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钰淡淡地看了她一眼,手上力度丝毫不弱:“要看桥头亭,便一起来看。”

沈汀从后方看着他没说话,相处这么长时间,她对他的了解也并未浮在表面,她知道方钰把她和萧颂安的性命安全看得很紧,但适才她也只是在桥头亭边上转了一圈而已。

老实说,沈汀现在有些不爽,这样的看顾只会让她有种自己失去主动权的慌乱。

她快步跟上两人,并没直说,只把手腕轻轻挣了出来,方钰瞥一眼她,自知这些情绪越过正常范围,只好沉默再沉默,在心底三令五申柔和冷静,面上很快便云淡风清。

萧颂安只顾着往前走,还没发现这两人的别扭,他低头往下一看,才发现这座栈桥并不是从中断开,断裂点更靠近他这一侧,因而还能顺着绳索隐约看见断桥尽头。

拴住桥头木桩上的麻绳并未出现太重的磨损痕迹,只是因着久不使用,麻绳已经被苔藓泥沙等泡软胀大,萧颂安原本以为要拉一阵子,结果三两下便全捞了上来,他掂量了一下重量,索性蹲在原地,把栈桥两端的断裂点举起来看。

断面细绳长短不一,是磨损所致,萧颂安又翻了个面,才看见临近边缘的那一簇细绳断面平整,且两端都由人为切割痕迹。应当是凶手在绳索上做了手脚,但没立刻磨断,剩了几根细绳,人一踩上去,细绳承受不住重量,便断开了。

“这样即使众人亲眼看见桥面断裂,村医掉下山间死亡,也不会怀疑是不是有人在绳索上做的手脚,毕竟这桥‘年久失修’。对吧?”他说完,习惯性地抬头看两人。

两张苦大仇深的脸闯入眼帘,还把萧颂安搞得有些莫名,他挠了挠脸:“我猜错了?”

不对啊,萧颂安跟了许多案子,自以为推理能力不差,他一脸狐疑:“你们吵架了?”

沈汀摇摇头,这在她眼里算不上吵架,她理了一下思路道:“所以崖下的白骨是村医,但是这村里会医的人不多,照理来看,一般不会对有价值的人下手,这村医难道是在村里有什么仇怨?目前已有的物证是刻着字的石片,褪色的胭脂盒。但舟娘子是一年前得病,村医和舟娘子这两桩案件貌似也没有什么共同点。”

“虽说失踪案都在山里凭空消失,但人无缘无故地去山里干嘛。”

“我们的信息太少了,如果还不快些找到关键线索,凶手在村里,必然起疑。到时候谁抢占先机倒不好说了。”

萧颂安夹着不知名的草在手间乱甩,同意了沈汀的观点,他脑子一闪,补充道:“也不是没有共同点,抛开时间空间,村医在桥上死亡,舟娘子执念在桥,覃渡日常也会经过这里,连传谣的吏人也是在桥边被舟娘子吓到的……要不我还是把石头搬起来吧,怎么样?”

方钰和沈汀默默退了两步,萧颂安感受到两人的目光,仿佛受到了什么巨大的鼓舞一般,简单做了个伸展运动,嘿呀一声,石头没举起来,远在五步之外的两人倒听见了极清脆的“咔吧”声。

沈汀摊手、方钰没脸叹气:“歇着吧您嘞!”

唯有路过的柏祁隔着老远噼里啪啦地拍手捧场,稀奇道:“萧郎君竟然会杂耍?”

话音一落,几个汉子三三两两跑来,推着柏祁就往山下走,距离太远,沈汀几人悄摸竖着耳朵听,也只连猜带蒙地推测出是石桥材料出现了问题,需要柏祁看看。

太阳已斜下来,三人一合计,觉得小女孩的话和村里其他人的失踪还有些疑点,便各自拎着布袋,借收货郎的身份套话。

稍远一点的路线被方钰和萧颂安包圆,沈汀便只在此地周围活动,萧颂安走得很快,方钰倒在沈汀身侧磨蹭了一会儿还是先走了一步。

沈汀则拎着布袋子有些心不在焉,寡淡地走了两步,还是没忍住朝方钰的背影给了恶狠狠的两拳,这个闷葫芦明明就对她有好感,为什么不能再坦诚一点再主动一点呢?

哪怕先给个不着调的解释也好啊!

走得出奇拖沓的方钰似有所感回头,看见沈汀气鼓鼓的背影还是没忍住笑,只是笑得实在有些苦,太多情绪太多琐事被他压在心底,折磨得不成模样。他原先不敢喜欢,后来不敢面对,结果发现着急忙慌地守候似乎也并没有什么实际用处,反而还让对方反感。

他一点点衡量距离,把握尺度,不敢越雷池一步,一面担心太过平淡,一面又怕自己的恐惧和焦虑反而把对方吓跑。摇摇晃晃走至今时今日,偶尔看见沈汀的身影也还在质疑他凭什么。

他看着沈汀越来越小的背影出神,谁料对方猛地一扭头,两人忽然便对视上,竟也同步挪开了眼睛。

沈汀心底暗暗吐槽一声,觉得此人实在有些闷骚,若是等不到他主动敞开心门,这段关系感觉就止步于此了。难道还得搞一些强制爱?沈汀觉得此方法很是可行,脑子里回忆起初高中时期看的言情小说,结果先给自己尬出一身鸡皮。

“沈娘子来收山货?”冷不丁的一声招呼把沈汀从幻想里拽出来。她一转头,看见一个女人正直着身子坐在院内给满地跑的舟娘子喂药。

沈汀估摸着时间,便也走上前道:“是啊。您家还有广金钱草么?”

女人笑盈盈抬头看了沈汀一眼,本想答应,结果舟娘子一转眼看见黄狗,扯着袖子要追,连带着药也泼出来许多,便也顾不上沈汀递来的话头,她端着碗跑了好几圈,好容易给舟娘子喂了一口,手里温凉的碗反而被身旁的人拿走了。

沈汀早早放下布袋,笑道:“您是曾娘子罢?我记得您,药泼在身上了,先回去换一件罢。我来看着舟娘子。”

曾赖铭听了,有些犹豫,不知为何,午时她接过沈娘子几人的班,想要照看周娘子时,却见原本安静着的舟娘子忽然躁动起来,若不是适才柏祁路过,她都按不住她。于是她仔细叮嘱了一下沈汀,道:“小心着些,舟娘子喝药十分不容易。我快去快回。”

“好,不会有事的。”沈汀蹲下来试着靠近舟娘子,舟娘子竟也不躲开,在曾赖铭的视线下喝了一口。

黄狗在沈汀周边撒欢,露着白乎乎的肚皮献媚,结果遭到了沈汀和舟娘子的无视,便只好垂着尾巴恹恹走开,瞥见洒在地面的药,嗅闻多次,犹犹豫豫地舔了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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