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不辞明显不是很想和阮清殊聊张必先,表明自己的态度后,他就将话题引向了别处:“我们家没出事吧?”
阮清殊怔了怔,反问他:“出什么事?”
江不辞抿了抿唇:“我娘……我娘真的是因为春耕才没有来的么?”
阮清殊的心里咯噔一下,她就知道江不辞没那么好糊弄过去。不过好在嫂嫂提前帮她想好了说辞,她定了定神,慢慢抬起头来:“其实……是我想来,驴车上坐不下这么多人,伯母便说现下春耕家里走不开,便让我来了。”
江不辞的眼睛突然亮了亮:“你是说,我母亲让你来看我的?”
阮清殊点点头,不太明白为什么江不辞会这么激动。
“那殷伯母呢,她知道你来吗?”江不辞语速很快。
“知道啊,不然我怎么能来呢。”阮清殊朝他笑笑。
江不辞咬了咬嘴唇,微微克制了一下自己的情绪:“等我放了旬假就去看母亲,还有……伯父伯母。”
阮清殊是不会明白江不辞的心思的,她只看到他终于不再追问家里的情况,松了一口气,赶紧转移话题。
“你不是说,有东西要给我么,是什么呀?”阮清殊期待地看着他,“让我猜猜看……是你新做的机巧对不对?”
江不辞顿住了,送东西本来就是个叫她出来的借口,他不知道今日她来,自然是什么也没有准备。
迎着阮清殊无比欺待的目光,江不辞突然伸手折了一根柳条,低声道:“书院里不许带刻刀进来,等回去后,我再给你做机巧。”
他边说,手下的动作不停。柳条在他骨节分明的手中翻转,指腹轻抚过鲜嫩的树皮,将枝条上的细叶尽数捋去。
他垂眸专注的模样,与平日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神态判若两人。指尖灵活地穿梭,细长的柳条在掌心缠绕出一个圆环,动作轻柔得仿佛在雕琢一件稀世珍宝。
阮清殊看呆了,见他又取来几根稍短的柳条,小心翼翼地编织成细密的纹路,如同为花环覆上一层精致的纱衣。
他不时用指尖抚平翘起的枝桠,将每个结扣都收紧,又取出随身佩戴的银簪,挑开柳条的表皮,让两根枝条自然地融为一体。
“好看吗?”江不辞低声询问,耳尖却泛起一抹可疑的红晕。
阮清殊伸手摸了摸,欢喜从不遮掩:“江不辞,你帮我戴上好不好?”
湖面倒能映出一个影儿来,但阮清殊怕瞧不仔细,想了想还是决定请江不辞帮帮忙。
江不辞垂眸避开她灼灼的目光,喉结上下滚动,冰凉的柳枝在掌心被攥出湿润的痕。他从未觉得春日的风这般恼人,偏偏要将她身上清甜的花香,一股脑儿地往他鼻尖送。
阮清殊说自己长高了不少,可江不辞却觉得,她也变了。以前她喜欢梳双环髻,俏皮可爱,而今日却梳成了双螺髻,没有带任何发饰,却极为雅致俏丽,难怪张必先只看了一眼就动了心思。
他强迫自己冷着脸抬手,却在触及她如云乌发时,指尖不受控地发颤。
江不辞暗自咬着牙,生怕颤抖被察觉,花环堪堪悬在她发顶三寸,迟迟落不下去。
“怎么还不戴?”阮清殊仰起脸,睫毛扑闪如蝶翼。
江不辞猛地将花环按下去,动作粗鲁得自己都愣住。
柳枝擦过她泛红的耳垂,他慌忙收回手,背在身后的指节捏得咔咔作响。
“歪了。”他盯着她白皙的后颈,声音像是从齿缝里挤出来,耳尖却烫得惊人。
“歪吗?”阮清殊一手扶着柳环,踮脚去够湖面倒影。
发间柳环随着动作轻晃,碎发扫过江不辞的手背时,他浑身僵硬得如同石雕。
“好看极了!好看极了?”阮清殊对着湖面左照右照,十分满意。
“等后山上的花开全了,再给你编个带花苞的!”
江不辞默默看着,风卷着柳絮扑在两人身上,他悄悄后退半步,将发烫的脸隐在柳荫里。
阮清殊开心的表情已经做了出来,可是不知道怎么了,她又将嘴角向下撇了撇。
江不辞是敏感的,他很容易就察觉出身边人情绪的变化。
“怎么了?”他语气平淡地问。
阮清殊叹了一口气,把柳环取下来捏在手里,垂了垂眼:“你什么都会,我什么都不会……我听说,有人是女娲娘娘亲手捏出来的,有人是用绳子沾了泥巴甩出来的……那我,肯定是泥巴,而且是最小的泥巴点子。”
江不辞嘴角抽了抽,险些要被她的话逗笑。阮清殊就是有一种魔力,让人喜欢和她待在一起。
江不辞听明白了她苦恼的点,想了想,劝慰道:“凡人皆有所长,尔若自谓拙钝无成,盖未遇其擅也。天既闭尔一门,必开一牖以通之。”
阮清殊听懵了:“什么?什么意思?”
江不辞微微叹气,只得将话说得更通俗些:“人都有长处,我可能擅长做个什么东西,有人擅长写字,有人擅长针织……”
“那我擅长什么呢?”阮清殊眼巴巴地望着他。
“你——”江不辞一噎,在他心里,阮清殊漂亮,阮清殊可爱,阮清殊有趣……可要问他阮清殊擅长什么,他一时半会儿还真答不出来。
江不辞干巴巴地回应:“尚未可知。”
阮清殊的小脸一下子就垮了。
江不辞赶紧再找补一句:“这个不宜心急,待慢慢发现,说不定过几日你就知道了。”
阮清殊笑了笑,不再纠结这个问题。他们出来也有一段时间了,再耽搁下去她怕哥哥嫂嫂着急。
“江不辞,咱们回去吧。”
江不辞应了一声,在前面带路。走着走着,他突然开口道:“你快及笄了吧?”
女子十有五年而笄,阮清殊算了一下,点了点头:“还有三个月。”
江不辞颔首,心下开始盘算送她个什么东西。
两人回到偏房,张必先已经走了,桌案上还放着没吃完的果子和糕点。主要都是张必先吃的,江窈和阮清武没吃过这么精致的东西,谁也没敢动。
“你这个挚友还真能说啊。”江窈笑着感慨,却又压低了声音,“不过腹中草空,你怎么跟这种人成了挚友的?”
阮清武捂了捂额头,他知道江窈说话直,还真是一点都不掩饰。不过他也觉得,这张公子空有皮囊,说几句话就显露了出来,看待事情太浅薄了。
江不辞慢慢沉了脸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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