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确是没拿捏好时辰,可离开之前,她也算是告了假吧?
姜灼璎沉默,可想着想着又有些心虚,也不知灼灼现下用过午膳了没?
“……是奴婢未能及时赶回来,还请殿下恕罪。”
小姑娘是真心感到抱歉,语气充满惶恐。
祁凡抿唇,正当僵持之际,内里小跑着来了一小厮。
“奴才给殿下请安!”
这音色……姜灼璎微微抬眸看了过去。
果真是赵喜平。
“如此匆忙是有何事?”男人语调平稳。
“回禀殿下,灼灼也不知是怎地了,又跟上回一样不肯用膳,奴才担心池水有异,故急着来禀告殿下。”
又不肯用膳?
姜灼璎下意识也怀疑起那池水来,上回是因为蟹肉的缘故,才让灼灼行为有异。
可这也不是在那座桂花林里的小院子内。
二皇子的别院,不说围得如同铁桶一般,可也有不少侍卫把守的。
应当……不会如此容易就进了歹人吧?
“还愣在此处作甚?”冷冽的音色传至耳旁。
姜灼璎一个激灵回过神来,她又福了福身:“奴婢这就去瞧瞧。”
她抱着一堆包袱往里走,赵喜平走在她身旁,一面伸出胳膊:“江姑娘,我来帮你?”
姜灼璎松了口气,点着头:“多谢赵大哥。”
她抱了这堆包袱许久,手上有些脱力,且她的胳膊原本就不适。
二人加急了脚步,一面交谈,一面往后院行去。
姜灼璎将包袱递给赵喜平时,从一布包裹中掉下一罐药膏。
轻轻的‘咕咚~’一声,两人急着去后院,皆未有所发觉。
可在他二人身后的主仆二人却是亲眼所见了这一幕。
楚一心上前两步拾起瓷罐,又回头交给了祁凡:“爷。”
“还回”
男人以为这是姑娘家用的胭脂一类,随意一瞥却又瞧见罐上‘宝福医馆’四个字。
这是顾云词的世子妃所在的医馆……
病了?
“爷?”
楚一心又唤了一声,男人伸手将瓷罐握进手心:“去瞧瞧灼灼。”
“是。”
……
一行人走到了池边,岸上的食盒里是给灼灼备好的午膳。
祁凡上前,跟往常一样欲要给灼灼喂食儿。
可水中的赤鲤压根儿不予理会他,只一个劲儿地朝着姜灼璎的方向跃跃探头。
姜灼璎:“……”
她垂下眸,多少有些尴尬,这可是人二皇子养了十年的赤鲤啊!
这会儿却只愿贴着她……
她都不敢同那人深沉的双眸对视。
“咳咳,江姑娘还愣着做什么?你也去试试?”
是楚一心在催促。
姜灼璎点点头,踩着小碎步往前,又顶着一道难以忽略的视线,捏起了那只着灼灼专用的瓷匙。
火红的赤鲤迫不及待地从水里探出身子,又将少女喂给它的吃食吞下了肚。
……
赵喜平送姜灼璎回屋,面上是毫不掩饰的兴奋。
“江姑娘,未想你竟如此受灼灼的喜爱!”
回想起方才那令人震惊的一幕,赵喜平忍不住将心中所想述之于口:“江姑娘,你前世该不会就是赤鲤仙子?”
姜灼璎:“……”
前世与否她倒是不能确定,可这一世她可是经历了常人难以想象之事。
就算她说出来,恐怕也无人会信。
“呵呵,许是我同灼灼有缘吧,不然也不会领到这份差事了。”
姜灼璎笑了笑,前方这就到她的屋子了,她正欲同赵喜平告别,可立在她门口的那挺拔身影又是谁?!!
……
“奴婢给殿下请安。”
心里虽不乐意至极,可她还是柔着嗓子装乖巧。
今日去了洛京城,又走了这么些路,她早已经累了,并不想扯着笑脸虚与委蛇。
她垂着头看向地面,嗓音绵柔:“不知殿下来此处寻奴婢是有何事吩咐?”
男人沉默,看了一眼站在少女身旁的赵喜平。
后者蓦地感受到了某种无形的驱赶意图,只是他手中挂着的皆是一旁姑娘的东西。
“咳,奴才手上还有要事未完成,江姑娘你的这些东西……”
“赵大哥交还给我便是。”
姜灼璎了然颔首,又伸出手来想将那些包袱接过。
一只强健有力的臂膀忽然挡在姜灼璎和赵喜平之间。
姜灼璎眨了眨眼,不可思议地抬眸。
她莫不是出现了幻觉?
一向冷冰冰,见着她摔倒也无动于衷的二皇子竟主动帮她拿包袱?
赵喜平不敢耽搁,忙将手中的包袱都递给了祁凡,后又急匆匆转身离去。
“……殿下?”
姜灼璎懵懵开口,男人垂眸看向她。
小姑娘一脸的不可置信,细看甚至还有些许惶恐不安。
男人微抿着唇角,偏生在他跟前就如此胆小?
分明在洛京城之时,她同身边的男子相处十分自在,无半分拘束之意。
“殿下您这是?”
花瓣唇口微张,从中吐出柔软的几个字,霎时让回忆中的祁凡回过神。
是了,那是她的未婚夫婿,自然是相处得自在。
“进去吧。”
“噢……”
姜灼璎无言,性情实在太过古怪,难不成是因为年岁太大?
说是不愿成婚也好,若是哪家温柔可亲的闺秀落到他手上,还不得日日抹泪……
“多谢殿下帮忙,烦请殿下将这些包袱放在桌面上就好。”
“嗯。”
淡漠的一字回应,男人环顾四周,很快便拧起了眉:“这便是你洒扫过的屋子?”
姜灼璎微怔,她顺着男人的视线看过去……
不过是随意摆放在桌上的抹布,布满灰尘的八仙桌也只擦了一角,因着那一角她要用来摆放茶壶和茶盏。
茶盏也只擦洗了一只,地上更是尘土遍布,更甚者墙角还似是有一缕蛛网。
少女咽了咽口水,只在几息间便急中生智寻到了借口。
于是,几乎算得上是脏乱的房间内,响起了小姑娘‘嘤嘤嘤~’的啜泣声。
听上去委屈极了。
男人一怔,眉头拧得更紧:“哭什么?”
姜灼璎边哭着边摇头,小声认错:“是奴婢不好,不过是手臂伤了,可却未将屋内打扫得整洁干净。”
“让这屋子有碍观瞻,是奴婢让殿下不悦了,还请殿下恕罪。”
祁凡面无表情:“……”
他是特来归还她落下的瓷罐。
宝福医馆的药膏,原来并非是病了,而是伤了手臂。
她既伤了手臂,那未婚夫婿竟让她独自抱了这么多东西回来。
祁凡抿着唇,脸色比起方才莫名冷了几分。
姜灼璎抬眸瞄他一眼,不明白这男人怎地又黑了脸。
她咬了咬唇角,又装着满腔的惧意:“都是奴婢没用,连灼灼也接不住,是奴婢的力气太小了……”
祁凡:“……”
“住嘴。”
少女当即住了嘴,颤着薄肩一抖一抖地抽泣。
男人皱着眉,喉结上下滚动了好几个来回,才出声道:“无人责怪于你。”
‘咚~’的一声,姜灼璎看向桌面,忽地发觉二皇子带来的小瓷罐怎地跟阿悠给她的如此相像?
“放好,别再丢了。”
“是……”
原来这本就是她的,难怪如此相似。
男人隔着一张八仙桌看她,以俯视的角度。
没办法,姜灼璎的身量在他面前压根儿不够看。
少女小碎步往前,将小瓷罐握进手里,接着又左右张望,应是在寻一合适的位置。
未几,她竟是又将那小瓷罐放回了桌面。
与方才不同的是,姜灼璎将小瓷罐放到了被擦拭干净的那一角。
祁凡:“……”
他捏了捏眉心:“将它收进柜屉。”
姜灼璎僵了僵,有些犹豫,她压根儿没打扫柜子,更遑论柜屉。
不过……这一尊黑着脸的煞神就站在此处盯着她,她也没法儿赶他走。
“是。”
男人眼见着少女点头,又收回瓷罐走到了床榻旁的顶箱柜。
姜灼璎打开柜门,指尖瞬时染上了一层薄薄的灰尘,再打开柜屉……
“啊——”
少女慌慌张张往后跳了两步,手里的瓷罐也随之脱手,被她径直扔进了柜屉里。
紧接着又是‘啪啦~’的一声,瓷器脆裂的声音……
立在一侧稳如泰山的男人:“?”
姜灼璎粗粗喘着气,还惊魂未定地捂着自己的胸口,方才柜屉里的那一幕让她几近六神无主……
男人已经走近去了,当他看清柜屉内的情形时,更是骤然间沉默。
柜屉里赫然躺着一只肥美的大耗子……
耗子身旁还散着乱七八糟的碎瓷片,也不知是否是将将才被砸晕的。
男人回眸看向明显还心有余悸的少女,少女眼中流淌着亮闪闪的泪花儿。
姜灼璎努力转动着思绪,哑着声音开口:“我……我不是故意没洒扫的……”
男人沉默。
几息后,他幽幽开口:“跟我来。”
姜灼璎抬眸,跟他对视一眼,接着又犹犹豫豫地点头。
她跟在男人身后,有些心虚:“殿下这是要带奴婢去哪儿?”
姜灼璎粗粗有了几种猜测。
让她滚出别院?
又或是罚她洒扫整个院子?
总不能是同她出去谈心吧?
……
二人一前一后出了房门,楚一心就站在不远处的灌木丛旁。
见着自家主子出来了,他也跟着凑了过来。
“爷?”
男人睇他一眼:“使人打扫干净。”
楚一心望了一眼跟在他家主子身后哭唧唧的小姑娘,埋头应是。
姜灼璎抹掉挂在眼睫上的泪珠,连忙道谢:“多谢殿下。”
男人一如既往冷冰冰:“你是因着救灼灼而伤,不必道谢。”
姜灼璎点头,她懂的,都是因为灼灼嘛,这是让她别生出妄想。
可她压根儿不在意他怎么想,她有自己的目的,不过几句话,劝退不了她。
“奴婢明白的,多谢殿下为奴婢着想。”
她红着眼,扬起嘴角怯生生向男人致谢,唇边的两颗梨涡更显得整张脸娇艳欲滴。
男人漠着脸移开视线。
……
楚一心安排了好几个小厮前来,没多会儿就将姜灼璎的这间小屋给里里外外打扫了个干净。
这下走进去,鞋底儿是尘土都不会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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