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闻馥戴上眼镜的那一刻,展琢就本能地后悔了。

他怎么觉得,闻馥料到了呢?

即便是同性也必须承认的俊秀面容上,那双清泉般温柔的眼睛经由镜片修饰,本就内敛的气质反而因为更加规整严苛的约束外扩,简直就像某种正在进行窒息玩法,显出特别的禁欲感。

用赵汝安无心的一句感慨来形容,“闻馥这个人长的就很○情”。

音乐响起,闻馥用相当松弛的舞步进入,娴熟地在转身之间脱下眼镜再戴上,下压镜框wink然后上推,重现“眼镜舞”。

原先的灵魂已经离去,但他本身舞感就很好,初来乍到尚不熟悉这副身躯的时候就跳过剑舞,因此不过是增添了几分中国舞的韵味。

这下观众席是真的嗷嗷叫起来,容楚宁原本因为担忧微微蹙起的双眉也变的放松。

她该说“不愧是让赵汝安动了凡心的男人”吗?准备的未免太过充沛,而且非常自然。

毕竟作为vocal担,闻馥本身舞蹈水平属于中上,要是跳得太娴熟太认真就好像提前商量过,反倒给挖坑的展琢提携后辈的美名;但要是跳得太差,跟Galaxy的塑料关系就会变的昭然若揭。

或许为了提防展琢这个定时炸弹,他已经提前考虑了所有,这才有现在的舞蹈。

跳完最广为人知的一段,闻馥笑着鞠躬,一边退到原本的位置,一边拿着话筒道:“实在不好意思,暂时只扒到这个程度。”

正当展琢准备追问,青年又开口:“展老师应该会帮我交版权费的吧?就当是为了刚才积极响应的粉丝。”

就这样把他架了上去。

而展琢刚才脑袋一热,还真没料到这个问题,只能笑了笑说:“那当然。”

未免有先上车后补票之嫌,但也只能这样了,毕竟是他先嘴欠,闻馥也只是照做而已。

这之后,才艺展示按照既定的流程一一走下去。闻馥原定的箫乐展示因为刚才那支突如其来的舞蹈不得不被省去,容楚宁则用匕首耍了一套凌厉的招式,笑呵呵地作势要往展琢面前扎去,伴随一句“小剑剑刺你胸口”,艺能感强悍到让人忍俊不禁。

展琢则是一串可以说成毫无意义的台步展示,剧里可以说走出了慕大人的威仪,剧外则有种煞有介事的莫名感。

就连他自己都被淡淡的荒谬感笼罩:他为什么要选择这个作为才艺?哦,好像原先是因为自己觉得很帅,而且可以偷懒。

真要提才艺,展琢毕竟是展家重金培养的继承人,会钢琴和小提琴,曾经为了浪漫还在高档餐厅的包间亲自为容楚宁献曲一首。临时扒一下主题曲的乐谱,再用相较于钢琴更加轻便的小提琴演奏一番,实在不算难事。

说到底,展琢不觉得自己需要靠粉丝吃饭罢了。他已经有了一群为自己冲锋陷阵的战斗粉,每次都能响应营销团队的号召,又何必俯身求取呢。

最刺激的提问环节也因为提前安排的托变的平稳,见面会就这样渐渐行至尾声,并在大合照中落幕,最后形成了将近两个小时的直播时长。

大多数人是没兴趣看完全程,不过是看看部分感兴趣的切片,毕竟天羽惊鸿已经开播。而展琢做梦都不会想到,这场见面会竟然会成为自己flop的开端。

见面会结束,他决定给容楚宁一个机会,也是给自己一个机会,因此拦下她:

“容老师,恭喜你迈入人生新阶段。既是好久不见,赏脸吃顿便饭,你看怎么样?”

她依旧是那朵炫目的玫瑰,就算在记忆中褪色,但只要能在真实的世界中相见,火烧一般鲜明的璀璨依旧可以引起展琢的悔意——或许,他不应该受制于对赵汝安那一点微妙的情绪,用赵汝安的善解人意去比较容楚宁的执着坚定。

闻馥:“抱歉,展老师,我们今晚跟赵老师约好了。”

“推掉。”展琢的视线仍然紧锁于容楚宁的面容,“我只想知道你的想法,小宁。”

这一瞬间,容楚宁久违地感觉到羞耻。不过不是因为自己,而是因为展琢这么一个自恋到让她想要掩面钻进地缝里的存在。

老天奶啊,她的前男友是会霸道地在别人面前让她推掉定下的行程、再深情款款唤她“小宁”的那种家伙……怎么会这么丢人。

“我的想法是,不怎么样。理由小闻也告诉你了,赵老师还在等我们。”容楚宁是无论如何都不可能错过赵汝安的邀请的。

和赵汝安说话、交往实在是件太过享受的事。赵汝安的公正也不会让她们的私交影响到正事,毕竟当初容楚宁心存敌意的时候都没能让她出手,反倒讨来一份替她抚平褶皱的宽容和温柔。

被否决得如此彻底,展琢的脸颊因为激动散开红晕:“容楚宁,你不要忘了,不止是赵汝安,我也对你有恩。而且赵汝安如今能和善地对待你,你知不知道这里面我努力了多少?”

容楚宁很想说“她不是能被你影响的人”,却听到身旁的青年冷不丁开口,用温柔的口吻说出分外不客气的话语:“这么想让容老师一一回报清楚,你可以让经纪人寄个账单。”

眼前的男人,凝固着闻馥对整个世界的偏见,即百分之九十都是不懂什么是爱的俗人,求取价值的模样丑陋得让人作呕。

“用还算可以的皮囊蛊惑了赵老师,现在却把赵老师的所有都归功于自己吗?”他轻笑着反问的模仿相当矛盾,既柔和又刻薄,“看来这副皮囊下面,流动的全是无耻和偷窃的毒液呢。”

展琢愣住:“闻馥,你——”

和他的恼羞成怒不同,容楚宁心里回响的只有三个字:又来了。

如果说刚才展现演技是和某个特定的人相像,现在则是某个特定的群体。

刹那间,“退后,让我男朋友先看”“我老公可是gwy”“她们是宾馆我才是家”等名言在容楚宁脑内飞速滚过,不过得把里面的人称转化一下性别。

“容老师,我们先走吧,不要让赵老师等急了。”闻馥微笑道,“人类的语言,当然只有人能听懂,还是不要继续耗时间了。”

容楚宁确实觉得畅快许多,轻轻一点头:“好。”

分别上车前,容楚宁后知后觉感到忧心。展琢背后的势力不是一般的深,他本人又不是能忍得住气的性格,自己不过一条漂泊无依的性命倒不要紧,容楚宁担心展琢会报复闻馥和赵汝安。

“没关系,赵老师有办法,她很厉害的。”

啊,那种既视感又在上涌……容楚宁连忙打住,嘟囔了句“我不是不相信她”。

正逢闻馥转身,口中说的却不是宽慰容楚宁、让她相信赵汝安的话语。

“可以拜托您一件事吗?”他道,“无论展琢最后的结局是什么,都不要可怜他。”

容楚宁惊讶地反问:“我怎么会可怜他?生在展家,他的下场再怎么惨,不过也是家族发展的下限。展家如今蒸蒸日上,我不会可怜他的。”

“好,我明白了。”闻馥只是笑,没有多说些别的什么,道了“稍后见”。

“稍后见。”

独自坐上保姆车,容楚宁心想,原来赵汝安喜欢传统一点的男人,今天真是受教了。

不过,账单啊……闻馥毫无疑问跟赵汝安站在一条战线上维护她,但容楚宁也很清楚,展琢确实给她提供了资源,有总比没有好。

无论那些是不是展琢从指缝间漏下的无足轻重的一点,容楚宁知道自己作为一个被选中下位者,确实应该怀揣着感激。

既然如此。她在心中默念着,被压抑的阴郁积累成阴影,缀在花瓣边缘,成了一圈墨色的纹路。

……既然山能成海,海能成田,什么都有可能发生,等到展琢和她地位调转,容楚宁很愿意付出同等的扶持。这样就绝对不存在还得少和还得多的问题了。

她呀,才不是在幸福呢。

她明明是在连同这位前男友的未来,一起努力奋斗着。

就像展琢无数次、无数次告诉她的那句“我是为了你”。

……

“我不小心在容老师面前口出狂言了。”

“在她面前?”赵汝安咀嚼着糖渍小番茄,“哦,你的意思是在容老师面前人身攻击了展琢对吧。这个我之前已经跟你说过了,没事。”

她给闻馥夹了只小番茄:“吃吧。直播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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