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第 32 章
陈遥垂眸,脑子还不太清醒,嗓音像是磨刀石擦过利刃,带着嘶哑的沉,“我不记得苏呈炎是谁了,本来想去拦你的……”
“对不起啊……”
如果不是红音说起,她可能都不会察觉到。
想起那日落水后,谢书庭的睫毛被湖水打湿,聚拢成簇状,像把扇子,将眼中的湿冷寒意化为冰刃睨向她,除了平静的恨,冰刃背后是漠然的极度疏离。
她微微抬眸暗自打量他,也不知这一次他身上有没有伤,她记得苏呈炎那人性情乖戾善变,实是不好相与之人。
突如其来的歉意递了过来,谢书庭淡然的目光亮起一隅光来,他嘴角微勾,“原来你是忘了啊,也是,那种杂碎,确实不值得阿姐你费神去记得。”
他语气淡然又轻松,说罢,抬手将手中竹筒里的半盏香饮子喂入口中一饮而尽,从食盒中取出了那碟浮金阁的骆驼蹄。
香甜的有些发腻,又或者丝丝辛辣的味道在口中化开,他短暂的因此拧眉:“你何时喜好如此奇特了?总爱些又甜又辣的奇怪味道。”
他像是忘了那竹筒入过她的口,手中动作连贯且随意,明明不太喜欢那味道,却还是将她喝剩下的一口解决。
陈遥眼神顿在那盏竹筒上,眼神暗了暗,若是她没看错的话,谢书庭方才特意将手中的竹筒转了一圈,将方才她饮过的地方对向了自己。
“我记得你称赞过浮金阁的骆驼蹄,便特意给你带了一份。”
食盒一打开,油香四溢,诱人极了。
可惜方才那盏香饮子她喝了半筒,再没有了其他胃口。
陈遥摇了摇头,将话题引回。
“苏呈炎可有为难你?他仗着皇后娘娘母家的势力,为所欲为,我会找机会收拾他,替你出气的。”
见她是真的不想再吃,于是谢书庭也不强求,他随手捻起一块尝了尝,眉头微皱,随后垂首将食盒收了起来。
谢书庭漫不经心道:“浮金阁里有许青乔在,也算有个熟人。”
言下之意,并无大碍。
陈遥点了点头,放下心来。
“你不是会制毒,若真被欺负了,你便用那日给我下的药毒他吧。用毒隐蔽,浮金阁里鱼龙混杂,若人倒下,想必也不会怀疑到你头上来。”
她哑着嗓子艰难的说出这句话,谢书庭定定的瞧着她,似在分辨此话的真假。
闻言,谢书庭邪魅一笑,隐去眼底暗藏阴戾的杀意。
“我若杀了他呢?”
陈遥感受到他语气中的些微的杀机,思忖片刻,捡了些好听的说:
“杀便杀了吧,只要做得隐秘小心些。”
谢书庭眼神一滞忽然想起昨日她窝在自己身边,皱着眉头被梦魇困住的模样,抽泣的声音不断回响在他耳边。
痛快吗?
他问自己。
他直觉自己应该杀了眼前的人,可心里另一道声音响起:他还没玩够,又怎么能够轻易放过她呢?
低下眸子,谢书庭状似不经意间问道:“你昨夜梦见什么了?红音说你哭了一晚上。”
提起这个,陈遥脸色一白,眼神黯淡无光,她脑海中翻涌而过几个片段,有陈知拧着眉不满地控诉她管得太多,有陈雪咬着唇扭过头去沉默不语,最后落在二人坐在车后座,睡眼惺忪的下一瞬间,便是惊恐的眼神。
她不该上夜班的,陈雪提醒过她。
是她为了能多赚些夜班补助,一意孤行。
她更不该和他们吵的。
以前回老家扫墓,他们一路上都是说说笑笑,打打闹闹的,热闹一路。
现在想来,一切都是她太过固执,他们有自己的人生和想法,不该由她来左右。
若是她没有那么强硬的要求双胞胎辞去兼职……
可惜没有如果…
如今她的灵魂苟活在一本虚构的书中,□□则与他们永远留在了春城蜿蜒的盘山公路下。
她无意识的扣着手,思绪有一瞬间的空白,随后她抬起头,嘴角勾起一个难看的浅笑,眼中没有一丝光亮。
“我忘了。”
她说的轻描淡写,摆明了不想让旁人知晓。
谢书庭幽沉的眸子闪动,并未再追问。
她此刻的神情,仿佛下一秒便要哭出来一般,他忽然就不想知道了。
两人各怀心思,都对这两日所发生之事讳莫如深。
陈遥只低迷了半日,精力便恢复了许多。
只是嗓音还略微有些低哑,话说的多了些便会有沉钝的丝丝痛意传来,是以这两日她能不多言便不多言。
转天红音便神色复杂来报。
“这几日上京城人人都在传,苏府大公子突发隐疾,不能……人事,自那日浮金阁设宴后,便……疯魔了,将皇后娘娘都惊动了,特地派了身边的嬷嬷去瞧……”
“府里下人说是……那苏大公子把自己锁在房中,淫词滥调出口成脏,连……茶壶,熏炉…也不放过,将自己伤的浑身是血……”
“太医去瞧时,人躺在桌案上,涕泗横流,一片狼藉,已然奄奄一息了……却还是笑着的……”
陈遥闻言,眼前闪过谢书庭那阴戾中带着杀意的漆眸。
苏呈炎如此下场,她听后并无何感,那日谢书庭去赴宴后,到底发生了何事,她也不是特别在乎,甚至有些庆幸,能让他出了一口恶气。
此事和谢书庭脱不了干系,只是不知,他用了什么法子,能让苏呈炎疯魔至此。
“苏家那边怎么说?”
红音心中也升起一阵疑云,但揣测之事不过是捕风捉影罢了,她并不敢胡说,听陈遥此言,心下倒是定了不少。上次宫宴一事并未办妥,加之后来剑舞一事,太后怕是对教坊司颇有微词,她作为陈遥的心腹,并不希望谢家因为任何人出现任何差池。
“此事闹得沸沸扬扬,皇后娘娘已下旨不许再声张了。苏大公子经此一遭,怕是再难恢复,可苏家到底还是要靠着皇后这棵大树的,自然也不会舍本逐末。姑娘放心便是。”
陈遥闻言,淡然斜睨了过来,眼中静若寒潭,带着丝丝凉意,“不过一场热闹罢了,左右与我谢家无关,要我操得什么心?”
红音心下一凉,心知是自己口误,忙沉着性子跪地告罪,“是,是奴婢一时失言。”
即使此事当真与二公子有关,她也不该暗自揣测。
“姑娘恕罪,但有一言,纵使姑娘责罚,奴婢也不得不说。太后一向不喜二公子,姑娘如此纵着他,如今连他随意出入府中也不再过问,若是太后知晓......”
眼前浮现出梦魇时不断循环流转的景象,陈遥垂眸,将悲痛藏匿于无声中。若是原主,听见此话,怕是当时便会将谢书庭关起来一顿折磨,可她不是原主,她顾不了这么多,她还有更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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