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第 29 章
程珍珍眼睛一亮。
她刚想大叫，就被男人随手捡的一块布塞住了嘴。
他们村子里从来没有来过人，这下突然来人，肯定是这臭娘们招来的。
买了程珍珍的男人看着她被打肿的脸，越看越可恨。
重重扇了她几巴掌，看着她的脸肿成猪头，依旧不解恨，一脸几脚踹在她的肚子上。
直到程珍珍蜷缩成虾米，他才啐了一口。
“死八婆，你给老子等着！等老子应付完警察，老子弄死你！”
说完，他不放心，走了两步又返回来，一脚把程珍珍踢进地窖里，关上地窖门，这才安心离开。
程珍珍缩在地窖的角落里，看着地窖门被一点点关上，一种绝望油然而生。
她坐在阴冷的地面上，捂着自己身上为数不多的衣服，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
“爸，妈……”
“你们救救我啊……”
她萎靡了两分钟，觉得这样不行，又跑到地窖口开始大叫，试图引起外面人的注意。
“有人吗？警察！我被关起来了！”
“救命啊！谁来救救我！我在这里！”
“爸妈，我在这里！妈，妈！”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的声音越来越小，嗓子越来越疼，每次咽口水都带着一股血腥味。
在这种又阴又冷的环境里，她很快感觉自己开始头重脚轻，额头开始发烫，无边的绝望将她包围。
就在她靠着墙闭上眼，心里的希望一点点消失时，地窖的大门被打开了。
重见天日的瞬间，她惊觉外面的天色已经大亮。
被光线照到的刹那，她被突如其来的光线照得睁不开眼。
一个熟悉的声音叫她，“珍珍？程珍珍！程珍珍你醒醒啊！”
她艰难睁开眼，“大伯母？”
“哎！”
大伯母应了一声，赶紧把她从地窖里拖出来。
看到熟悉的人，程珍珍一把抱住亲人的脖子，“哇”的哭出来。
“大伯母，你们终于来了！我以为我会被关在这个地窖里，一直被关到死呜呜呜……”
“大伯母，我妈和我爸呢？”
提到她爸妈，大伯母语气淡淡，带着点责怪。
“珍珍啊，你看看你，这都办的什么事啊！你堂哥马上就要结婚了，你还搞这一出，你爸妈还得分出时间来找你，多晦气！”
“……”
程珍珍心中被救的喜悦消失了大半，紧紧抿住唇，缓缓松开抱着她脖子的手。
大伯母继续念叨，“你爸妈都答应你堂哥帮忙弄个好酒席了，你这么一闹，耽搁多少时间？”
“你堂哥可是家里的长孙，长孙的婚礼都不好好办，你爸妈脸上就有光了？”
程珍珍的奶奶也很快找到了这边，“珍珍！”
她哭着跑过来，把程珍珍全身检查一遍。
眼看她没事，脱下衣服裹住她的身体，也开始念叨。
“你个傻女，这是在搞什么啊！你堂哥马上就要办喜事了，你偏偏要搞这一出，你爸妈带着全家亲戚来找你，耽搁多少事啊！
“阿嫲知道你和你堂哥关系不好，可你不能胡闹啊！这是你堂哥的终身大事，你不能害他！”
随着她们的念叨，程珍珍脸上的喜悦消失得干干净净。
她咬紧牙站起身，二话不说就往外面走。
奶奶气得拍大腿，“你看看这孩子，都被她爸妈宠成什么样子了！说都说不得！”
大伯母撇嘴，“珍珍，你这样的话，大伯母就要说说你了。你爸又没有儿子，等你嫁人，你堂哥是要帮你爸养老的，你怎么能故意给你堂哥使坏呢！”
她们不停念叨，程珍珍死死咬紧唇，出门的时候正好撞到人。
看到楚慈站在门外，她脸“唰”一下红了。
“你都看到了？”
她死死咬住牙，“看到我这个有爸有妈的，过得还不如你这个没爹没妈的，你是不是很得意？”
帮忙过来找她的楚慈：“？？？”
她把围巾扯下来围在程珍珍下身，无语望向她。
“对着她们这些阴阳怪气你的，你一句话不说。对上我这个真正来帮忙的，你就开始乱咬人。”
“程珍珍，你是不是有毛病啊？”
程珍珍：“……”
她被楚慈的动作弄得一僵，再听她的话差点气哭。
“你骂我？我都这样了，你还骂我！”
“她们怪你这么多句，你屁都不放。我说你一句，你就哭？”
楚慈看向她身后的奶奶和大伯母，见两人面色尴尬，她微微一笑。
“原来在你们两位心里，珍珍她堂哥的婚礼，比她的命还重要啊。我今天来帮忙，也是顺便开眼了。”
程珍珍大伯母脸色发黑，她奶奶恼羞成怒，跑过来指着楚慈的鼻子骂。
“你这个阿女谁家的？我们自家的事情，你一个外人插什么手？”
楚慈拍开老太太的手，“你们两个都要把吃绝户贴自己脸上了，我说句公道话怎么了？”
不等老太太再说什么，她一把拽住要走的程珍珍，“她们说的这些话，你跟你爸妈说过吗？”
“说什么！我们说什么了？”
老太太一把拍在她手上，拉着程珍珍就要走。
“珍珍，你别听她胡说八道！你爸妈找你都要找疯了，咱们赶紧去找他们！”
程珍珍没有拒绝，被她拉着走了。
程珍珍大伯母路过楚慈，狠狠白了她一眼。“多管闲事！”
楚慈：“……”
等她回去的时候，程珍珍已经被她妈换上了新衣服，裹着毯子在做笔录。
看到楚慈过来，程珍珍的爸爸连忙过来道谢，“阿慈，今天麻烦你了。你都回家了，还被我们叫过来一起找珍珍。”
他递过来一个信封，“我和你阿姨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谢谢你。你和你阿嫲刚刚搬了家，应该有很多东西需要添吧？这些钱你拿着，别跟叔叔客气。”
“不了，我就拿我该拿的。”
楚慈从信封里抽出一张，剩下的都还了回去。
“叔叔，时间不早了，你们什么时候回去？”
“等珍珍做完笔录，我们就走。”
程珍珍往她这边看了一眼，又很快低下头，紧紧抿住了唇。
楚慈扫了她一眼，“好，那我先上车等一下。”
她回去的时候跟程英康夫妇还有程珍珍乘同一辆车，始终没听到程珍珍跟父母说大伯母和奶奶抱怨她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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