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音推门出去,正撞见谢书庭。

猝不及防撞见谢书庭那双如坠冰窖的寒眸,红音被吓了一跳,背后一身冷汗。她稳了稳身躯,忙俯身行礼。

“二公子何时来的,怎的不派人通报一声,奴婢险些冲撞了二公子,还望公子赎罪。”

不知他何时来的,红音想起方才说了些什么话,心下一沉,但愿他什么也没听到。

如今没了谢书珍日日折磨与凌辱,谢书庭愈发阴匿寒毒,像是隐在暗处,伺机蛰伏的毒蛇一般。

红音见过密室里他被谢书珍用九节鞭抽到浑身是血的模样,彼时他的眼神只是带着滔天的恨意与对世俗的厌弃罢了,虽然狠毒,但尚且如同笼中困兽,造不成什么威胁。

如今的他脱离了牢笼,收起了利爪,眼神中却不似当初那般,多了些令人难以捉摸的寒凉与湿冷,像是躲在背后,不知何时就会跳出来给你一刀,致命的一刀。

加之苏呈炎一事,前脚浮金阁的拜帖递到谢家,后脚苏呈炎便疯魔了,谢书庭毫发无伤的归来,实在让人心起疑窦。

当初苏呈炎是如何对他的,众人皆知。面对自小折磨他的谢书珍他都从未低过头,恨意不减当初,更何况是对他口出狂言的苏呈炎?

红音十分确信,谢书庭是个睚眦必报之人,却不会善罢甘休,苏呈炎一事说不准便是他做的。

谢书庭站在原地没动,他眼瞧着谢书珍身边的丫头强颜欢笑的对着自己行礼,眼中却满是慌乱与恐惧。

那居高临下的气势压顶,红音不敢直视他,只觉得背后一阵发毛,那是对于危险的天然识别,她只得再次行礼强撑道:

“二公子是来找姑娘的?奴婢这便去通传一声。”

闻言,谢书庭默了一瞬,这才开口道:“不必,这是太医送来的药,我路上碰见送药的小厮,便顺道拿了过来,你去煎来给阿姐喝。”

红音听闻此言如获大赦,接过他手中的药,应声行礼退去。

“是。”

谢书庭的声音清越,嗓音好听极了,但配上他那张淡漠阴沉的面容,却无端端透出一股清冽的冷意来。让人不由自主的想要敬而远之。

红音的身影飘然离去,脚下步子倒腾地极快,说是退下,更像是在逃。

谢书庭垂眸,因为站的太久,他的脚有些麻了。这些日子他埋头在后山的蛊洞之中,几乎没怎么睡过,加之血蛊发作将近,不仅头疼,也更烦戾。

回来后,不知不觉便走到了陈遥的院子。

方才红音推门而出时,熟悉暖香经过雕花木门悠然飘来,让他躁郁的心沉寂了片刻。

推门而入,房内一如往常,陈遥这几日没怎么出过门,烘托的那股暖香也愈发浓郁香甜。

陈遥在红音出门时便听见了外头的动静,自然知晓来人是谢书庭。

苏呈炎一事让她对谢书庭的看法有了些变化,只是还不能确定此事一定与他有关,故而还不能轻易下定论。

“你来啦?我有些口渴,你替我倒杯水吧。”

陈遥浅笑着看着他,眼中一片澄澈,丝毫没有方才与红音说话时的冷肃。

仿佛那一片柔和与放纵都给了他一般,由冬日凌冽的风霜化为一片娟娟流淌的溪流,甚至还伴随着清风一阵,这便是这阵子陈遥对他的态度。

但谢书庭知道,不过是他的错觉罢了,兴许还有那些该死的蛊毒的功劳。他的阿姐一向歹毒阴险,对于他无所不用其极,实则心中盘算着该如何对付他。

“好。”谢书庭走近。

红音早已将房内窗棂撑起,今日阳光明媚,连着外头的鸟儿也多了起来,时不时的传来阵阵清脆好听的鸟雀鸣叫,让人闻之心情宽和许多。

陈遥深吸一口气,总觉得自从那日梦魇,她的身体便变得差了许多,总是精神不济,乏乏的。

“也不知怎的,总觉得脑袋昏沉,身子乏沉,像是恢复不过来似的。”

她接过谢书庭递过来的水杯,漫不经心的分享着自己的感受。

谢书庭淡漠地掀起眼帘,突然有些不耐烦应付她,却还是任由她将饮尽的茶杯塞还到他手中。

他三指捏着杯口,轻轻摩挲过方才她触碰之处,懒厌道:“你梦魇时一直在哭,整个人抖成了筛子,哭了整整一夜未停,没那么快恢复。”

闻言,陈遥笑笑,“红音告诉你的?想来是真的,我醒来时确实整个人都难受极了,嗓子又痛又哑,脑袋一团浆糊一般不清明,还头疼的厉害。”

谢书庭抬手将杯中剩余的茶水抿入口中,轻笑一声,状似漫不经心的转过脸去看她。

“听说那日于浮金阁宴请我的苏家大公子病得不轻呢,阿姐知道么?”

没想到他能主动提起苏呈炎,陈遥微微一愣,点了点头应道,“红音告诉我了,此时还惊动了皇后娘娘,外头流言早已变了风向,传的有些离谱了。”

谢书庭看着她,似乎是想从她脸上找出些什么自己想要看到的情绪,却发现这个女人如今将自己藏得很深,他竟无法猜透。

“阿姐不好奇,是谁做的?听说那苏大公子的下半身因为难以纾解,使了好些法子,竟还立得老高消不下去,破的烂的连成一片,可怜极了呢。”

听着他的描述,陈遥眉头一皱,有些不适:“是恶心极了吧,他那种人仗势凌人,不知祸害了多少人,死不足惜,不管是谁做的,都是为民除害,也算是功德一件了。”

“功德?”

陈遥话音刚落,便听见谢书庭嗤笑一声,有些嘲弄的看着她,眼中尽是玩味的冷漠。

见他阴阳怪气的模样,陈遥心下有些不快,分明是问起自己的看法,如今却像是听到了什么可笑的言语,嘴角勾起讽刺与嘲笑,倒显得她像个笑话。

“我瞧你对此事颇为明白,难不成苏呈炎如此,都是因为你?”

谢书庭敛了笑,漆眸幽深,“阿姐希望是我做的?”

"不然你为何一再提起此事?"

她两日没下床了,前几日雪下的那样大,如今窗外的冬日景色甚是好看,白茫茫的一片,在日光的反射下闪的刺眼。

陈遥将目光收回,复又看向谢书庭,“要么此事与你有关,要么,就是你仍在怪我。”

她叹了口气,苏呈炎给他下拜帖,自然没安好心,到如今她倒是希望此事真的是谢书庭做的,否则他不知要怎么磋磨自己呢。

“我有些乏了。”

谢书庭自方才起便一言不发,黑着一双眼珠,定定的瞧着她,一动未动。

听见她赶客,倒是有了动静。

他略微垂眸,神色淡漠地俯身将陈遥背后的软枕放下往外拉了一拉,扶着她躺了下去,随后脱了鞋也爬了上来,压在锦被外紧挨着陈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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