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若瑾张大了嘴,一脸的不可置信。

阮衿衿却置若罔闻,她对上阮青城惊讶到震颤的瞳孔,轻轻扯了扯他的衣袖。

“爹爹,您说该如何惩处姨母和二叔才是?”

阮青城哪里还顾得上这些,他嘴唇颤动着,小心翼翼地吐出自己心中巨大的疑惑:

“衿衿你……能,说话了?”

阮衿衿莞尔一笑,笑意却不达眼底,她侧目看了白若瑾一眼,眸光中是掩埋已久的憎恶。

“我不能说话这事儿,爹爹或许可以问问姨母,她说不定也知道缘由呢?”

这话显然是意有所指,阮青城脑海中突然蹦出一个自己也不敢细思的可能,他顺着阮衿衿的目光也看向了这个已经处在惊讶和恐慌中的女人。

白若瑾双腿发软,却绝无可能在此刻认错,她心中幻想着一线生机,强自镇定着开口:

“这话我可是听不明白,姐夫,衿衿年纪尚小,你可不能听她信口胡诌啊!”

“我不过说姨母或许知晓缘由,也没直说是您造成的不是?您何必这样驳我?”

阮青城也不是个傻子,此刻哪还能听不出这其中的问题,他沉声呵斥,声音冷得渐暖的晚风也得为他让道:

“白若瑾!你还不说实话?!”

“我实在不知姐夫到底想要我说什么,姐姐若是知道她去了之后,你就这样对我,怕是泉下难安!”

阮青城握紧的拳头青筋直线,怒火被白若瑾瞬间点燃,他两个跨步上前,双手紧紧地扣在了白若瑾的脖颈上。

“白,若,瑾!你怎么有脸!”

白若瑾的脸瞬间涨得通红,她无措地伸手去拍打阮青城的胳膊,口中只剩模糊不清的声音,她乞求地去看阮家父女,那两双眼中却只有一片寒凉。

不愧是父女,她在心中冷哼一声。

只能转头去看阮长风,见他不过刚和自己对上视线,就逃也似的回过了头,完全没有考虑出手制止。

她感受着越收越紧的手指和几近涣散的意识。

今日就要这样死在这里了吗?

“放手吧。”

稀薄的空气让她再难思考,只这道犹如天籁般的声音,终于叫那双紧箍的手缓缓松开。

“咳咳咳——咳咳——”

白若瑾被突然灌入的空气呛得猛然俯身,不可控制地剧烈咳嗽起来。

好半晌才有所缓和,她终于回看了一眼方才帮她叫停的人。

阮衿衿。

阮青城也在强烈的心跳中冷静下来,他将自己的双手摊开,有些茫然地看了一眼。

原来他对白若瑾厌恶如斯。

从前的他当着妻子的面不好将这样的讨厌浮于表面,如今这不满愤然犹如泄洪急涛,奔涌着要将这一切吞没。

还好衿衿叫住了他……只差一点,便要酿成大祸……

阮青城感激地看了一眼女儿,却还是惦记着她忽然能说话的缘由。

“既然姨母不愿意说,那便由我来替你说吧?”

阮衿衿话音刚落,又重新将所有人的目光聚集了过来,阮青城也静静地等着她的下文。

“姨母想来也不会忘记,我八岁那年,便来过这里……”阮衿衿的声音轻而缓,轻易便将人带回了她的过去。

“二叔或许也知道一二,那年火房外被摔响的炭盆……和一地的炭灰……”她回头看到阮长风瑟缩了一下,满意地笑起来,“就是我当年的杰作呢!”

“爹爹一定也还记得吧?我失喑前一连高热了好几日,醒来便再说不出话来,那会儿其实是真的……”

阮青城明显听得有些糊涂了,他拧了眉,脸上皆是困惑。

那会儿是真的,难道后头是假的?

“是……什么时候?”

得到女儿的眼神,他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将内心的问题道出了口。

阮衿衿面上并无太多的情绪,只是眼角有细碎的光在打转,她看起来更像是长久痛苦后,不得不接纳的平静。

“其实也没坚持太久,只是姨母闹到娘面前,娘为了让姨母安心,叫我好好地闭上了嘴。”说到这里,阮衿衿的眼中涌起一丝恨意,“姨母,我娘爱你更甚于我呢,你怎能这样不知餍足!”

阮青城的脸上满是不可置信,像是听到了什么难以接受的事情,他双手覆上自己的脸,狠狠地揉搓了一把,似乎想要让自己迅速冷静下来。

贤儿对衿衿的爱竟然……并不似他从前所以为的那样深。

他的嫡亲女儿啊,亲眼见到娘亲对自己的狠心,该有多心寒啊……

阮衿衿此刻无暇顾及爹爹对自己的心疼和愧疚,她今日揭开自己的伤疤,就是为了彻底将姨母赶出府去,她再也不想为了这样的一个不值得的姨母,终日提心吊胆地避着人,只为了掩盖姨母那恬不知耻的隐秘之事。

她为了听母亲的话,却赔上了自己这许多年……

够了,真的够了……

白若瑾见状便知阮衿衿今日是铁了心要将自己置之死地,她不再沉默,露出她狰狞的面容来,方才在屋里发疯有些凌乱的头发,在此刻与她的疯狂更加相配,恶毒之言从她的口中溢出:

“阮衿衿,你可真该死啊,我当初就不该因你娘对你心软,直接弄死了才好!”白若瑾咆哮着就要朝阮衿衿冲过来,“何至于现在被你这样坑害!”

白若瑾的动作太过突然,也太快,阮青城一时反应不及,只能眼看着白若瑾那一只手就要抓坏阮衿衿的脸。

阮衿衿睁大了眼睛,心里终于闪过一丝慌乱,却很快便镇定下来。

容貌而已,毁便毁了,这只会让白若瑾的罪孽更深更重,自然就能给她一个更加下场凄惨的后果。

她闭上眼,等着脸上出现火辣辣的痛觉。

“扑通——”

可下一瞬,身前便响起了什么东西摔落的闷顿声,阮衿衿下意识地睁开眼去看,就见白若瑾已经在自己身前摔了个狗啃泥。

“阮施主家中好生热闹。”

冷寂疏离的音色自不远处响起,身披袈裟的修长身影披着清冷的月光而来,看似平和,周身却分明覆了一层寒霜。

阮青城见到来人,分明有些紧张局促起来,他恭敬地行了一礼:“圆迟大师。”

可圆迟却略过了他,走到阮衿衿身边,不着痕迹地将人隔在身后,叫白若瑾不能再轻易靠近。

“你为何要来?”阮衿衿拧了眉,不甚理解,却也不好当众太过动作明显,只能有些憋闷地待在他的身后,小声询问。

“碰巧路过,听到这里热闹便过来瞧瞧,没承想遇上这样的事儿。”

圆迟的声音却未收敛,这话显然不是说给阮衿衿听的,而是说给院中的其他人听的。

“寻常时候贫僧本不该插手,但今日许是佛祖冥冥之中指点,也算有缘,这其中断不清的罪孽,不如由贫僧帮着评判一二。”

阮青城哪里还有二话,虽说家丑不可外扬,可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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