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时鸢几乎是逃回了家里,她不敢深究沈君泽对她的感情究竟有多少,不敢承认那些感情中有几分真情。
那一跪,将她一贯以来建立起自我保护的屏障,跪得稀碎。
她不知道该如何回应这么蓬勃喷涌的爱,更何况这份感情来自一直雪山之上一只孤傲狠绝的鹰。
那鹰叼来了一颗血淋淋的心,讨好似的放在了她的唇边,阴鸷固执的逼她吃下,她抗拒推迟,抬眼却见那鹰的腔子里空荡荡,只剩下一个黑漆漆的洞口。
那分明是他自己的心。
沈君泽给她的就是这样的一份爱,令人心惊,也令人震撼。
素云推门而入,将一个锦盒恭敬的呈上
“小侯爷让侍剑送来的。”
谢时鸢打开,温润的玉兰簪子躺在盒子中,静静的诉说着这一路的辛苦。
素云补充道“侍剑说小侯爷几乎要将黔川翻了个个,才找到,让姑娘好生收着,切莫再丢失了。”
谢时鸢盯着那玉簪不知在想什么,一种难以名状的情绪充满着胸口,理智与冲动相互拉扯,在脑海中纠缠。
最终,理智败了,谢时鸢捏着那锦盒,提起裙摆快速跑了出去。
她的一生中嫌少有这般不体面的时候,祖母走后她便收起了那些少女心性,学着去做一个温婉大方,行止端庄的名门闺秀。因为她深知,再不会有人一边笑着骂她小猴儿,一边为她擦去脸上淘气染上的灰痕。
只有这样她才能在这荆棘遍布的内宅,不被人诟病,步步为营。
但此时她却想抛去这些规矩,有多快跑多快,
下人们纷纷惊呼避让,待看清那影子皆惊诧。
谢府二门,沈君泽看着那牌匾片刻,正要转身之时。被冲出来得身影撞了个满怀。
少女身上似有着露珠般的清香,沈君泽伸出手,将这一滴清露拥到怀里。
“沈君泽。”
声音从下传来,那人将脸埋在他的胸前,听起来闷闷的。
“嗯。”
“沈君泽。”
“嗯,你怎么知道我在?”
“我猜的。”
沈君泽手臂紧了紧,觉得自己没让侍剑自己来,亲自跟着他跑了一趟实在是值得。
少女独有的香气幽幽的传入鼻腔,沈君泽眸子里闪过几丝隐忍。
砰砰,
砰砰,
沉重的心跳充斥着双耳,是沈君泽自己都能跳到的声音。
“沈君泽,你的心跳得好快。”
沈君泽闭了闭眼,再也容忍不了般,长臂一伸,弯下腰横抱起那少女。快步往马车走去。
那少女惊呼一声搂进了他的脖颈,一双元宝样的耳朵通红。
帘子掀起又落下。
方寸间只剩彼此。
谢时鸢被强硬的圈在角落,呼吸之间全是男人身上的松木香。腰间的手用力,骤然拉近了二人的距离。另一只手轻抚上脸颊,手指顺着眉间,眼角,最后在嘴角处细细摩擦。动作极轻,像是在把玩一件稀世瓷器。
谢时鸢几乎不敢抬眼与之对视,那人眼中似有将她融化的温度。
“如果你讨厌,就推开我。”
谢时鸢没有推开,任由那带着微凉的薄唇靠近,最终印在了她的唇上,
一时间被席卷了所有的呼吸,
只听那人喉咙里发出了一声似野兽般的饕足。
唇/缝被顶/开,谢时鸢瞳孔骤然缩紧,从后脊向上窜起一阵颤栗。
沈君泽握住胸前推拒的手,攥着那节细白的腕子压在头顶。向下加深了这个吻。
竹叶青蛇王踏入了锦蛇的洞穴,压制,缠绕,锦蛇被扼住了七寸,只能被迫接受竹叶青戏耍般的玩/弄,失去所有挣扎的可能。
时间仿佛过了很久,久到谢时鸢被压制住的双腿开始胀麻,
又仿佛只过了一瞬,不然谢时鸢怎么记不起刚刚究竟发生了什么。
车外马蹄声,小贩的叫卖声,孩童嬉戏声隔着薄薄的车厢传来。
良久,在谢时鸢快要喘不上气时,身上的压力减轻。新鲜的空气涌入,谢时鸢猛吸了两口气。
两瓣唇呈现芍药般嫣红,微微肿胀。沈君泽盯着那唇眸子更深了。
谢时鸢在那男人复压上来前,捂住了唇。沈君泽一吻落在了手背上。
“不要了,痛。”呜咽不清的声音,透着手背传来。
双眼透着薄薄的水汽,眼角泛出淡淡的粉色,缩在角落里,与平时清冷贵气的名门闺秀大相径庭,好不可怜。
真可爱,
沈君泽不由笑出声,
这笑如冰刀划开了冰封的水面,刹时春归大地,润物无声。为眼角的小痣平添了一抹生机。
谢时鸢被那笑晃了眼睛,自身体深处泛起一阵潮热。
不行,太危险了,
动物的本能告诉她该尽快离开,
才挪动一步便被拽住了腕子。
沈君泽挑起一边眉头,那表情似在看一个不负责任的情场浪子。
“用完我就走?”
用?
谢时鸢被他这个用词噎住,仿佛她真的是混迹于勾栏瓦舍,撩拨人的负心汉。
嘴角往下压了压道“小侯爷想要如何?”
沈君泽举起握住的那只手,将脸贴在那手心蹭了蹭“我要一个名分。”
这话说反了,谢时鸢却无意纠正,贴着他脸的手指做了她早就想做的事——在那小痣上摸了摸。
勾了勾唇笑道“看你表现。”
......
自太祖以来,为肃清吏制设了登闻鼓,冤民申诉,皇帝亲审。
朝堂上皇帝正听着黔川赈灾官员诉职,登闻鼓的声音响起来了,那鼓声隆隆,穿堂震耳,似地府里的冤魂的怒吼,镇人心魄。
皓帝有些好奇,自他即位以来,登闻鼓就响了三次。一次太守亲子杀母取财,一次吏部侍郎孝期停妻另娶,第三次是光启八年科举舞弊。
不是天大的冤情,不会有人想闹到殿前,触天家的霉头。一个不慎,流放事小,丢了性命未可知。
龙颜震怒,低声道“传。”
宫侍得令,传敲鼓者上殿。
只见一女子身穿白衣,手持在状纸踏步而来。
“这不是谢大姑娘吗?”
“哪个谢大姑娘?”
“国子监祭酒谢大人家的女儿。前两个月和小侯爷定亲了的那个。”
“嘎?”
沈君泽的名号一出,议论的皆止住了话头。
看清来人后,谢政瞪大了瞳孔,脸色陡然一变,
“臣女谢时鸢,拜见圣上,吾皇万岁万万岁。”谢时鸢跪地叩首。
竟是她,皓帝瞥了一眼立于群臣中的沈君泽,见他神色如常,看向谢时鸢的眼神仿佛在看一个毫不相关的人,越发来了兴趣,
沉声问道“是你敲的登闻鼓。”
“回陛下,正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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