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聿珩提着啤酒罐贴上额头,想用罐子上留存的凉意暂时压住心底翻腾的烦躁。
被律协勒令停摆三个月的缘由,说白了,就四个字:流程不对。
他出国代理白洁的案子,走得急,除了揣着点别的心思,还带着点职业性的自负。
案子本身棘手,时间窗口稍纵即逝,等公司的流程走完,黄花菜都凉了。他当时觉得,事急从权,结果导向,只要把案子拿下来,过程上的些许“变通”,不会有人计较。
他沈聿珩有这个本事,也有这份底气。
可惜,他算漏了这世上另一种人的本事,喜欢盯着别人□□找虱子的本事。
举报,轻飘飘两个字,背后是不知道哪双躲在暗处的眼睛,像闻到腐肉的鬣狗,精准地咬住他这条“纰漏”。
举报信写得想必是义正词严,控诉他沈聿珩目无法纪,践踏行业规则。
律协那帮按章办事的老学究,最忌讳的就是这个。即便有他姐夫周砚青的斡旋,但形式上的处罚还是不能缺。
沈聿珩心里清楚,如果举报信没能达到预期效果,他们还有更高效的办法,制造舆论。
断章取义,煽风点火。
他们躲在屏幕后面,享受着制造压力的快感,看着不明原委的人被点燃怒火,形成一股汹涌的洪流,冲击你的生活,骚扰你的日常。
以前的沈聿珩,对这套把戏嗤之以鼻,觉得无聊透顶,是失败者的无能狂吠。这些躲在暗处的蛆虫,连让他抬抬眼皮的资格都没有。
直到这次。
他才真切地感受到,那些无孔不入的“红眼病”和“举报癖”们制造的噪音,已经开始影响到他的生活,他身边的人。
沈聿珩随手丢掉捏扁的空罐。
被啤酒压下去的躁意,似乎又随着话题浮了上来。他爸沈靖川,是第一个,也是最让他头疼的连锁反应。
因为他这三个月的停执,他爸直接炸了锅。电话三番五次的轰炸,让他滚来澳洲,进沈家的律所,留在他眼皮子底下严加管教。实则是觉得他这匹脱缰的野马,在国内惹是生非,丢了他沈大律师的脸面。
“完了?”项柔晃了晃手里同样空了的啤酒罐,语气带着点意兴阑珊的失望,“就这?”她眯起眼,酒精让她的脸颊泛起一层薄红,眼神却异常明亮,“沈律师这个瓜,听起来,跟我打听到的可不太对味儿啊。”她话里有话,明显不信。
沈聿珩被她这副看热闹不嫌事大还嫌瓜不够甜的样子气笑了,胸腔震动。
他目光坦荡地迎向她的视线,“没有你想听的八卦,没有香艳的绯闻,”他顿了顿,身体前倾靠近她,直直看进项柔的眼底,“在你之前,我只谈过一个女朋友。你听到的那些风流韵事,都是别人故意泼的脏水,我这个人,骨子里,其实挺专情。”
“专情?!”项柔像是被这两个字蛰了一下,差点没忍住把嘴里最后一点酒沫喷出来。她抬手,带着点微醺的慵懒,掌心按在自己因酒意而微微发烫的脸颊上。
她对着沈聿珩的脸看了一会,笑着说:“沈律师这话,啧啧,算是我今年听过,最好笑的笑话了。”
“哼,”沈聿珩发出一声轻哼,“哪里好笑?”
项柔被酒精和某种隐秘的挑衅欲驱使,身体忽然前倾,凑到沈聿珩近前,带着酒香的温热气息几乎拂到沈聿珩的下颌。
她抬起手,笔直地指向他眉骨下方深邃的眼睛:“就凭你这双眼睛……”
话没说完,沈聿珩已经抬起手,攥住她伸过来的指尖,将她的手指从视线前拉开。
项柔的手指被他攥在掌心,温热的触感透过皮肤传来。
沈聿珩非但没有退开,反而顺着她前倾的姿势,仰起脸,唇角带起暧昧的弧度。
他的声音陡然漫上一层沙哑,“哦?”他凝视着她近在咫尺的脸庞,眼神令人心悸,“我这双眼睛,怎么了?”
像什么东西瘙过耳蜗,带起一阵痒,许是被酒意催发,项柔的心,毫无预兆地漏跳了一拍。
沈聿珩的瞳孔,是那种纯粹到极致的墨黑,此刻在客厅不甚明亮的光线下,却像是被水洗过的黑曜石般,泛着幽深润泽的光。
仿佛一片望不见底的深湖,平静无波,却能将人无声无息地吸进去。
她被那目光吸引,一时忘了挣脱,甚至像是被蛊惑般,身体不受控制地又往前凑近半分。
在那双瞳孔深处,她甚至能清晰地看到自己带着惊愕和一丝茫然的小小倒影。
她的脸,她的眼睛,在深不见底的黑色湖面上,微微晃动着。
意识到气氛过于暧昧,项柔立刻向后弹开身体,拉开这危险的距离。
然而,沈聿珩不想结束这种暧昧。
他攥着她指尖的手非但没有松开,反而骤然收紧!同时,顺着项柔后仰的那点微弱惯性,向前倾轧!
一股不容抗拒的力道,带着男人温热的体温,排山倒海地压了下来!
项柔闷哼一声,后腰重重撞在沙发的靠背上,沈聿珩的身体强硬地覆压下来,将她牢牢地禁锢在沙发与胸膛之间!
两人之间最后那点可怜的缝隙被彻底抹平。
沙发表面凹陷下去,包裹住项柔的身体,却也让她无处可逃。
她的手依旧被他攥着,按在身体一侧的沙发垫里,动弹不得。另一只手则徒劳地抵在他肩上,掌心下是隔着衣料传递过来的温热触感。
项柔能清晰地感觉到他胸腔的起伏,每一次呼吸都带着一种极具侵略性的节奏,撞击着她的感官。
“沈律师,”项柔终于扒拉回一点清醒的意识,“你,你喝醉了。”
“嗯,”沈聿珩嘴上应着,身体却像生了根,依旧沉沉地覆压着她,丝毫没有要挪开的意思。甚至,他低下头,灼热的呼吸拂过她耳廓,声音压低,带着蛊惑:“我能......”
“不能!”项柔几乎是脱口而出,直接打断他。
沈聿珩清晰地捕捉到她眼底的慌乱,低低哼笑一声,偏头,视线沉沉地压在她抿紧的唇瓣上。
项柔的心跳瞬间飙到嗓子眼,全身的肌肉都绷紧了。
然而,沈聿珩却只是维持着暧昧的姿势,盯着她的唇,慢悠悠地吐出下半句:“......借个洗手间都不行?”
“......?!”项柔所有的防备和紧绷,瞬间僵在脸上。。刚刚那点惊心动魄的暧昧氛围,和他此刻一本正经提出借洗手间的请求,形成了荒谬的反差,让她一时间完全反应不过来。
“干嘛?不然你以为我想做什么?”沈聿珩很满意她这副呆愣的模样,眼底飞快地掠过一丝得逞的笑。
随即,撑着沙发靠背的手臂发力,身体向上弹起。沙发垫因为重量的消失,发出轻微的回弹声。
他站直身体,甚至还慢条斯理地整理了一下褶皱的衬衫袖口。然后,目光在客厅里随意一扫,手指指向一个方向:“是,那里吗?”
项柔还陷在刚刚巨大转折带来的冲击和被戏弄的羞恼中,根本没听清他问什么,抬眼时,他人已经走到卫生间门前。
糟了!
她刚换下来的内衣裤还湿漉漉地挂在洗手间里!
刚刚平复下去的心跳,瞬间如脱缰的野马,再度疯狂地擂动起来!血液冲上头顶,脸颊烫得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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