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柔在楼下吹了好一阵风,又独自坐了一会儿,直到身上那股莫名的烦躁消失,心头也松快了些,才慢悠悠转身上楼。
推开门,室内一片寂静。
浴室的门敞着,空气里带着湿润的气息。
她的目光投向卧室,只见沈聿珩趴在床上睡着了。
他一只手臂随意地搭着,正好压在她给的那件衣服上。
短发凌乱地支棱在枕头上,侧脸深深埋进被褥里,只露出低垂的睫毛,呼吸均匀而绵长,整个人毫无防备。
平日里总被笔挺西装包裹着的宽阔肩背线条,此刻毫无保留地舒展着。
项柔无声地倚在门框边,静静地看了他一会儿。
原本下压的唇角,竟在自己都没察觉的时候,松缓了下来。
......
清晨,阳光硬是挤进窗帘缝隙,落在项柔眼皮上。
她不情不愿地睁开眼,刚想翻身,后腰就是一阵尖锐的酸痛,疼得她直咧嘴。
软沙发果然能把腰睡废,这话还是沈聿珩说的。
她咬着牙,一手撑腰,一手扶着沙发扶手,极其缓慢地把自己一点点掰直了坐起来。
在原地缓了足有半分钟,僵硬的腰才勉强找回点知觉。
她略感不悦地看向霸着床的沈聿珩,见他还维持着趴睡的姿势,阳光透过雕花窗帘,在他的背上投下斑驳的光影,随着他平稳的呼吸微微起伏。
想到他平日里那副混不吝的嘴脸,此刻的睡颜倒是更令人赏心悦目。
“想什么呢?”她拍走不合时宜的想法,拖着的步子挪到冰箱前,翻腾了半天,只找到几个孤零零的鸡蛋,外加一根蔫头耷脑,皱巴巴的黄瓜。
行吧,就这条件。
很快,一盘炒蛋和一碟只用盐简单拌了拌的黄瓜片,出现在餐桌上。
项柔又瞥了一眼卧室方向,里面依旧毫无动静。
她挑挑眉,划开手机屏幕,下一秒,节奏强劲音乐声,骤然在安静的客厅里炸开。
沈聿珩的眉毛先是狠狠一跳,眼皮底下的眼珠烦躁地滚了几下,才极其不情愿地掀开一条缝。
“大清早的,有点公德心行不行?”他声音带着浓重的睡意和被打扰的不爽,一边嘟囔,一边烦躁地用手耙了耙支楞八翘的短发。
他全身就一条浅色平角内裤,兴许是昨晚睡得好,整个人看着神采飞扬,连带着某个部位也是精神抖擞地彰显着存在感。
“喂,你能不能有点公德心?”项柔赶紧捂住眼睛。
“不能,”沈聿珩堂而皇之地在她对面坐下,伸长脖子去“欣赏”桌上的菜,“你那衣服太小,撑坏了算谁的?”
他目光扫过拌黄瓜,然后定格在另一盘红褐色的炒鸡蛋上,“拌黄瓜我认识,这盘,是什么生化武器?”
“酱油炒鸡蛋啊!没见识。”项柔嘴硬,飞快夹起一块塞进嘴里。下一秒,她的脸就微妙地皱了一下,赶紧埋头猛喝了几口粥才压下去。
“哦,长见识了。”沈聿珩将她的变化收尽眼底,压根没有碰筷子的意思。
他懒洋洋地往椅背上一靠,视线扫过阳台,见到自己的T恤正挂在晾衣绳上,嘴角慢慢咧开,眼神瞟向项柔:“哟,这么贴心?连衣服都帮我洗了?”
“总不能让你光着从你家离开吧。”
沈聿珩低笑一声,又开始环视这间不算大的公寓,状似随意地问:“你这儿,就你一个人住?”
“嗯。”项柔含糊地应了一声,低头继续喝粥。
“那,我不会是第一个在这儿过夜的男人吧?”
项柔不想理他,一口一口喝粥。
室内沉默了一会,沈聿珩开口:“项医生。”声音变得严肃起来,“你能不能用催眠的方法,帮我把忘掉的事情找回来?”
项柔抬起头,对上他迫切的眼神,沉默了几秒,最终缓缓摇头:“将催眠术用做记忆回溯,这不是常规疗法,而且,缺乏足够可靠的临床数据和安全性验证。”
“我不在乎那些。”沈聿珩打断她,“我相信你。”他目光灼灼。
项柔心头一震,迎着他的目光,语气郑重:“沈聿珩,人的潜意识,蕴藏的能量超乎想象。任何不当的引导,都可能引发剧烈的、难以预测的反应。对于没有受过专业心理训练的人来说,贸然扰动潜意识的风险太大,后果可能是,不可控的。”
“那张铅笔图稿,我总觉得很熟悉。我肯定是忘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只要能把这部分记忆撬开,关键线索肯定就在里面!”他顿了顿,声音压低,带着点循循善诱的意味,“项医生,这对你,难道不是天大的好处?帮我,也是在帮你自己找出路!”
项柔眼底的温度骤然降至冰点:“什么意思?你那张草稿图,跟我收到的血眼信封根本……”
“如果没有关系,”沈聿珩平静地截断她的话,身体后靠,好整以暇地看着她,“之前在波士顿的酒店,你趁着我去开门的功夫,用手机拍那张草图做什么?”
项柔全身的神经瞬间绷紧!
那张草图,她后来拿给研究犯罪心理学的朋友看过,通过反复比对笔触,线条力度和潜意识符号后,确认草图和她收到的血眼信封上并非出自同一人之手。
她才将这事忘在脑后,没想到……她盯着沈聿珩,一字一顿:“你偷拍我?”
沈聿珩面色不改,甚至带着点理所当然的坦然:“别说得那么难听,那天是我跟白洁在模拟庭审流程,是我的工作时间,”他双手交叉叠放在桌上,“我习惯录下和委托人分析案件的全过程,方便后期复盘。很不巧,你拍照的动作,也被录进去了。”
项柔扯出一个假笑:“沈律师还真是滴水不漏啊。”
“职业病,理解一下。”沈聿珩摊摊手,一副“我也没办法”的无赖样。
项柔不再废话,转身大步走进阳台。
一把拽下晾着的T恤,团成一团,回身几步走到沈聿珩面前,甩在他脸上:“滚出去!”
“啧,这就翻脸了?我话还没……”沈聿珩被砸得懵了一下,话没说完,肩膀就被项柔用力推搡着,踉跄着倒退到了门外。
防盗门几乎是贴着他的鼻尖砸上,震得门框嗡嗡直响。
沈聿珩被关门带起的风吹了一脸灰,他抹了把脸,无奈地弯腰捡起掉在地上的牛仔裤,麻利地套上。
就在这时,门锁一声轻响,防盗门开了条细细的缝!
沈聿珩眼睛一亮,以为项柔回心转意,赶紧堆起一个自以为帅气的笑容凑上去:“我就知道……”
话刚出口,两道黑影带着风声“嗖”地一下擦着他头顶飞了出来,重重砸在他身后的墙上,又弹落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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