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聿珩瞳孔紧缩,脸上血色尽褪,只剩下一种近乎空白的茫然……

“操!不要命了?!突然冲出来找死啊!”司机惊魂未定地探出头,冲着沈聿珩破口大骂。

“你说谁找死?!”项柔像头被激怒的老母鸡,几个箭步冲上去护在沈聿珩身前,指着司机骂,“黄灯闯斑马线?!眼珠子是当泡儿踩了还是让狗叼走了?!要不要立马报警让你进去醒醒脑子啊!”

司机被她的气势噎住,脸色一阵青白,自知理亏,嘴里不干不净地嘟囔了几句,缩回脑袋,一脚油门,车子仓皇地窜了出去。

直到车子消失在视线里,项柔紧绷的后背这才微微放松,转过身。

沈聿珩还僵在原地,脸色白得像纸,额头上全是冷汗,眼神空洞地望着车子消失的方向。

“沈聿珩!”项柔抓住他的手臂,“你刚刚怎么回事?!发什么呆!不要命了?!”

沈聿珩被她一抓,终于惊醒。

眼珠极其缓慢地转动,焦距艰难地凝聚在项柔的脸上。

嘴唇翕动了几下:“项柔,我好像,想起点什么……”

“嗯?”项柔对上他的眼睛。

“那个,用铅笔画的眼睛......”沈聿珩的声音断断续续,每个字都是从紧闭的回忆里生生拽出来的,“好像是……是……”

他没说完,整个人突然痉挛一下!双手死死揪住自己的头发,要将那些记忆硬生生从脑子里抠出来!身体剧烈地摇晃,几乎站立不住。

“别想了!沈聿珩!”项柔用尽全身力气扶住他摇摇欲坠的身体,声音拔高,“停下!不要再想了!看着我!”

沈聿珩一个激灵,终于从溺水的噩梦中回过神。

他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冷汗浸透后背的衣料。

他突然伸手攥住项柔的肩膀,奔着掐断的力道:“项柔,你不是,会催眠术吗?你可不可以,用催眠术,让我想起来?”

“沈聿珩!”项柔感受到他的巨大恐慌和绝望,心脏的一角似乎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她反手握住他的手腕,“你先冷静下来!听我说,我们回家!有什么事,回家再说!”

引擎低吼,撕裂风声。

沈聿珩整个人脱力般靠在项柔的背上,高速行驶带来的风压一点点将刚刚的恐惧抛向身后的虚空。

属于项柔的温度,透过两人薄薄的衣衫,源源不断流向沈聿珩的身体,驱散着他骨头里的寒意。

环在她腰间的双臂又收紧了几分,隔着衣物,能清晰地感受到她腰上柔韧的线条,也感受到自己胸腔里那颗心,正不受控制地,一下,又一下,敲打在他的胸膛上。

钥匙刚插进锁孔,门就从里面被拉开。

客厅里的灯亮着,沙发上端端正正坐着一个文质彬彬的男人。

项怀仁本来脸上堆着笑,却在瞥见项柔身后的人时,瞬间冻住。

“老项,你怎么过来了?”项柔像是没看见他瞬间变脸,低头换鞋,顺手从鞋柜里扒拉出一双男士拖鞋,丢在沈聿珩脚边。

“项叔叔好。”沈聿珩杵在玄关门口,罕见地收起混不吝的劲儿,站得笔直,声音都透着拘谨。

“你好。”项怀仁哼出一声,他记得他,桃花眼桃花债,怎么看怎么不顺眼。

沈聿珩的眼神往客厅一溜,开口:“我,我是不是,打扰你们了?”

“是有点,”项怀仁毫不客气,直接下逐客令了,“要不,你先走?”

“我……”沈聿珩刚张嘴。

“沈聿珩你等等,”项柔像是没听见她爸的话,径直转进衣帽间,翻出一件最大号的纯黑T恤,朝他丢了过去,“一身汗,臭死了,冲个澡去,”她故意看向沙发上的男人,“然后,去卧室等我。”

这话一出,所有人噤声。

沙发上的男人像是屁股底下装了弹簧,“噌”地弹了起来,脸涨得通红,手足无措:“项、项院长,今天,今天看来是不太方便,我、我先告辞了,改天,改天再……”

“走什么?”项柔换了件宽松的家居服走出来,胸前印着一个巨大的“滚”字。

她抱着胳膊,倚在门框上,眼神凉飕飕地扫过那男人:“不是过来相亲吗?没相就走,多冒昧啊?”

“砰!”

回应她的是震天响的摔门声,几乎是落荒而逃。

“项柔!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想干什么?”项柔站直身体,毫不畏惧地看向父亲,声音比他还高,“我倒要问问你项大院长想干什么?!一声不吭,直接把人领到我家里来相亲?你当这是你医院办公室,还是旧社会大宅门啊?!你觉得这合适吗?!”

“你都快三十了还没个正经!”项怀仁气得手指都在抖,“一天到晚就知道跟那群不三不四的狐朋狗友瞎混!你还想混到什么时候?!”

“我瞎混?”项柔仰头笑了一声,“我有正式工作!有自己的事业!怎么在你眼里就成了瞎混?项怀仁,你眼睛是长在头顶上还是长在脚底?难道我不按你给的路走就不正经了?”

“工作?你还敢提工作?!”提起这个,项怀仁更是火冒三丈,“我让你学中医,你偏要跑去学什么,什么性心理研究!丢人现眼!这里是中国!你那套东西学回来有什么用?!”

“哈!项怀仁!你好歹也是个三甲医院的院长!受过高等教育!这种封建余毒的裹脚布怎么就能把你脑子缠死这么多年?”

“我妈当年是因为谁重男轻女,非要生儿子才难产死的?!你为了专心培养你那宝贝儿子,对我不管不顾这么多年!现在觉得我让你脸上无光了?就得被你那套父权的破思想支配,顺着你的想法过你认为对的人生,项怀仁,你……”

“啪!”一记清脆响亮的耳光,狠狠抽在项柔脸上!

力道之大,让她整个人都趔趄了一下,白皙的脸颊瞬间浮起清晰的指印。

卧室门被猛地推开!

沈聿珩冲了出来,将项柔严严实实护在身后,隔开父女俩,嘴角周围的肌肉微微绷紧:“项院长!有话好好说!动手打人,不至于吧?!”

项怀仁看着自己微微发麻的手掌,又看看被沈聿珩护在身后,倔强地咬着嘴唇的女儿,胸口剧烈起伏。

这一巴掌打出去,他自己也懵了。

“好!好!你行!”他指着项柔,手指抖得厉害,声音带着疲惫,“我不管你了!随你去!爱跟谁混跟谁混!有你后悔的一天!”

摔门的声音在寂静的客厅里回荡了许久,才不甘地散去。

项柔半边脸颊还是火辣辣地疼,她垂着眼,敛住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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