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夏初至,京城进入了多雨的时节。

张淮清不慎感染了风寒,于是告病在家,一连多日都不曾上朝。皇帝体恤臣子的辛劳,特意派人至府上慰问,不曾想,张淮清为了恭迎来使,强撑病体起身,以至于风邪入体,一病不起。皇帝便允他在家休养,直至身体康复。

连日的大雨使得庄稼被毁,百姓无米果腹,江西竟发生了多起匪盗烧杀抢掠的案件,徐孟沅便主动请缨前往江西镇压盗匪。

她带了一队人马大摇大摆地离开了京城,一路骑马,再经水路,终于到达了金陵。

小舟在渡口边停靠,李吟桥付了银钱给船家,带着师妹上了岸。

此时的金陵正是好时节,水光潋滟,两人一路行来,流水溅溅,晴日暖风相伴,别有一番滋味。

上岸之后,金陵颇为热闹,有不少的外来客,李吟桥随手找人打听,原是聚灵居要拍卖王羲之的《快雪时晴帖》的消息不胫而走,一时之间,江南涌入了许多闻名而来之人。

城中的客栈也因此高朋满座,离聚灵居最近的是一家叫做缘来客栈的酒肆。

一番打听过后,徐孟沅与李吟桥到了缘来客栈。

两人才一进门,客栈的小厮就前来,只是他并不是来迎客的,“两位客官,不好意思,小店已经客满了,若是要歇脚吃饭这边请坐,可若是要住店,二位还是去别家看看吧。”

徐孟沅似是早料到了,只问:“天字一号房还空着吧?”

“天字一号房早在一个月前便被人定下了,您还是去别家吧。”

徐孟沅从怀里拿出一枚玉佩递给他,那小厮见了脸色忽然变了。

一个月前,有人给了十片金叶子,包下了天字一号房三个月,那人没有留下姓名,只说:“携带此玉佩之人便是天字一号房的主人。”

记忆中的玉佩与他手上的玉佩重合,他立马换了一副口吻:“两位这边请,天字一号房早就收拾妥当了,一直等着二位入住呢。”

“有劳。”

徐孟沅收起玉佩,往楼上去。

三楼只有两件上房,都是天字号,她们住的是一号房,经过隔壁的二号房时,房门紧闭,应是已有人住。

待面前两人将屋内陈设粗略打量一番后,小厮才问:“二位客官可还满意?”

李吟桥颔首,“嗯,我们有些累了,你先下去吧,没事不必来打扰。”

“好嘞,那有事便唤我。”

小厮走时带上了门。

徐孟沅才坐下,便有人敲门,她毫不意外。

李吟桥前去开门,放人进来。

来人正是称病不见人的张淮清主仆三人,他们比她们早到几日,已在隔壁住了三日。

小半月未见,张淮清似乎更为清瘦了,任谁见了都不会怀疑他是在装病。他一进门便问:“你们刚到?”

“嗯,为了甩掉那些尾巴,绕了些路。”为了骗过所有人,她一路往江西去,待甩掉了跟着她的人后,才和李吟桥乔装坐船往这赶。

“坐吧。”

槐序和玄英确认周遭无人后,一同坐下。

徐孟沅与张淮清相对而坐,她问:“你们早来了几日,可有发现什么?”

玄英得到张淮清的示意,将这几日打探到的情况和盘道出:“近日入住这间客栈的客人大多都是为了聚灵居要拍卖的东西而来,不仅是这家客栈,方圆十里的客栈都住满了。”

“那字画很值钱吗?竟然有这么多人想要。”李吟桥只懂舞刀弄剑,对这些附庸风雅之事一窍不通。

“他们并不全是为了王羲之的字画而来,据说聚灵居得到了一件宝物,具体是什么宝物还不得而知,可聚灵居放出话来说得此物者便会心想事成,因此引得许多人慕名而来。”

“这种话哄哄牙还未长齐的稚子便罢了,世上哪有什么宝物能实现人心中所愿,若是我要这乾坤颠倒,它也能助我成事不成?”徐孟沅一脸不屑。

张淮清反倒笑了,“这聚灵居如此大肆宣扬,将此物说得玄乎其乎,我还真有几分好奇,看来这金陵是来对了。”

徐孟沅看他脸上的笑容就莫名的觉得不痛快,“说起来,张大人曾在姑苏住过几年,金陵离姑苏这么近,此番再到江南来,张大人可觉得与之前有何不同?”

张淮清没想到她会有此问,怔愣了一瞬,收起笑容,“孟沅怎么还叫我张大人,倘若被别人听到了,暴露了身份便不好了。”

徐孟沅语滞,“你别转移话题。”

张淮清有些无奈,“你想知道些什么?”

“我问了?你就会答吗?”

“问在你,而答在我。”

徐孟沅不再说话,张淮清望着她有些固执的眼,心底叹了口气,“我若是回答了你的问题,你也要拿你的秘密来换,如何?”

徐孟沅不说好,也没说不好,只是问:“五年前,你究竟为何离开京城?”

她说完,玄英和槐序不自觉地握紧了手心,关忧地看着张淮清。

李吟桥的目光也落在了他身上。

张淮清移开了眼,盯着桌面,与此时有些沉闷的气氛不同,他的语气透着轻松,“这是你第二次问我这个问题了,看来你对我真的很好奇。”

说着,他忽然发现衣袖上有一小块污渍,他怎么想都想不起来是何时沾上的,便作罢,视线从那污渍上移开,目光从面前的几张脸上扫过一遍,说:“五年前,我本欲入刑部,可有一天,我经过刑部大牢时看到有个姑娘苦苦哀求狱卒,说想见她父亲一面,我于心不忍,就帮了她一把,没想到第二日,她父亲就死在牢里了。

“此事本不关我的事,可那姑娘倔强的眼神却一直印在我心中,我便利用我父亲的关系调了有关的卷宗来看,我才知道那姑娘的父亲所犯之事并不简单。”

徐孟沅听到此处,心中骇然,手指用力握紧,指甲戳进肉里也感受不到。

而身边其他人都沉浸在故事中,没有察觉到她的异样。

张淮清继续说:“说起来,她父亲并不是犯了什么错,不过是受人牵连,而我明知,却什么也做不了。不知道为什么,我偏偏就是很在意这件事,再加上后来发生了一些事情,让我对入仕失去了兴趣,干脆就离开了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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