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时间,寂渊,肆景屋内。

肆景斜倚在床榻上,唇角噙着一抹食饱餍足的笑意。

她哼着小曲儿,那带着微醺般醉意的尾音在房内回荡。

小银蜷坐在床榻另一端,目光定格在她微肿的唇瓣上。

他想了很久,最终还是没忍住,艰涩开口道:“原来…你说的撬开他的嘴,是这个意思。”

肆景懒洋洋地看向他,毫不掩饰心中得意:“两个意思都有,两个目的,我也全达成了。”

小银低下头,银发垂落,遮住了表情。

窒息感几欲冲破胸膛,他死死咬住下唇内侧软肉,直到尝到血腥味,才将其勉强压了下去。

再抬头时,所有情绪皆已被隐去。

“我这边也有进展。”他语调轻快道。

肆景闻言,支起了身子:“说来听听。”

“那光头佬向我打探你的情况,问我,你是否有发癫的迹象,应与那药有关。”说到这里,小银露出得意的笑容:“看来还真被我说对了,那药还真是致人失常的慢性毒药。”

眼下计划已步入正轨,他们这是想卸磨杀驴?

肆景眼神倏地一冷。

庸元的玉折渊,果然够狠、够阴,与她不相上下。

“你打算怎么做?”小银问。

她能做什么?

她又杀不了他们。

肆景打量了下小银,问:“除了隐身,你还会其它什么法术吗?可打得过他们?”

小银撇了撇嘴:“主人,您也太瞧得起我了。”

“那就什么都别做,”肆景躺了回去,“反正他们也没能害到我。”

“真没想到,你这么大度。”

不是她大度,是她懒得计较。

待解除缚妖锁,她再想办法让刘肆景成仙,庸元这坨烂摊子,便与她无关了。

至于魔尊之位…

她不喜欢庸元的魔族,不乐意当这里的魔尊,到下一纪年再当好了。

只是…

肆景的目光落到了小银身上。

只是下一纪年,就没有小银了…

想到这,心头漫上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软软地搅着她,怪难受的。

小银察觉出她神情的变化,问:“为何这么看着我?”

“没什么。”肆景移开视线:“我就是在想,妖仆们都套着木环,为何偏偏你没有?”

小银一怔,漫不经心道:“我没戴过那玩意儿。”

“为何?”

小银沉默了片刻,嘴角牵起了个古怪的弧度。

“因为我若是戴了,那脑满肠肥的畜生便没法尽兴了。”他平淡地说。

肆景眉头微蹙,努力理解着其中意思。

小银笑了:“没听懂?”

肆景点点头。

“听不懂…那我示范给你看!”

小银猛地欺身!趴在了肆景上方!

肆景本能想推开,却在触及他眼神时顿住了。

“那畜生啊,在高兴的时候,喜欢这样…”小银双手环上她的脖颈:“掐得越紧、越狠,他便越兴奋…我若是痛苦求饶,他便更是欲仙yù死…”

那双桃花眼中盛满了恨意,眼眶通红,却并非是恸哭的宣泄,而是积压已久的恨意。

他的眼睫微微抽动着,似在触碰到了无法承受的创口。

他的呼吸变得急促,颈间青筋暴起,但双手却一动不动,只是搭在那里,并没有真的碰到她。

肆景抬起手,摸了摸他的脑袋。

这次的抚摸毫无捉弄之意,略显笨拙。

“别去想了,”她轻声道,语气是从未有过的温柔,“那些都是柒肆玖的遭遇,与你无关。”

一滴泪水从他眼眶滑落,滴在了她脸颊上,滑下一道水痕。

小银松开手,直起身子,纠正她:“是肆玖柒。”

“管它是几呢,反正都不是你!”肆景坐了起来,郑重地拍了拍他肩膀,掷地有声地告诉他:“你是小银,现在,往后,都只是小银!”

小银怔怔地望着她,眸中似有什么东西在剧烈地翻涌、融化。

他伸出手,指尖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颤抖,刚想抚上她的脸,视线却又一次落到了她微肿的唇瓣上。

那是褚洛白烙下的印记。

心中刚升起的暖意即刻被刺穿,嫉妒与不甘漫了上来。

他恨那个神仙!

恨他横亘在他们中间,夺去了她的注意力!

不过还来得及,她还未喜欢上他。

只要她还未喜欢他,他就还有机会!

他猛地张开双臂,将肆景狠狠箍进怀中,两臂不断收拢,仿佛要将她揉碎,嵌入自己的骨血。

“你不要喜欢那神仙好不好?”他将脸埋进她的颈窝,恳求道:“你让我干什么都行,只要别喜欢他…”

她曾以为他爱粘着她,是把她当作了娘亲。

然而这份依恋,在此刻已然变了味。

就在肆景不知该怎么回应时——

砰!

右护法顶着他那颗锃亮发亮的头,闯了进来。

看见榻上紧紧相拥的两人,他连忙捂住眼睛,怪叫道:“喔唷!我可什么都没看到啊!”

他这反应未免也太夸张了,他们又没干什么。

肆景从小银的怀中挣脱出来,冷声问:“怎么了?”

右护法放下手,一脸的凝重:“狗皇帝刘承庸来了!”

-

夜幕下的寂渊,肃杀之气弥漫。

刘子庸负手立于入口,一袭玄色龙袍,与黑夜融为了一体。

玄离如影随形,侍立其后,气息沉凝如铁。

最令人侧目的,是在他们脚边,躺着一黑布袋,小幅度颤动着,里面装着的,应是活物。

此境此景,一看就来者不善。

肆景幻作玉折渊,迎上前,讪笑道:“不知陛下夜访寒舍,所为何事?”

“朕是来同魔尊做交易的。”

刘子庸指了指布袋,玄离随即将布袋一掀——

那里面竟是个男童,约莫五岁上下,身体被麻绳捆缚着,如待宰的牲口。

他嘴里塞着破布,只能发出惊恐的呜咽,稚嫩的小脸上满是泪痕和尘土。

看着那孩子,肆景不由地又想起了知乐。

心底往下一陷,紧接着,一个念头窜了出来。

她想救下他。

这个念头来得极快,快到她来不及察觉,它的形成与魔性截然相悖。

“朕想用这祭品,换魔尊一块魔肉。”

一条活生生的性命,被刘子庸说得云淡风轻。

右护法按捺不住,怒声道:“今年的魔肉我们早已上缴,凭什么要再给一块?!”

面对质问,刘子庸眼皮都未抬一下:“魔肉的用途,朕毋需向尔等交代。”

他缓缓抬眼,看向肆景:“朕只要一句话,给,还是不给?”

右护法被他这傲慢的态度气得够呛,正要发火,被肆景拦了下来。

刘子庸并无衰老迹象,这魔肉应不是给他自己服用的。

衰老…

她想起了整日对着铜镜,忧心色衰的刘肆景。

联想到她近日的鬼祟行径,不详的预感再次袭来。

“好,”肆景应承道,“这个交易,本尊应了。”

不就是块肉吗,她去找个魔卫割了便是。

右护法还想说什么,被她一个眼神挡了回去。

“魔尊爽快。”刘子庸嘴角牵了淡淡的弧度:对着肆景做了个“请”的姿势。

肆景一怔,心中的不安愈发强烈。

“你是要我…”她按着最糟的设想,解读着他的动作,“当着你的面,割肉?”

“这定了百余年的老规矩,魔尊还未习惯吗?”刘子庸讥讽道。

肆景看向右护法,右护法脸色铁青,沉重地点了点头。

捕捉到了她的迟疑,刘子庸眼中讥诮更甚:“若魔尊下不去手,朕可让玄离代劳。”

肆景抬手制止:“不必。”

既然在劫难逃,不如自己动手。

若让那猫妖来,只会更遭罪。

生死契都被她强行剜出过,她不信割肉能比那更痛!

她撩起左臂衣袖,右手并指如刀,两眼一闭。

指尖带着破空之声,决绝地朝左臂内侧划下——

嗤——!

皮肉被割裂的声音,听得令人头皮发麻。

血液喷涌而出,血腥味漫散而开。

不知是她错估了疼痛程度,还是承受力有所下降,肆景只觉剧痛席卷全身,如同无数钢针,刺穿了神经!

大脑停摆,所有思绪皆被一个“疼”字尽数吞噬。

她闷哼一声,额角青筋暴起,冷汗浸湿了鬓角。

眼前一阵发黑,她身形晃了晃,几乎要栽倒在地…

“尊上!”右护法惊呼一声,疾步上前,扶住了她。

肆景大口喘息着,借着右护法的搀扶,勉强站稳身形,

“把肉…给他…”她嘶哑道。

右护法颤抖撕下袍子的一角,将那块温热的肉小心翼翼地包裹了起来。

玄离面无表情地接过,像拿着件寻常物品。

刘子庸冷眼看着一切,见目的达成,未再多说一句,便带着玄离大摇大摆地离开了。

自始至终,他都未正眼看瞧过地上的男童,仿佛那只是个无关紧要的东西。

右护法看着血流不止的肆景,面色凝重道:“你没事吧?”

肆景闭了闭眼:“还撑得住…”

右护法转了转眼珠,打起了男童的主意:“那这孩子…”

肆景知道,他是想把这孩子给玉折渊,即刻打消了他的念头:“用我肉换的…自然归我!”

“可尊上…”

肆景眸中寒光一闪:“他若想要祭品,就让他自己割肉去换!”

说着划动起满是鲜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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