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刃死死咬住被角,将所有的呜咽都堵在喉咙里,绝不能让人发现,这个看似高傲的皮囊下,藏着怎样一个濒临崩溃的灵魂。
月光透过纱帐,照见他额角暴起的青筋,和那双布满血丝却倔强地圆睁着、不肯让泪水滑落的眼睛。
宴刃在心底冷笑,这些现在瞧不起他的人,总有一天要跪着求他,她们根本不知道他经历了什么。
他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上回那刻骨铭心的经历,至今想起仍让他后背窜起一股寒意。
“让我想想……”他强迫自己冷静,梳理思绪,“下一步的计划……起码那些碍眼的男佣,必须全部换掉。”
这次他要亲自挑选,每一个都要严格把关,这两天他已经撞见好几个不长眼的蠢货,竟敢借着端茶倒水的机会,偷偷对苏婉暗送秋波!
宴刃盘算着清理门户的计划,若这些人不识相,他不介意亲自到苏婉面前,一个个指出她们谄媚的嘴脸。
月光将他的脸埋在阴影中,孤单又神经质。
柳依依,这个他曾经的情人已经成了很大的阻碍,他必须找到一个合适的人选,一个能在苏婉耳边替他说好话、抵消柳依依负面影响的人。
他能察觉到苏婉留恋在他身上的目光,他不相信苏婉对他真的一点情意都没有了!在孤注一掷的思索之下,他做了一个疯狂的决定——刻意停掉了自己在服用的药。
果然,咳疾复发了,如同挣脱牢笼的猛兽,在深夜里疯狂反扑。
撕心裂肺的咳嗽声几乎要震碎他的肺腑,每一次喘息都带着灼痛,他的脸色苍白得如同最上等的白瓷,在月光下呈现出一种易碎的、非人般的美感。
他等了许久,她一直没来,她就在楼下,可她不上来,她真的不来救他……
她真的不爱他了吗?
滴答滴答,时间流逝,在又一阵剧烈的咳嗽间隙,他艰难地侧过头,视线模糊地投向床边,他看见了她曾穿过的杏色旗袍,在清冷的月光下泛着柔润的光泽,影影绰绰飘了过来,仿佛活着。
"又是这个幻觉……"宴刃自嘲地扯了扯嘴角,那件杏色旗袍仿佛在用怜悯的目光注视着他,就像在嘲笑他做了多么愚蠢的事。
他猛地闭上眼睛,试图驱散这恼人的幻象,却听见自己沙哑破碎的声音,不受控制地在寂静的黑暗中回荡开来,“苏婉……你必须同情我……你必须……”
那些无法对真实的苏婉宣之于口的威胁、祈求、扭曲的爱意,最终都化作了对着虚幻光影的痴狂呓语。
“你最好安分些。”他对着虚空中的幻影低语,声音嘶哑得像砂纸摩擦,"若敢对旁人动心,我定让你悔不当初。"
他不会向任何人承认,自己是一个需要怜悯的弱者。
可宴刃不知道的是,今晚悄然来到他床边,静静伫立,被月光勾勒出身形的,并非他臆想中的幻影。
苏婉低头望着月光下陷入噩梦、眉头紧锁的宴刃,眼前这个即使在睡梦中也透出偏执阴郁气息的男人,让她挪不开眼,却也想要止损。
她最终没有选择撞破宴刃的秘密,悄然后退,离开了这个弥漫着药味和压抑的房间。
离婚这件事,和那些不知从何处滋生的谣言,让他那么烦恼吗?重要到让他寝食难安,不惜自伤?
他为何就不能好好地过自己的生活?她当初明明也能咬牙做到了。
月光下,宴刃在脑海中执笔划过名册,在所想的名字上留下深深的红痕。
那些曾经胆敢在背后议论他是苏婉累赘的、那些曾轻视他依附女人而生的,都该从他的生命里,从苏婉的世界里,彻底消失。
他赌了一把,病得很重,没有等来苏婉,只是等来了医生。
这算什么?
从前,总是苏婉低声下气地、一遍遍说着对不起,如今,却换成了她面对他的失控和试探时,轻描淡写、甚至带着疏离地为他治病?
他真的绑不住她吗?
宴刃憎恶这些无关紧要的旁人,他与苏婉同住一个屋檐下,两人活得像是陌路人,明明近在咫尺,交心却成了奢侈。
她们之间缺失的,从来不是空间的距离,那些理不清的误会与隔阂,永远也理不清的误会与隔阂,沉甸甸地压着。
宴刃猛地爆发出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他眼角晶莹闪烁,已经不敢再去敲响苏婉的房门,毕竟她已经想要离婚了,他不想再从她口中得知比安静更冰冷、更伤人的真相。
一个更深的恐惧攫住了他,若是离开苏婉,他要怎么在这个飞速前进,又陌生可怕的世界稳住自己?
他是爱苏婉,还是需要苏婉呢?
苏婉的躲避,让他在一个个纠缠思索的夜里,陷入噩梦。
而苏婉的心绪,却如古井深潭般,一如既往地稳定。
时间如沙漏般一天天流逝,苏婉的公司精准地踩在了时代的风口浪尖上。
她本就天赋卓绝,早已是商界冉冉升起的新贵,光芒耀眼,如今,又有了宴刃这柄锋利无匹的剑为她开疆拓土,斩除荆棘。
众人看向她的目光,充满了难以言喻的复杂,惊叹于她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能力,却又因她与宴刃之间的关系,在私下里暗自嘀咕,眼神闪烁。
宴刃是那样的令人侧目,作为男子,他本不该在商场如此活跃,可他那精准的眼光与狠辣的手段,让所有基于性别的质疑都成了无力的笑话。
他投入的每一分启动资金,与他带来的滚滚收益相比,都显得如此微不足道,他简直就是一棵名副其实、散发着诱人金光的招财树。
"谁会不喜欢这样的合作伙伴?"
宴刃当然知道外面那些关于他身份、关于他与苏婉关系的流言蜚语,像苍蝇般嗡嗡作响。
但他毫不在乎,此刻,他正坐在觥筹交错的庆功宴主位上,勾着冰冷的睥睨众生的弧度。
璀璨的水晶灯将他的轮廓镀上一层金边,却照不进那双幽深的眼睛,他男子的身份所造成的所谓的隔阂,在巨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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