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第 17 章
“我们先去伦敦和梅林汇合。”艾格西一招手，街角的黑色轿车缓缓驶向两人：“具体行动计划还得根据哈利的行动结果，他们都是我的同事。”
克拉克：“哈利·波特？”
艾格西：“……哈利·哈特，他的代号是加拉哈德。”
艾格西的确是个新人，年轻、莽撞、一往无前，看得出来他和加拉哈德特工的关系非常好，说起这名字时年轻人的蓝眼睛熠熠生辉。
克拉克坐进高级轿车，婉拒了哈利递过来的香槟：“你们这个行动是保密的？”
“当然，怎么了？”
“听起来这是一趟远门，我想和……”克拉克微微一顿，一时半会想不出迪克和他之间的关系：“和住在家里的朋友说一声，以免他担心，我还得托朋友照顾他，他受伤了，还在恢复期。”
“哦，朋友？”艾格西语调微妙。
“朋友。”
“理论上我们一切行动都属于最高机密，不过大英政府说你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别担心，金士曼会派人去照顾她。”艾格西凑过来：“哥们，你们美国的友谊好几把奇怪，我们英国人一般出远门都不给朋友报备，她漂亮吗？”
“他。”克拉克纠正道：“我朋友是男人。”
“哦！男的。”艾格西习以为常道：“我懂，你们同居多久了？什么时候打算结婚？”
克拉克：“……”
真受不了你们英国人！
他被大洋彼岸的文化差异顶了一下，觉得一时半会这事根本解释不清，一边低头给迪克发了条短信，说明自己需要去欧洲出差几天，家里面会有人照顾。
公寓里，迪克挂掉电话对着屏幕沉默了一下，自言自语道：“克拉克应该知道帮助尼日利亚王子回国是电信诈骗吧——算了，如果真被诈骗，我就帮他补上。”
然而很快，他就对着门口进来的几个号称是克拉克请来的“护工”，慢慢皱起了眉。
另外一边，金士曼的豪华飞机。
服务人员推着零食车放到艾格西和克拉克身边，机舱内只有一张圆圆的大桌，周围摆放着一圈椅子，艾格西和克拉克挑了两个相邻座位坐下。
英国人对圆桌骑士真挺执念的。
“这是背景资料。”艾格西潇洒地翻开笔记本电脑推到克拉克面前：“别着急，我们有好几个小时……”
艾格西话音未落，克拉克就用鼠标点住侧面的进度条，直接从上到下拖了下来，无数发亮的字符从他瞳孔里倏然划过：“看完了。”
他单手合上电脑，靠向椅背：“许多名人政要无故消失，我不明白这些事和拯救人类有什么关系，如果环保主义疯子的第一步是绑架名人，人类毁灭的倒计时还有恐龙灭绝距今这么长时间，哈利波特……加拉哈德特工的行动是什么？”
“你看完了？”艾格西吃惊道：“我当时看了整整三天三夜！”
“我的阅读速度比较快。”
大英政府钦定的人果然不同凡响，艾格西挠了挠脸：“其实飞机上的时间是留出来让你熟悉前因后果的，那现在就没什么事了。”
两人面面相觑，艾格西灵光一闪：“其实哈利的行动还没开始，他从窃听器里得知瓦伦丁今天在教堂有个测试，算算时间，也就是现在，虽然梅林禁止我打听别人的工作……要不我们连上哈利的频道，看看他在干什么？”
接入内线时两人发现金士曼伦敦部门的大半特工都在线上。
果然没人不爱围观同事干活。
音响传出泛着电流滋滋声的演讲。
”看看新闻，艾滋病，洪水，无辜之人泼洒鲜血，还有人怀疑这不是上帝再将怒骂？我们堕落的政府纵容雞奸，离婚，堕胎，还有人怀疑这不是……“
艾格西扒拉着键盘调试了一会，最后用力一敲，将收音开成公放：“好了！”
“——我是个天主教男妓，最近和一个黑人犹太教男友享受婚外性行为，他在军方的堕胎诊所工作，撒旦万岁，祝你周末愉快，夫人。”
飞机内舱回荡起加拉哈德特工冷淡的声音。
“……？”
飞机舱里安静了刹那，只有扬声器还在播放哈利格外政治不正确的宣言。
克拉克沉默了一会，偏了偏头：“这份工作需要做到这地步吗？”
艾格西嘴角抽搐了两下，手指悬在退出键没按下去，艰难道：“呃，哈利在做心理干扰，我觉得不至于……梅林！入职前你说这份工作会牺牲很多，可你没说要牺牲到这个地步！”
说到后面他几乎是在大喊了。
“闭嘴，艾格西，哈利的状态不对。”梅林用力捂着耳麦：“加拉哈德特工？发生了什么？”
回答他的是无比刺耳的噪音，两秒之内，枪声和木椅猛砸裂开的声音先后炸开，有人在发狂吼叫，骚乱一瞬间膨胀起来，哈利沉重的呼吸声被收音装置放大到机舱。
就像猛兽被逼进角落。
一声短促有力的敲击声在空气里回荡，哈利手中的黑伞伞尖“砰”地点地。
伴随着这声敲击，噪音节奏顿时变了，不再混乱，而像某种有序的撕裂。
骨骼断裂的清脆声，血肉撕裂的闷响瞬间混做一团。
克拉克瞳孔骤然收紧，艾格西整个人僵在座位上，仿佛隔着千里之外看到了一副染血的画面：“老天，他在杀他们！梅林！”
“我在喊他，可他不回答我！”梅林语气急促：“该死，我就说他不应该独自行动，现在离他最近的人是你，可你赶过去一切都迟了！”
艾格西焦虑道：“他在哪！”
“肯塔基州！”
“肯塔基州。”
梅林和克拉克声音同时响起。
艾格西转过身，看向克拉克的表情瞬间升起狐疑和提防，他伸手摸向腰间的枪，矮下身体一步步朝克拉克逼近：“你为什么会知道哈利在哪？”
“肯塔基州，南林地使命教堂，我看到的。”克拉克没多做解释，简短回答道：“一切还来得及，梅林，艾格西，你要和我一起去吗？”
艾格西：“什么意思？”
“相信他，艾格西。”梅林犹豫了一下，肃穆道：“同时保护好你自己。”
“好吧。”艾格西重新站直，飞快从座位底下掏出两个跳伞包，扔了一个给克拉克。
艾格西：“我去重新设置航线，然后过来帮你穿降落伞，梅林，你对飞机进行泄压，向美国政府申请再次紧急入境。”
克拉克站了起来：“不用那么麻烦，梅林，别让飞机掉下来。”
“什么？”
克拉克没给艾格西任何心理准备，只是伸手抓住舱门把手，“嘭”地一下，金属在他手里像脆弱的纸一样被撕开。
骤然倾泻的气流把机舱内的一切卷得满地乱飞。
艾格西被气流压得半跪在地，死死抓住座椅底部，狂风刮得他耳鸣不已，此刻他满脸空白，冲着克拉克荒谬大骂：“你他妈疯了吗！”
艾格西半句脏话还卡在喉咙，一眨眼功夫，他脚下一空。
风声骤然消失，世界瞬间安静下来。
艾格西只感觉眼前悄然一花，克拉克已经带着他从机舱一跃而下，飞机莫名被拖出残影，他愣愣地还没能做出任何反应，却已经冲破云海。
下一秒，南林地使命教堂的尖顶在脚下骤然放大。
克拉克落地的瞬间，脚下的土路碎裂成块，他抬头向前看去，教堂大门敞开，哈利正站在教堂中央，雨伞横握，背后是一地横七竖八的伤员和踉跄攻击彼此、眼神狂热的教众，空气里还弥漫着烧焦和铁锈的混合味。
“一群极端保守的原教旨基督徒集会，怎么会把他惹成这样？”艾格西难以置信道：“他们都疯了不成？”
克拉克的目光在哈利头部停了不到一秒。
透视视线下，哈利的大脑神经元像失控的电路般过载，前额叶被某种外来脉冲逼得释放出过多激素。
“这不怪他。”克拉克说：“教堂周围存在的神经波刺激了他大脑攻击行为的核心区域，同时关闭了抑制作用，在神经波停止之前，他们会一直攻击下去，直到死亡来临。”
艾格西：“那我怎么没事？”
克拉克看了他一眼：“因为你在我的生物力场范围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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