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第 16 章
“工作找得怎么样？”
大都会的新公寓，迪克抱着平板玩消消乐，最近他闲得骨头都酥了不少：“大都会的工作这么难找？”
“不太顺利。”克拉克说：“倒也不是难找，主要是我自己的问题。”
克拉克用全部积蓄签下了一间新房子，和之前住的那间不同，新公寓的房屋陈设相当现代，楼内公共空间也很大，厨房甚至还有洗碗机。
与隔壁哥谭不同，大都会的房子经常更新换代，坍塌重建工作非常频繁，所以几乎没有老旧建筑。
选择公寓时克拉克特意找了个有落地窗的，窗外就是大马路，只要迪克愿意，他抬头就能看见形形色色的人在外面忙来忙去，希望这能让他少无聊点。
——顺便让他的心理问题也好点。
迪克没太理解克拉克为什么会找不到工作……克拉克反应很快，学习能力超强，他刚被捡回来时克拉克展露的三分钟速成外科医生令他记忆深刻，况且大都会的经济状况欣欣向荣，遍地都是招工岗位。
“呃。”克拉克难以启齿道：“我没有学历。”
迪克：“……你没上大学？”
克拉克：“我应该是没上过学。”
迪克大为震撼：“……”
他的手迟迟停留在半空，消消乐已经超时犯规，可他没在意，只是不可置信地盯着克拉克。
克拉克也有点想捂脸，然而事实确实如此。
他投了很多份简历，后面甚至把哥谭日报的履历美化了不少，可是在大都会，正经工作都需要学历和相关经验，体力活则需要推荐信和担保，不巧的是这些他都没有。
他唯一成功进面试的那家是星球日报，结果面试官在进入会议室前，先站在办公室看了他的简历——
然后他对人事大发雷霆，破口大骂。
“他姓卢瑟！”副主编恶狠狠咆哮道：“你的意思是让我把一个卢瑟招进星球日报？！我才不管他有多专业、多才华横溢，你！现在就去给我把他打发走，我相信整个办公室没人愿意眼皮底下坐一个卢瑟，对不对？”
办公室所有人义愤填膺地吼道：“对！让他滚！”
会议室里，克拉克委屈地缩了缩：“……”
真是没道理了！好诡异的拒绝理由！
卢瑟怎么了？卢瑟吃你们大米了吗！这是歧视！这是歧视姓卢瑟的人！
明明莱克斯卢瑟给大都会提供了那么多就业岗位，他还以为大都会人很喜欢卢瑟这个姓呢！
迪克听着都同情起来，作为才找到工作不久就休长假的人，他也心有戚戚，同时又对克拉克的神秘过去产生了巨大兴趣：“那你在哥谭怎么找的工作？”
“随便走进几家公司问他们要不要招人，再介绍一下自己想干什么。”克拉克回答：“然后我就得到了工作。”
“大都会的招聘模式好像和哥谭不太一样。”克拉克苦恼道。
迪克表情微妙：“……”
这怪不了大都会，这是哥谭的问题。
哥谭的人才很难用学历和履历来评价，老板招人向来不拘一格，只要瞅着是个人样，精神病发作得不要太厉害，基本都能收。
毕竟哥谭普遍默认不给员工上死亡保险，那凭什么又要求员工那么多？
而大都会的就业环境因为莱克斯·卢瑟正在竞选总统的缘故，变得格外正规，相关手续一件都不能少。
迪克看着克拉克有些苦恼的模样，忽然微微触动，克拉克哪怕在这种时候也非常成熟可靠，他并不抱怨，也不会愁眉苦脸，甚至还安抚他不要想太多，问题总能解决。
可克拉克从来没想过，只要他把捡回来的累赘丢出去就行。
他出神的功夫，克拉克把他捞了起来，端到了浴室，直到现在迪克依然不习惯自己被人抱来抱去，而且克拉克捞他起来的姿态实在显得太过轻松，就仿佛他轻得像一片叶子，没有重量似的。
迪克绷紧了一瞬，一直到被放进浴缸才放松了一点。
当洗头的泡沫打到他脑袋顶上时候，迪克忽然说：“还有一种办法。”
克拉克看着迪克大睁着眼睛，用力后仰着头，水珠沾湿他长长的睫毛，不由挑起眉：“闭眼。”
“我认真的。”迪克认真道：“你应该知道我是谁吧？”
“你是说布鲁斯韦恩的养子这个身份？”克拉克哭笑不得道：“我还没有到要用他留给你的钱这地步吧？”
“别跟我提他。”迪克的反应就像布鲁斯韦恩这个名字的存在就能冒犯他，他气闷道：“我是说，我的亲生父母曾经留过一个信托，里面的钱不多，不过支付房租肯定够了。”
“……”
温热的水流冲到他的头发上，克拉克用手指按摩着他的头皮，舒适得他快要睡过去，有时迪克觉得克拉克对他太好了点，好到他不知道该用什么回报。
迪克没听见克拉克理他，只好困惑地又仰了仰头，却见克拉克笑了：“好了，冲干净了。”
迪克犹豫了一下，想要继续刚才的话题，一张松软的大毛巾落在他头顶，克拉克把他像一只猫一样乱七八糟地揉：“你的当务之急是好好睡觉，早点养好伤。”
迪克发现克拉克有的时候非常固执，而且他一旦做好决定，其实无所谓旁人再说什么，迪克其实不太喜欢这种性格，这令他感觉自己还在和蝙蝠侠呆在一起。
糟糕的是，他又总拿这种人没辙，甚至会习惯性地听从对方的意见，某种意义上克拉克和他的养父布鲁斯有点像，只不过克拉克比布鲁斯多了一点优秀品质：不同于布鲁斯的直接通知，克拉克他做决定前会征求下你的意见，给你一种自己也有参与的错觉。
——然而你其实也仅仅是参与了一下，对结果并没有什么影响。
迪克皱起脸，可他又找不到词去指控克拉克这种行为，克拉克几乎是一个无可挑剔的好人，他温和友善、聪明智慧、情绪稳定，给予所有人他能给出的最大尊重……
克拉克总给他一种什么都能兜得住的感觉，哪怕他有糟糕的财务状况。
说来奇怪，迪克自己半夜惊醒的次数越来越少了，可是每一次他喘着粗气醒来，克拉克都会第一时间拧亮床头的台灯。
年长者这种奇异的掌控感让迪克在觉得安全的同时，还有很多不自在。
克拉克自然察觉到来自背后的视线。
当他在餐桌前打字时、厨房炖肉时、擦地板浇花忙忙碌碌时，总有一道来自于迪克的视线黏在他身上，但只要他回过身，那道视线就会嗖地移开。
被猫观察.jpg
随便他去好了，克拉克宽容地想，很快，他惊喜地注视着自己的邮箱——好事再次发生，卢瑟集团的公关部向他发来了面试邀约！
克拉克立刻拿出了自己最好的状态前往莱克斯大楼，却在街角的小道被人堵住了，对方上来就攻击他。
当突如其来的拳头袭击他的小腹，胳膊肘狠辣地锤向他的眼睛时候，克拉克缓缓打出了一个问号：“？”
不是，我真的已经离开哥谭了，对吧？
攻击他的人和迪克差不多大，却穿着一身看起来超级昂贵的定制西装，一股刚傍到上流社会、还没适应好的气质。
克拉克没来得及放软皮肤，如果对方真的打中，这一下能让他手骨直接折断在这——他只好侧身避开，再用单手随便挡住了几次攻击。
看见手表的分针指向整点，克拉克深吸了一口气。
“先生，无论你是因为什么问题来找我麻烦，我们所有问题都在我面试完再解决好吗？这对我真的很重要。”
对方没作声，却趁着克拉克捏住他小臂的空挡，瞬间腾空而起，脚尖抹向克拉克的喉咙——克拉克清清楚楚地看见那只雕花牛津皮鞋的鞋尖，弹出一束寒光。
究竟什么人和他有如此深仇大恨？
克拉克微皱起眉，他这次没躲，任由男人（男孩？）鞋尖的尖刺撞上自己的喉咙。
咯嘣！
不出他的所料，利刃顿时断成两截，克拉克耐心耗尽，把人拎起来抖了抖：“你谁？”
年轻人就着被他拎起来的姿势，从怀里飞速地掏出证件，在他眼前飞速一晃就收回：“我来给你一份工作。”
“……”
克拉克有点无语：“什么工作？金士曼裁缝店？”
“我不觉得我能胜任做西装的工作，艾格西初级裁缝。”克拉克把人放回了地上：“究竟什么样的裁缝铺，能培养出你这样不合格的初级裁缝？”
“不好意思，拿错了，应该是另一份证件，但你竟然在这么快的速度下能看清上面的东西。”年轻人毫无抱歉之意地说：“一切都和上面说得一样。”
艾格西落地刹那就伸手磨平了西装上的皱褶，抬腿就往前走：“跟我来，这不是说话的地方。”
看见克拉克面无表情地抱臂站在原地，艾格西往前走了几步，又灰溜溜地返过来。
艾格西：“好吧，我道歉，上面说如果我胆量够大，可以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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