋内,拧着手绢,眼看就要哭出来。

“我听人说你受了父皇责罚,是不是真的?”

元谚面露窘色:“哪里听来的?我还特意让萧将军瞒着你。”

哥哥受了伤,这么大的事,她居然是从旁人嘴里听到的。

“为什么要瞒着我。”音音红着眼眶:“叫我知道又不会如何,我早些来看你不好吗?”

元谚掀开被子,作势要下床:“都好多了,你大病初愈,怕你惦记。”

元谚扶着床沿站起来,艰难走了两步之后又坐了回去。

见他走的吃力,音音越发难过了,泪珠子簌簌往下掉,走过去搀着哥哥。

从前父亲虽漠视她,但对元谚还是很用心的,元谚毕竟是男孩,人又聪慧,自然得宣文帝器重。

可眼见着哥哥也受了罚,音音心里说不出的滋味。

“哥哥……”音音说不出话,只呜呜的哭着。

元谚叹了口气:“都已经嫁做人妇了,不可动不动就掉眼泪了。”

音音侧头看他:“哥哥,父皇也不在意你了吗?”跪在宣德殿前,来来往往的臣子宫人那么多,岂不是故意让他受辱?

想到这,音音更难受了。

元谚轻笑,摆摆手让下人出去,随后对着自己这个妹妹说道:“父皇是君,我是臣,何来在不在意一说?”

音音憋着嘴:“可他到底是父亲……”

元谚摸摸她的头顶,亦如幼时那般:“这么多年了,音音还放不下?”宣文帝谁都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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