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旧事
江抚明将“秦识”送来的玉镯戴到手上,药罐子放到梳妆台上,又将生辰八字放到香囊里挂在腰间,便寻来笔墨纸砚,开始练字。
虽然现在不在现代社会,她不需要上班,但基本功不能废了。
江抚明估摸着长孙见山起码要躲她躲三天,没想到第二天一大早,长孙见山就来敲响了她的房门,问她要不要一同下去用些早饭。
被叫醒有些不舒服,但继续躺也睡不着了,江抚明欣然答应,梳洗好同他一起到了楼下。
“抚明,你想要吃什么?”
江抚明早餐向来都是随便搪塞,没什么讲究和偏好,“表兄,你点就是。”
“那我便做主了。”
江抚明点头。
长孙见山怕自己和她吃不到一起,照顾着她的口味,什么都要了些,包子、豆浆、芙蓉糕、牛肉饼……摆了半张桌子。
江抚明抓了一块芙蓉糕,慢吞吞小口地啃,快啃了一半去,长孙见山放下包子,给她剥了个鸡蛋,“别的若是不吃也就罢了,早饭得添一个鸡蛋。”
再没胃口,一个鸡蛋她也还是塞得下去的,江抚明没拒绝,示意长孙见山放她碗里,
“我解决完这块芙蓉糕,就将鸡蛋吃了。”
旁边早有人注意到他们,连吃饭的速度都放缓了下来,见状,真是忍不住,与同行友人道:
“真是郎才女貌,一对璧人啊。”
友人回头看了眼,
“我就说你今日怎么吃的这样斯文,还以为是饭菜不合口,正想着要不要再给你添些别的来,没想到是秀色可餐,叫你看出了神。”
“我本也没想看,但他们是在是太出挑了。”
“啧,不若你还是同我换个位置吧,我瞧他们年轻,说不准是新婚夫妻,正是蜜里调油的时候,你这样看,叫别人没法恩爱了怎么是好。”
“你这么一说,甚是有理,但位置还是不换了,我不看就是,吃吧吃吧。”
说这话的两人都是大嗓门,再加上坐的不算远,江抚明稍稍偏头,用余光便可瞧见他们。
江抚明和长孙见山之间本就没有彻底松泛下来的氛围,此刻因为旁人的这番话,别扭得更加难以言说。
江抚明吃完了手里的芙蓉糕,看着那个鸡蛋,迟迟没有动作。
长孙见山也僵坐在对面,放下手里的牛肉饼不吃了。
相对无言了一段时间。
“昨日……”
“其实……”
意识到这样的氛围不能一直维持下去,接下来的九天两人还要互相照应,江抚明决定开口,没想到长孙见山与她不谋而合。
两人对上目光,又心有灵犀地止住话音。
“你先——”
“你先——”
二人齐齐笑了起来,长孙见山忙趁着这时道:“我先说吧。”
“昨日是我反应大了,我该晓得抚明表妹问我是否婚配,只是关心我,并无他意,是我……是我前些时日,遇到了一些事,所以再听得有人问我是否婚配时,便格外惊心胆战。”
“所以还请抚明表妹切莫往心里去才好啊。”
江抚明心虚极了,不敢应他的话。
谁叫她昨日的确动了心思。
不光对他动了心思,还对纪疏桐动了心思。
碍于系统发布的任务,她必须要攻略真命天子才能回现代,江抚明又实在是看不惯段休瑾那死样,不喜欢被人硬牵着线套死命运走向,所以便想抓住bug,剑走偏锋换一个真命天子。
适时出现的长孙见山,甚至后来的纪疏桐,一度叫江抚明觉得自己找着了可以利用的良配。
但这心思也就只短短地维持了半天。
待她得了宿主原本的记忆,看到她是如何利用纪疏桐的感情的,江抚明就几乎将备选的planB全盘推翻。
那种身上背负着欺骗而来的深沉感情,那种湿哒哒的感觉,哪怕只是一秒,江抚明都觉得自己像是变成了岭南梅雨天的白墙,要被浸透了发霉了腐烂了。
虽然她还是不死心地想换个真命天子,但这回,她真的不想再利用任何人的感情了,她得很认真地找一个她真心喜欢的,也喜欢她的。
想清楚一切,江抚明心底巴不得长孙见山躲着她,没想到今晨他会寻来,又在这里同她耐心解释。
这个时代的江抚明只有二十岁,年纪比长孙见山要小,初次见面,就这么不避讳地问他的婚配问题,怎么都是不礼貌的。
原该是她向他道歉才对。
江抚明垂下眼,“其实,昨日是我冒犯了。”
长孙见山摆手,“没有没有……抚明你别多想,是我……”
“那我们都别多想了。”江抚明捏起鸡蛋,“此事就让它这么翻篇过了吧。”
长孙见山愣了愣,点头笑道:“好,翻篇好。”
吃过饭后,长孙见山问她要不要一起去街上逛逛,他说她头上的簪子样式太素了,过几日见姑祖母,总得打扮一下。
江抚明下意识想拒绝,拉开两人的距离,但转念一想,方才解开隔阂,她下一刻就如此行事,难免不会叫他以为自己嘴上说着翻篇,实则心里还记着。
而且长孙见山也不是旁的谁,虽然隔得远,却也算是原主的远房亲戚,没必要避什么嫌,便答应了。
走在路上,江抚明主动挑起话题,先聊过他考试准备的怎么样,又问了问他家乡那边的气候,最后实在没话题聊,江抚明想着反正二人现在就是亲戚关系,之前也戳破了那层窗户纸,坦荡的很,不若再捅开一点,叫这坦荡继续坦荡下去,便问,
“表兄前些时日遇到的事,方便说与我听吗?日后若是遇到别的姑娘问起这个问题,我也知道表兄的忌讳,可以替表兄挡一挡了。”
“其实没什么不好说的。”
长孙见山的反应果然没有先前那般大了,
“就是之前,村里有个小女孩一直来给我送花,送糕点,我见她年纪小,没多想,直接接下了,为了感谢她,我也时常给她送一些自家做的东西。她这么一送就是三年,待她十岁之后,每次再来找我,便多了一件事,问我婚配否,准备说亲没有。”
“我对天发誓,她比我小八岁,我当真只拿她当邻家妹妹看待,连这问题,也以为她是问着好玩,又或是小孩子想吃喜酒喜糖领红包,所以问得勤些。我真的是从未动过别的心思,也没多想。所以待我准备上京考试的消息传出去后,我没料到村里人哄闹着将她送来了我的房间,坐到我的床上,捣鼓出一番闹洞房的架势,说此去不知多久才回,不如先把事情办了。”
“我被一帮人拖着拽着,又是脱鞋,又是扒衣裳,差点没将魂给吓出来。后来还是我母亲出面,拿扫帚将她们扫地出门,这才安生,只是那小姑娘……我……唉……”,
长孙见山频频叹气,
“那小姑娘怎么都赶不走,坐在我家门前撒泼打滚,说我无赖,说我负心,可我哪里晓得嘛,她当年不过是个才几岁的小女娃。对着一个才几岁的小女娃,谁会想那么多呢,后头我母亲也说,这小姑娘从小乖巧,就算有仰慕的男子,这也再正常不过,做出这般不顾自己脸面的事情,大抵是被她那尖酸刻薄的后母教坏了。”
“她那后母贯来精明,晓得此计攀缠我绝对不成,只是想坏了姑娘名声,惹得她那好面子的老子的嫌弃,日后那养母再将她卖去哪里,老子还会出言阻拦?肯定是巴不得卖的越快越好,越远越好,到时候就算卖得的钱被养母抽走一大半,他怕是也不会深究,只觉得应该,只觉得养母为他精明打算。”
“说来,我出门那天都是从后门偷偷走的,那姑娘不死心呢,每日清晨天不亮就来我家门前等,等急了就哭,哭累了就继续坐着等。”
江抚明也叹气了。
封建糟粕无处不在,是一种哪怕二十一世纪创造了九年义务教育这样伟大的发明,都无法彻底消灭的黑暗势力。
“抚明生得这样好看,比我出挑不知多少倍,还好是在乾都这样的地方,不像小山村,应当没有遇到过这些事情吧?”
长孙见山笑问道。
江抚明脑中瞬间跳出原主被一只手抚摸的粘腻画面,一闪而过,无端在夏日烈阳下,叫人后背发寒。
但这画面太短暂,短暂得让她无法当成一件完整的事情描述,江抚明只能回忆自己在二十一世纪的亲身经历。
江抚明的确算幸运的。
在她二十七年的生活里,并没有遇到过这么夸张的事情,家里也没有重男轻女的偏向,不过被人喜欢,被人表白的事情,她倒是遇到过不少,但她在这些事上,总有种天赋异禀的愚钝。
比如初一的时候,别人塞进抽屉的情书,她直接当成送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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