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她们说了什么的叔爷面色越发难看,却总归没敢开口质问。

阮丹烟只记得自己被那人说的话吓得不轻,哪怕后续姜元赶来支援,阮丹烟的心绪也一直没理清下来。

就在那懵懵懂懂的情绪中,她呆呆看着姜元恭敬请那人上座喝茶,虽然没被领情,姜元也被一脚踹肿了脸,阮丹烟本来以为会是场恶战,但此后姜家迅速平静了下来,一场闹剧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不了了之。

直到后来,姜元偶然告诉她那人是西塘的塘神,能护佑一方女子生育,阮丹烟不知道塘神为何帮她。

“是尔慈心,母德堪嘉,故得塘神垂怜,降吾家福泽。”姜元信誓旦旦,之后也不再把姜月凝塞拘灵瓮了,虽是个女儿,但也一直好吃好喝当半个正经少主养着。

可他那番道理,总是让阮丹烟想起塘神在她耳边说过的话……或许又是她听错了吧。修真界的事,她一个凡妇哪里有姜元看得透。

好在,越是这样坚定相信姜元,她的心越是在浮浮沉沉的不安中渐渐平静、死寂。

在这之后,阮丹烟也被传出得了塘神青眼,虽然不能正面跟叔爷对着干,当众靠近姜家镇运的拘灵瓮,但偶尔私下悄悄补瓮倒也是被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过去了,毕竟于姜家而言,补好的瓮没准还能多用几年,不算亏了。

碎瓮碎了又补,补了又碎,这些婴尸无师自通,常常在哀求阮丹烟帮忙时候唤她作娘,更惹她怜爱几分。

“娘亲,这次不要帮我补外面的墙了好不好,这里实在太黑了,关上什么都看不见,我一辈子都出不来,不如就让我把阿姊吞了,来陪我好不好?”离阮丹烟最近的拘灵瓮大喊大叫着,将阮丹烟从昔日过往中拉扯出来。

等到阮丹烟愣愣回神时,温热的鲜血已溅上她脸庞。

眼前,拘灵瓮已不满足于撕扯气运,当着她的面大口啃食起姜月凝的血肉。

“等等别吃她,月凝!撑住!”阮丹烟试图拔下那些拘灵瓮,却也只是徒劳无功。

姜月凝无力地推开阮丹烟,“别费劲了娘,我不用你管,个人有个人的命,既已修仙,尘缘已尽,不必为我再做什么,你走吧,别回姜家就是。”姜月凝气若游丝,巽雷把西塘地底的拘灵瓮皆数摇了出来,虽大多都是埋了多年几近化成尘埃的旧瓮,但她仍有意防备,本来也算平安。

可没想到,同样是旧瓮,林严带来那些积年的旧瓮却十分活跃,硬是突然发难拖着她就不松口。

这些拘灵瓮本就天然克制姜家人,一个暴起还会牵动另一个,单是这压上来的重量都能把姜月凝压死了。

姜月凝艰难地喘了口气,不知为何,她总觉得方才阴儡在时,她自己身上那些被李长悠人为包裹生气更为强势,气息也被模糊许多,所以林严带来拘灵瓮还没有这般躁动。

可现在阴儡忽地不管用了,拘灵瓮趁乱爆发,而按这个速度吸下去,她绝对等不到外援,不如让阮丹烟先行离开,免得眼睁睁白发人送黑发人。

姜月凝就这么无力地乱想着,而最外层几十个拘灵瓮一瓮一口下去,直接将挣扎不动了的她啃得头晕眼花,眼看着栽了下去。

她眼前忽明忽暗,灵台也几近干枯,凭她曾亲手窃夺李长悠气运的经历,姜月凝也知道自己这是要被拘灵瓮抽干气运而亡了。

她努力睁着眼,眼皮却重若千斤。

“啊啊啊啊!”凄厉的尖叫几乎要把人耳膜震破,冰凉的液体浸进姜月凝袖口,给她冻得一颤,在彻底晕过去前正好瞧见拘灵瓮里伸出的头颅上,有一抹黑血蜿蜒着流下。

惊慌急促的呼吸声中,一道绿辉半明半灭,正正落在阮丹烟奋力推开拘灵瓮的手上。

她手指微颤,指尖用力下压,直到听见血肉被割破,掌心骤然沾染上的血液粘稠得差点让飞扑到手里的碎瓮片滑落下去。

“娘…娘亲?”拘灵瓮声音嘶哑,失神的双眼不可置信地看向阮丹烟。

阮丹烟浑身颤抖着僵在原地,像是神魂突然被抽离了一般,连呼吸都凝滞了。

她指缝滑落着冰凉的、粘稠的、不属于她的骨血。可其余受到惊吓的拘灵瓮见势不对,也更加疯狂吸食起姜月凝的气运来。

“姜家族藏随他们去争,你不如趁此机会亲手斩破迷障如何?本座看这姜家于你累赘颇多,若是能看准机缘担了拘灵瓮的因果,或许又有另一番天地可去。”塘神的声音透过十数年的岁月,仿佛在阮丹烟耳畔呢喃。

她呆立原地,看着晕死过去的姜月凝,也看着那些无神的眼眸。

一声叹息幽幽传来,血雾中有星子划落,一道朦胧的身影出现在阮丹烟面前,那是个斜倚在木质车舆上的瘦削轮廓。卜道运拾起手边狰狞咆哮的拘灵瓮,目光落在阮丹烟身上。

那双重瞳里映出阮丹烟极度迷茫的神色。

“既然动了手,那就走到黑,要知道机不可失,缘不再来。”卜道运望着她手里的绿瓮片,意有所指。

“可我毕竟是它们的……母亲。”阮丹烟看到那个曾经出现在塘神身边的瘸子,那些在地底修补拘灵瓮的日子与此情此景全然冲突,她痛苦抱头,携在手里的绿瓮片轻轻擦过耳边,带起一道深深的血痕。

“母亲?你可不是它们的母亲,你只是,姜夫人。”卜道运的声音如从遥远的天际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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