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已经停了下来,老李的棺材还停放在灵堂里,三天没到,按照习俗还不能下葬。周敏穿着一身黑站在棺材前,仿佛听不见周围的窃窃私语。
地表温度快要直升三十八度,周敏却穿着一件黑色的高领毛衣和一双发旧的黑色长筒靴。她盯着老李遗体周围的一圈菊花,没有任何表情,也没有任何言语。有人想上前劝两句“别跟死人过不去”之类的话,却一靠近就被她周身散发的寒意逼退了。
谭彦原本是想问问周敏这段时间的下落的,可她身边那一圈地方实在是太冷了,搞得人无法靠近。人站远一点跟她说话,她也闭口不答,仿佛那一圈冷气隔绝了她和外界的交流。
不得已之下,谭彦找来了岳青罗一行人。陆绥试探着往前走了两步,果然感受到刺骨的寒冷,他伸出手靠近周敏多站了一段时间,手上竟然覆盖上了一层薄薄的白霜。
“她是鬼,鬼啊!”有人尖叫。
一个人的惊惧传染了一群人,剩下的人也纷纷跟着骚动起来。
“安静!”谭彦站在人群中间维持秩序,“光天化日之下哪来的鬼?大家先回去吧,老李媳妇这两天受了打击,又过于劳累,病倒了,老李的后事交给村子里来办,你们现在没什么事就都先各自回家。有什么事需要大家帮忙的我们会上门的!都回去吧,回去吧!”
听他这么一说,人群中的嘈杂才慢慢平息下来。大家逐渐散去,灵堂里只留了几个外村来的年轻人、支书谭彦、李嫂夫妇和一个自始至终一动不动的周敏。
“她是活着还是死了?”大江问。
“活着。”
岳青罗不怕冷,她走上前去和周敏并肩站立,问她:“什么时候回来的?”
“昨天晚上。”周敏破天荒地给出了回答,声音平稳有力,“我看见你们在我家待着,我就没回家。”
她转过身,目光依次扫过陆绥、大江、胡升宇,最后定格在谭彦身上:“支书也在啊,那都别杵着了,有什么事情回去说吧。”
她说完,自顾自离开灵堂,也不管对方是否愿意接茬。
谭彦还要安顿老李的后事,老李媳妇还没醒转,村长又神神叨叨靠不住,他得在多事之秋顶上。和岳青罗商量过后,他决定先帮忙让老李熬过最后一天半顺利下葬,周敏的事等到明天之后再说。
“那个周敏不是关键人物吗?为什么要拖到明天?”陆绥怕李嫂夫妇听见,把声音压得极低。
“你不会真以为她站在这儿是因为死人好看吧?”岳青罗看向陆绥的表情宛如在看一个白痴,“老李的丧事怪事频出,我们现在的当务之急不是稳住莫名其妙回来的周敏,而是稳住老李。”
“稳住老李?”陆绥试图咂摸出这句话中的深意,“难道老李会诈尸?还是会尸变成釜山行那种……”
“你要不要去看看脑子?”
“那要稳住老李什么?”
“怕他的躯体成为容器。周敏突然回来和那座山一定又关系,我们不知道还有多少人在他们的猎杀范围内,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但可以肯定的是,老李的死和以往那些村民不一样,我不知道在我们来之前周敏到底对这具身体做了什么,但只要熬到顺利下葬,危机就能少很多。”
“我们该怎么做?”
“什么都不做,静观其变先。”大江路过,顺口接道,“如果非要说做什么的话,那就要保证最后这一天半没有任何人类以外的动物靠近这具遗体——鸡鸭牛马猪狗都不行。”
陆绥点点头,拿了把椅子支在棺材旁边坐下,摆出一副守卫者的姿态。
第二夜,灵堂里的人不多。谭彦听了岳青罗的话,找了个由头让李嫂夫妇先回家照顾李嫂母亲,自己则前往村长家汇报最近发生的事情。
村长媳妇打开门,面露难色,想了半天才放他进去。谭彦看见村长盘腿坐在后院的草堆旁边,一口又一口抽着烟。腿边落了一地烟灰和烟头,也不知是不是错觉,他觉得村长的脸也被熏得焦黄。
他还没说话,村长突然“蹭”地站起来,冲向厨房拿起刀冲他冲过来,嘴里大叫着:
“我砍死你这个邪祟!”
谭彦躲闪不及,只能抱起一个没编好的竹筐挡在胸前。
“是我,我不是邪祟!我是谭彦,我是小谭!”
他一边跑一边解释,可村长哪里听得进去他的话,只拿着把菜刀在身后疯狂追赶。村长媳妇闻声赶来,又追着村长的脚步喊:
“扎木,扎木快停下!这是小谭啊!”
大约是妻子的声音唤回了一丝理智,村长追人的脚步停下了,他木然回过头盯着妻子问:
“小谭是谁?”
“小谭是咱们的朋友,你们一起为村里办过很多事呢!”
说着,女人走上前去打算从丈夫手里把刀拿回来,却不想刚往前走了没两步,丈夫的刀冲自己砍了过来。
谭彦眼疾手快拉过村长媳妇,总算避开了一场祸事。他们准备跑,扎木却把门先锁了。他拿着刀挡在门口,眼里没有一点感情,只要另外两人有谁上前一步就会得到一阵狂劈乱砍。
“你们这些邪祟,我要把你们剁碎了喂狗!”
两相对峙之际,扎木突然大吼一声朝妻子扑过去,谭彦跟着扑过去,却被对方一脚踹翻。他捂着肋骨在地上翻滚,眼睁睁看着扎木手起刀落剁下了女人的头。
血流如注,那颗头拖着长长的血痕滚落到谭彦脚边,眼睛还睁着,他吓得腿软,站都站不起来了。扎木满意地看着刀上的血迹,转而走向侧卧在地的谭彦。
后者看见刀刃上的血红,挣扎着爬起来往外逃,可刚摔断一根肋骨的人怎么可能跑得过扎木?他刚踉踉跄跄走到门口,就感觉后背一凉,紧接着,衣服被一股黏腻又发热的液体浸湿了。
他明白自己今天凶多吉少,但还是使出吃奶的劲儿大喊救命,顺带利用村长家院子里的凳子、钉耙等障碍物躲避追赶。
血越流越多,谭彦的步子开始发虚,每一步都像踩到棉花上,头顶冷汗直流,在这个当口,他又被菜刀砍中好几次,眼见实在是避无可避了,他索性瘫在地上任人宰割。村长扎木的脸离自己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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