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叫没处下爪?”临安哭笑不得,“皇嫂根本没给过付才人惹事的机会,她看起来老老实实,臣妹总不能跟她找茬,不然跟怀庆有何差别?”
“玩笑罢了。”贺兰悠说,“你有一搭没一搭地盯着她就行,别太当个事儿。横竖在宫里也没人拘着你,不妨长久地住下去。”
临安双眼一亮,“真可以?”
贺兰悠颔首,“直到你住得腻烦,自己闹着要搬。”
在宫外,临安少不得听到关乎皇室的流言蜚语,好歹等风头过了再说。
“臣妹住到有主儿了再说。”临安笑逐颜开,这才说起杨嫔的事,“臣妹身边的嬷嬷最早是医女,难得的是性子八面玲珑,闲来常与各处宫人走动,她察觉谁怀胎的端倪很容易。最起码,杨嫔月事没来,自己小心翼翼,这些已打探清楚了,千真万确。”
贺兰悠释然,“不用为本宫多思多虑。如果皇上膝下始终只有一个儿子,朝臣迟早对本宫群起攻之,讨伐善妒、不识大体之过,势必连家父家母都要被人指摘品行。如此一来,还是多些孩子为好。”
临安一撇嘴,“有了嫔妃,才有善妒一说,若无妾室,何来善妒?皇兄要是不忘初心,如何也不肯接受那些人进宫,谁能真把他怎么着?”
同是女子,这种事很容易感同身受。
贺兰悠一笑,“多谢你。”
“唉,看起来是为皇嫂抱不平,实则是又提到了你心寒的事,可真是嘴欠。”临安有些抱歉,转头换了角度思索眼前事,“嫔妃怀胎全看造化,保不保得住要看脑子是否灵光、手段是不是能护住胎儿——中宫事不关己,旁的嫔妃却不见得这般。”
“是这个理,顺其自然就是了。”
临安晓得兰悠白日里忙,总有这样那样的人求见,说笑一阵子便道辞。
没多久,宁王来了,说的是婚事,“贺侯腊月初怎么也回京了,臣想请他与贺临喝喜酒,将婚期定在了腊月初八。”
“有心了。”贺兰悠微笑,“到这时了,本宫还不知来日的宁王妃是谁。”
宁王挠了挠额头,笑,“托贺临的福,当初贺夫人为他相看的闺秀,不问门第,只看资质品行,这么一来,物色到的闺秀不在少数。臣看中的女子,是吏部堂官姚振之女,上个月及笄。”
本朝选秀,女子年龄划定的范围是十五到十八。
在贺兰悠来看,那女孩子的运道不错,生辰之故,恰好错过了选秀,待得做了宁王妃,光景可远远好过绝大多数嫔妃。
至于宁王来日会否惹得萧灼容不下,是另一码事。别说皇室,就算是官场中人的家眷,有多少都是在刀尖上行走。门第兴衰,凭谁也难参透。
“出身高低无妨,最要紧是彼此有缘。”贺兰悠笑着催促,“快去请皇上赐婚,本宫会好好儿备下贺礼。”
“多谢皇后娘娘。”宁王起身行礼,笑容满面地去了两仪殿。
他走这一趟,理应先知会皇后一声,也是为着探探底,要是萧灼可能反对,皇后一定会善始善终,点拨他如何应付,方才人家只是道贺,便是再好不过——婚事成了。
果然,到了两仪殿,萧灼问过姚氏的出身,说了几句场面话,爽快赐婚。
其实按规矩来讲,亲王大婚,应有数名妾室一并进府,但宁王早已再三表示不需要,萧灼也乐得省去那一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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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春宫。
请安后回来,杨嫔便歪到榻上休息。
锦绣到小厨房取来一盏银耳莲子羹。
杨嫔懒懒地起身,一小口一小口地用完,叹口气,“每日请安实在是累人,尤其还要守着固定的时辰。”
锦绣小声道:“要不奴婢怎么说,您最好早些告知皇上皇后呢?到时就算皇后不愿意破了规矩,皇上也会念着您如今月份小,免了三个月之前的请安。”
“我这不是害怕么。”杨嫔轻声,“皇后要么脾气没谱,要么深不可测,谁知道她到底怎么想的?要知道,大皇子既是嫡子,又是长子,皇后要是容不下别的孩子出生——”
“不会吧?要是容不下,先前又何必指点高嫔和两位美人如何打扮?三人照着皇后娘娘说的那样装扮起来,的确叫人眼前一亮。”
杨嫔一撇嘴,“那等小恩小惠算得了什么?而且她是瞧着那三个人顺眼,乐得做人情。”
“就算如此,皇后娘娘待嫔妃终究不似前人,不像能对胎儿下手的人。反正奴婢觉得,您还是早些告知为好。这样一来,可以隔三差五地见一见娘家人,害口时也能随时吩咐御膳房做。”锦绣苦口婆心,“而且退一万步讲,皇后要是有歹心,月份大小有何差别?倒不如头三个月舒舒服服地过。”
杨嫔目光微闪,想到了亲人。
她与高嫔一样,祖父都是先帝在位时的重臣,年岁大了赋闲在家,获封太傅头衔。自然,她和高嫔的父亲也不是庸才,现今分别在礼部、户部行走,官居右侍郎。
“没侍寝的只剩了一个才人、两个选侍,这个月皇上再翻牌子,不定是哪几个侍寝。”杨嫔边说边分析,“怀胎了可不能侍寝,事到临头总不能称病或是撤牌子……”
就算这个月能糊弄过去,而等到腊月,眼看着要过年了,皇帝势必非常繁忙,她就算上报有喜,他也没工夫多陪陪她。
更何况,相熟的江太医说了,她的胎相并不是特别好,平日需得事事谨慎。
杨嫔结合着锦绣的话,翻来覆去思量大半晌,终于下了决心,“请江太医过来,给我诊脉。”
正好,今天初二,皇上得了喜讯,晚间如何都会陪着她。
抢皇后的恩宠这种事,除了怀胎期间,平时还真是想都不敢想。出这种风头的机会不多,有了就得好生把握。万一皇上一个高兴,这就给她晋位封妃……
很快,江太医来了,再次诊脉,再次确定杨嫔有了一个多月的喜脉,只是胎相不是很好。
杨嫔派人前去两仪殿、昭阳宫报喜。
两仪殿里,萧灼闻讯,第一反应是眉心微微一蹙。
正是那孽障处处看他不顺眼的阶段,怎么又出了嫔妃有喜的事?
但孩子多一些总归是好事,他立刻起身去了长春宫,态度温和地嘘寒问暖一番,见江太医也在,问了几句胎相的事。
杨嫔早就交代过了,杨太医便实话实说。
不是特别好是什么意思?特别好又得是什么样子?萧灼腹诽着,道:“既然如此,太医平日里好生照顾,杨嫔自己也要谨慎行事。”顿一顿,吩咐常久福,“赏。”
杨嫔要起身谢恩,被萧灼拦下了,和声道:“好生躺着。”
这女子做派温婉柔顺——起码在他面前是这样,进宫至今一直是个省心的,就算怀胎也不会生事。萧灼真是这么想的,又坐了片刻,他便回了两仪殿。
没办法,他跟哪个嫔妃都没什么话可说。
晋位的事,皇帝提也没提一句,杨嫔心里很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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