绑匪粗暴地抓起黎昭文和沁云,快步而行,穿入内巷。

顾景渊不自觉攥紧拳头,一双眼眸寒意渗人,“小心跟上。”

与前时胡乱逃窜的绑匪不同,这两人行踪规律,且未意识到身后有人跟踪,快捷的步履透着几分散漫,给了顾景渊和明怀轻松跟上他们的机会。

身上的劲衣随风舞动,一股特殊的紧张感,如夜间长风呼啸而过,和劲衣一起颤动,即便是上阵杀敌,顾景渊也未曾有过这种感受。

快些,再快些,他心里默念。

时光一刻一刻地流逝,绑匪始终未曾停止步伐,顾景渊从未觉得时间可以如此漫长。

他的目光追随着黎昭文。绑匪将她倒挂在肩上,他只能看见她垂落的青丝,无法看清她的脸。不知道她多久才会转醒,想到她置身在如此危险的境地,他的紧张感骤然加剧。

终于,绑匪在一间宅子前停步,里面漆黑一片,不似有人居住,他们利索地开门而入。

顾景渊立即跃身入内,双足方落地,便觉周围阴冷至极。一转眼,已不见绑匪踪影。

明怀茫然问:“人呢?怎么转眼就不见了。”

这处宅子只有一间房屋,毫无疑问,人就在里面。明怀凑近门边,确认里面无甚动静,轻轻一推,打开房门。

屋内书房和寝室连通,一应器物干净无尘,无知者入内的话,只会当这是寻常的居处。

顾景渊点燃火折子,若隐若现的光影拂过他的脸庞。

“留意脚下,这里有地下室。”

房屋背后就是围墙,没有多余的空间。毋庸置疑,黎昭文就在下方。

明怀走到床榻前,拿火折子靠近,掀开被褥,把光照对准床板,“卧榻和地面的这段距离不留一点缝隙,用四方木板围得严严实实,通道或许就在这。”

顾景渊走近,用力推了推,床板微微朝下倾斜了几寸。和明怀对视一眼,心照不宣地熄灭小火苗,双手覆在床板上,用力往下推。

原来这个床板上层用薄薄的木头做掩盖,下层是厚重的石板,用力往下推就能翻转过来,露出底下的通道。

下面漆黑一片,木制楼梯一直延伸到底部,一股潮湿空气扑面而来,顾景渊厌恶地皱了皱眉。

明怀道:“我先下去。”

“等等,”顾景渊从书架取出一卷竹简,递给明怀,“到了底下不要动,用这个探前路。”

明怀接过,小心站到木梯上,他身量高,一条腿可以跨三节阶梯,不多时就抵达最后一节。他望着沉黑的前路,把手中的竹简朝远处掷出。

霎时间,地道开始轰轰作响。刀尖如同春日破土的鲜笋,以不可抵挡之势力从平坦的地面展露头脚,望不到尽头地地道,一瞬间被刀尖占据。

明怀抬头,对上顾景渊阴郁的目色,“是陷阱,走不了。”

顾景渊当即把目光移到摆放棋盘的罗汉榻上。屋内其他桌子均有桌脚,唯独这罗汉榻和床榻一样,用四方木板围得严丝密合。

他走近一看,发现罗汉榻的侧面有一道明显的缝隙。经由方才的试错,他大抵明白这个罗汉榻断不会那么轻易打开,于是目光扫过棋盘,伸手触碰那有些许破损的棋子。

不出所料,这个棋盘当真不简单。棋子固定在棋盘上,轻易不能移动,这些棋子应是开门的钥匙,牵一发而动全身,倘若随意移动,恐怕会打草惊蛇。

明怀跟着一摸,顿时面露喜色,“他们可算遇到对手了,少爷你最擅长弈棋,攻破他们的棋局,肯定不在话下。”

顾景渊一双清亮的眼眸异常沉郁,“这是死局,解不了。”

“大家都不在,咱们怎么处理这两人。”黎昭文意识混沌,尚不能睁开眼,恍惚间,只能听见男人的声音。

“暂时关在这。这段时日难抓人,好不容易逮着这两个,怎么说也要让她们派上用场。”

黎昭文艰难睁开双眼,映入眼帘的刺眼光晕,逼得她再次闭目。与此同时,她倒吸了一口凉气。绑匪下手太重,后颈到现在仍隐隐生疼。

她强忍疼痛,努力侧头,看向在另一侧墙角尚未苏醒的沁云。

绑匪捆住她们的手脚,不让她们靠近,两人若想一同逃走,不免困难重重。

潮湿窒闷的密室里,空气里都是尘土的味道,绑匪却能悠哉悠哉闲聊,不受一点影响。

“人都抓得差不多了,什么时候才不用过偷偷摸摸的日子。”

“谁知道呢,荣岐那边疫情不结束,咱们就别想消停。”

“主公这么做是有何意图?我知道他和荣岐知府有过节,可这关荣岐百姓什么事。现在城内人人都吃上了人肉,将来真相大白,谁能接受得了这个事实?”

“你别问那么多,知道内幕对你没好处。”

话语间,两人一同回首,看了眼黎昭文和沁云,确认她们没有听到对话。

黎昭文瞬时警惕,继续闭目,细细思索他们所说的前因后果,捋清事件的来龙去脉。

任九亨送给荣岐百姓的肉食,实际为人肉所制,这些人肉皆是青阳城内失踪的妇女孩童。

人人皆知任九亨大发善心支援荣岐,亦知他免费为荣岐百姓打造棺木。他的车队多次出入城门,车队承载的东西无外乎便是棺木,想必城卫检查过棺木,却没有一一细查,因而给了他可乘之机。

把人质盛放在棺木里,谁都不会察觉出其中的异样,且一副棺木能容纳一名人质,不必再大费周章设法藏人。

棺木的新漆气味浓重,绑匪的身上也有这种气味,想必他们搬运人质时长久接触棺木,沾染了棺木的味道。他们长期待在密不透风的密室里,对周遭的气味习以为常,自然也察觉不出自己身上另一种浓烈的气味。

顾景渊也和绑匪接触过,他有没有闻到这股明显的气味?也不知时间过了多久,怎么他还未前来营救她,是在外面遇到什么难处了么?

黎昭文缓缓把手移向腰间香囊,心道:“就知道他靠不住,与其把希望寄托在他身上,还不如靠我自己。”

她一面盯着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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