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溶溶没有以德报怨既往不咎的大道德,谁看她不顺眼,她自然也不想别人顺心,杜艳不想她去,她偏生要去。

何况,沈忌琛断了她的赏银,她真的急需银子,这些贵公子出手都很阔绰,或许能得到很多赏银。

杜艳冷笑:“平时装着一副清高的模样,一听这种宴会,还不是巴巴地来。”

岳溶溶皮笑肉不笑:“你不也巴巴地来了。”

几人坐在马车里,自然是拦住她们争吵,任含贞静静看了岳溶溶一眼。

钟毓拉着岳溶溶低语:“你今日不去侯府,当真没事?”

岳溶溶点头:“我让人去告假了。”

那头锦绣楼的绣娘没想到只是来帮岳溶溶说一声,就被沈侯爷亲自提问了!

她跪在地上哆哆嗦嗦的一句话都说不利索,说了半天,终于是说全了:“侯爷,溶溶感染了风寒,怕过给了贵人,是以……”

沈忌琛眸底乌沉,瞧不出情绪,却冷笑了一声:“她病了?”是真病还是躲着他?

再见底下跪着的人,好像自己是什么洪水猛兽,吓得在发颤,他顿时失了耐性,摆摆手,让文松打发了。

正巧韩子羡来了,就看到沈忌琛垂眸沉思的模样,他喊了两声,都不见应答,索性上前拍了他的肩膀,沈忌琛一副惊动的样子抬眼,韩子羡奇怪道:“你这是在担心什么?”

沈忌琛目色再度平淡:“没什么。”

韩子羡道:“今日梁元汴设宴,邀请我们几个在一盏江南吃酒,你是忘了还是把帖子扔了?我是只想在家陪意意的,只是她嫌我烦了,推我出来,一起去?”

他还不忘秀个恩爱,沈忌琛斜睨他一眼,冷冷道:“不去。”

“别这样,上回你们闹得不快,他也是有心给你赔罪,都是一个圈子里的,又同朝为官,低头不见抬头见,就当给梁家一个面子。”见沈忌琛不为所动,遂问道,“你还有别的事?”

沈忌琛沉默半晌,起身同他出门,坐上马车时,他终究还是喊了一声文松,让他去趟锦绣楼。

韩子羡很是稀奇地看着他:“这时候让他去锦绣楼作甚?”

沈忌琛没有答他。

**

一盏江南的临湖雅室里,风度翩翩的公子哥们已经畅快地聊了起来。

梁元汴笑道:“这平日里,陪酒的不是歌姬就是舞姬,无趣极了,今日咱们也换个新花样,听说锦绣楼的绣娘也是花容月貌,还是良家女,今日就请她们来作陪!”

一旁的公子哥儿一听,顿时来了劲:“绣娘作陪,倒是第一次听,有趣有趣,还是元汴兄会玩儿!”

贺敏轩和郑旭朝对视一眼,不着痕迹露出一丝鄙夷,素日梁元汴仗着太常寺少卿的身份,找一些乐姬也就罢了,如今还找了良家女来作陪,他们虽不赞成,但也不会阻止。

满堂的宾客中,梁元汴作为东道主自然居首位,轻慢地瞥了郑贺二人,语气略有讥讽:“嫖姚怎么还没来?该不会是故意拿乔吧?”

郑旭朝淡淡一笑:“嫖姚贵为我朝最年轻的刑部侍郎,又极受皇上器重,忙起来误个时辰也是有的。”

梁元汴脸色一变,冷笑一声。

还有人故意火上浇油:“嫖姚向来是不喜欢宴会的,即便来了,也不会久留。”

梁元汴冷嗤:“就数他矜傲,不近女色拿腔拿调的,不过就是故意讨太皇太后和皇上欢心罢了。”

那些还要添油加醋的人,一听带出了太皇太后,皆是愣了一瞬,举杯痛饮了起来。

门外响起叩门声,是锦绣楼的掌柜的带着几位绣娘来了。

梁元汴目光梭巡一圈,莫说那些公子哥来了劲儿,便是郑旭朝和贺敏轩也坐直了身子,他很得意,仿佛拿捏住了这些贵公子,有一种大权在握的快感,他愈发地做出漫不经心的模样,声音也透出一丝清懒:“进来吧。”

门开了,众人皆是一愣,往常,他们宴会,招来的都是乐姬们,还未见人浓情旖旎的脂粉香就见席卷而来,可今日,竟像是夏日里的青草水滴,清丽灵秀的清纯让他们顿时意外之喜。

梁元汴正惊喜自己灵机一动的效果,目光顿时一滞,停了又停,目光怎么也离不开岳溶溶,只觉得她娇媚无双,却又清丽可人,旁人都或多或少好奇又娇怯的打量,只有她连眼皮子也不抬一下,那淡淡的疏离,反而让男人起了征服欲。

“各位请坐,前些日子锦绣楼送来的绣品我家老夫人甚是喜欢,特意让我好好款待一番。”梁元汴起身亲自下来邀请她们落座。

掌柜的受宠若惊:“少卿言重了,老夫人喜欢便是我们的荣幸,那都是含贞的功劳。”他顺势将任含贞推上前。

任含贞微微含笑,敛衽行礼:“见过少卿。”

梁元汴点了点头,一旁的公子们偷笑,这小子连理由都这么荒唐,女眷们的客人哪有请他们公子哥儿们代为答谢的,恐怕连这位绣娘他也不识。

郑旭朝和贺敏轩移目过去,蓦地一怔!悚然大惊似的唬地站了起来,直愣愣地盯着人群中的岳溶溶。

有人打趣:“你二人是见鬼了?”

“胡说什么,这分明是仙女。”

梁元汴一副领导者的气派:“坐下坐下,莫教人笑话,还以为你们没见过世面。”

一番下来,逗得几位绣娘很是受用,甄溪更是笑得窝进岳溶溶怀里,甚是天真。

岳溶溶抬眼看去,心陡然一跳!差点没坐稳!

怎么会是他们!竟然是他们!他们在,那他......岳溶溶急忙朝上看去,没看到那张熟悉的脸,紧绷提起的心才稍稍回落,只是搁在膝盖上的手控制不住地发抖。

明明已经毫无瓜葛了,可看到与他有关的人,她还是会不由自主地震动,正巧此时梁元汴已经坐回自己的位置,举杯敬她们酒,岳溶溶为了缓解情绪,一杯饮尽了。

热辣的酒入喉岳溶溶强逼着自己冷静了下来,得寻个借口离开......

任含贞很是矜持地抿了一小口,只沾湿个嘴唇,立刻被其中以为公子发觉了,开起了玩笑,任含贞笑容更羞更柔了,当真是欲语还休。

宴中热闹一片,岳溶溶的眼睛将宴会厅各处的出口瞄了一遍,想要趁机悄无声息地离开,回收目光时,正与郑旭朝的目光相对,岳溶溶心头一紧,郑旭朝的神色却比她更凝重。

“这位姑娘倒是酒量不错。”突如其来的一句话惹得众人注目。

岳溶溶还后知后觉,等到钟毓暗地里拱她,她才回神看过去,正见梁元汴朝她一笑:“不知姑娘名姓?”

郑旭朝眉心一皱,就听到岳溶溶淡淡的声音道:“新月。”

贺敏轩微愣,新月?低声问郑旭朝:“她何时改名了?”

郑旭朝给了他一记白眼。

梁元汴一脸惊讶:“原来是新月姑娘,久仰大名,听闻姑娘手艺超绝,不知姑娘能否帮我看一下这方绣帕,是贵妃娘娘所赠,不小心挑丝了。”

贺敏轩凉凉道:“他睁着眼睛说瞎话的本事又见长了。”

郑旭朝不想理他。

岳溶溶微讶,下意识看向任含贞,见任含贞正和杜艳说话,像是没听到这句话,她正要拒绝,却见掌柜的朝她张嘴,观其唇形,他说“还不去”,岳溶溶只得起身,在梁元汴的桌前站住。

“不必拘礼,坐过来就是。”梁元汴拍了拍身侧的蒲团,见她眼中闪过拒绝,笑道,“这件绣帕可是贵妃娘娘赐的珍品,若是毁了,只怕她得重重地罚我,还请姑娘帮帮忙,帮我看一下,我必重谢。”

岳溶溶心念一动,便走上前去。

热闹的宴会不知何时安静了下来,只有乐声袅袅,所有人都看着岳溶溶,郑旭朝眼中浮上薄怒,正要出声,贺敏轩按住了他,低语:“你忘了她当初做下的事?她早已和嫖姚半点关系也无,别管她。”

郑旭朝拧紧了眉,就见岳溶溶在蒲团坐下,身姿拘谨,梁元汴果然拿出一方绣帕,看来是有备而来,就看今日看中哪位绣娘,他将绣帕交到岳溶溶手里。

岳溶溶防备之心渐消,将手帕铺开来,细细看去,半晌道:“用经纬绣法或许能补得瞧不出来。”

梁元汴作惊喜模样:“那就劳烦新月了,我那为贵妃姐姐也不会怪责于我。”

他的姐姐是贵妃娘娘?岳溶溶抬眼看向他,梁元汴顿时高贵了起来,他们这种身份在百姓心中本就是遥不可及的明月,这一刻,他在岳溶溶面前充满了优越感,就不信岳溶溶不为他倾倒。

思及此,他拿了酒杯亲自斟了酒递给岳溶溶:“请。”

岳溶溶正要拒绝回自己座位,这时下人躬身走了进来:“少卿,沈侯爷和韩少卿到了。”

才碰到酒杯的手,酒杯瞬间从岳溶溶的指尖滑开,她惊慌失措地扶起酒杯,梁元汴忙是用另一方手帕为岳溶溶手拭,手掌才碰到岳溶溶柔软的指尖,岳溶溶吓得撤回手,却被梁元汴抢先一步捉住。

沈忌琛进门就看到梁元汴握着岳溶溶的手,顿时脸色骤沉,眼中寒意刺骨。

所有人都站起了身,虽说在场的贵公子们都是年龄相当,自小相识,但从他们入仕之日起,差距便显出来了,那些还惊艳惊喜的绣娘,此时见沈忌琛凌厉冰冷的脸色,吓得不知所措。

岳溶溶趁机抽回手背于身后,头也不抬,就要跟着众人起身,却被梁元汴按住了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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