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夺基前的狩猎
江雪咬了咬嘴唇，低下头小声说：“谢前辈好意，可是，我没什么资源可以和前辈交换，现在身上连一块下品灵石都没有。”
说完，她观察舒若白的反应。
“我这刚好有件事是你能做的，江姑娘要不要考虑一下？”
江雪忙道：“前辈请讲。”
“此地人多眼杂，还请姑娘往宅中一叙。”
五年前，舒若白已是筑基中期，现在估计是筑基后期，如果他有歹意，一掌就可以拍死自己，没必要耍什么花招，能直接用暴力解决的事，谁稀罕用计谋？
她想了想，点头道：“那就叨扰前辈了。”
他们一前一后飞至舒若白的宅第，第一次拜访时她充满好奇，四处观望，如今心事重重，只顾低头走路。
二人在亭中坐下，舒若白命人倒上一壶上好的龙井茶，将事情经过娓娓道来。
越国南部有个小修仙世家，吴家，族长不过筑基期，族中有两个弟子是叔侄，外号“吴二”、“吴三”，经常不干人事，之前是烧杀抢掠，现在是欺辱妇女，不过，他们也就欺负欺负凡人，不敢动修士。
这一次，他们居然惹到了苏州刺史的千金，刺史大怒，在散修中下了一道悬赏令，势必要将二人绳之以法。
至于为什么不请宗门修士，一来，宗门修士的行为不仅仅代表自己，没人想因凡人琐事影响两派之间的和气，二来，散修相对较穷，更容易被悬赏吸引。
江雪听完将信将疑，心道：这二人真如舒若白所说的那样吗？会不会是他们手中有什么法宝，舒若白意欲杀人夺宝，才给他们扣上数项罪名？
她轻咳一声，问：“那苏州刺史用什么悬赏？寻常的金银财宝我也不需要。”
“是一株百年灵芝，具体几百年我也不清楚，总之，是制作固气丹的好原料。”
江雪犹豫一会儿：“实不相瞒，我现在最紧要的是筑基，最好能活捉一个筑基修士，百年灵芝对我意义不大。”
舒若白微微一笑：“你怎么知道他们不是筑基修士？”
“什么？前辈刚刚说，他们不仅抢劫还欺辱凡人女子，可是，筑基修士是不会——”
“的确，正常筑基修士不会对凡人感兴趣，如果他们不正常呢？”
江雪恍然大悟。
从银河系到仙女星系，从地球到天悟星，男的从古至今就这样，蜥蜴能捅，排气管也能捅，连女装大爷都不放过，修士与凡人的差别至少比人和蜥蜴小。
想清楚这点，她又有些犹豫。
损人利己的人很多，损人不利己的却不多，这类人是疯子，无法用逻辑解释他们的行为。吴二吴三宁可自己得不到一点快感也要感受别人的痛苦，万一被他们抓住，必定比死还难受。
可是，机会可遇而不可求，放弃这次，下一次筑基的机会又在哪里？
舒若白从储物袋拿出一张画像，指着鼻子上有痣的男修：“这个长得矮的是吴二，筑基初期，我来对付，长得高的是吴三，练气期第九层，就交给你了。”
“我明白了！前辈找我做帮手，是想用我引他们出来吗？”
舒若白一愣：“我没这个打算。”
“不过，也不是不可以，我现在真的很需要筑基修士，前辈可否活捉吴二，将他交给我？”
“当然。”舒若白爽快答应，“但是，任务完成后，百年灵芝归我，吴二的储物袋归我，人归你，吴三的储物袋归你。”
“好，前辈修为比我高，这样很公平。”她急切问道，“我们什么时候行动？”
“不急，我现在还无法确定他们的具体位置。”
江雪点点头，逐渐冷静下来。
还是那个逻辑，舒若白想杀她不过随手的事，应该不会专门设一个局来坑她吧？反正她会遁地术，万一情况不对，立刻就跑。
江雪想到什么，不禁弯了弯嘴角。
如果舒若白和姓吴的两败俱伤，她岂不是能一次性舔三个包？那样她会是个多么开朗的小女孩啊！反正韩山如今下落不明，不用顾忌他是韩山的朋友这层身份。
舒若白托着头看她，拿起盘中的一块栗子糕递过去：“想什么呢？这么高兴？”
江雪连忙伸手接过：“没，没什么。”
“我已经派人去打听他们的去向，你先在府中……宅中住下，等有消息我通知你。”
“好，多谢前辈。”
“跟我来。”
舒若白亲自带路，亭子后方不远处便是正厅，中间是假山池塘，两侧是抄手游廊。他指了指前方：“你住那间，我住你对面，走五六十步就到了，你有事直接找我就行。旁边是书房，我设了结界。”
江雪点点头，跟在他身后走上台阶，舒若白推开门，房间十分宽敞华丽，格架上摆着各式翡翠、琉璃、瓷瓶，轻薄的丝绸从天花板垂下，像是古装剧里皇帝寝宫。
舒若白突然回头：“韩山没有教过你，不要轻易相信别人吗？”
“前辈若想杀我，早就动手了，何必等到现在？而且我是穷鬼，前辈只会得到一个空空的储物袋，并浪费了一点灵力，还少了一个绝佳的诱饵。”
舒若白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你这小孩，说话倒是有趣。”
笑完，他直起腰，拍了拍江雪的肩膀：“放心，我不会让你去做诱饵的。”
“别呀，请让我有一点利用价值，否则前辈为什么要帮我？”
“你就当我是在帮助韩山的弟子。”
果然，还是师父结下的善缘。
从此后，她便在舒若白家里，开启了紧张的等待……哦不，是轻松的度假生活。
她之所以答应，是为舒若白得到那两人的消息后能立刻把她从床上摇醒火速出发，如今半个月过去，吴二吴三一点消息也没有，她的日常生活就是睡到自然醒，和舒若白一起吃个早中饭，然后在院子里散步，看看书，听听曲。
又是一个平静的早晨，江雪被琴声吵醒，她不耐烦地打开窗，舒若白正坐在庭院正中央弹琴，他穿着一件轻透的白衣，修长的手指放于琴弦之上，乐曲婉转悠扬，缠绵缱绻。
她背倚门框，冷脸看着，一曲毕，舒若白抬头看向她，她立刻挤出一个微笑，拍了拍手，夸赞：“昆山玉碎凤凰叫，芙蓉泣露香兰笑。我原以为是古人夸大其词，没想到今日真听到了天籁之音。”
“江姑娘过誉了。”他起身，“要不要试试？”
“我？可是我不会呀。”
“不会才要试试。”
见舒若白执意邀请，她只得坐下学着他的模样将手放在琴弦上，舒若白拉着她的手教她正确的抚琴手法，另一只手按在她的肩膀上。
“身体微微前倾，重心落在前足。”
她装模做样地学了一会儿，终于忍不住问：“前辈，有他们的消息了吗？”
舒若白笑眯眯地道：“不急，我派出去的人今晚回来。”
“好的，我想如果暂时没有消息，我也不好留在这继续打扰。”
她坐在古琴旁边，仰头看向舒若白，舒若白站在她身侧，居高临下，低头俯视。
对于这个提议，他既没有同意，也没有拒绝，而是轻轻托着她的胳膊，拉她起来。
“不用着急，晚上我来找你。”
江雪回到房中，吃下一粒辟谷丹，盘腿打坐，直至太阳渐渐西沉。
舒若白竟然没有食言，太阳下山后半个时辰，他轻轻敲门。
“跟我走。”
他们一连飞了五六个时辰，第二天早晨抵达某个不知名的偏僻小镇，小镇上只有一家客栈，舒若白带她进去，找了处角落位置。
“累了吧？休息一下，吃点东西。”
江雪要了碗馄饨，还没吃几口，舒若白忽然凑过来悄声道：“就是他们。”
两个男子从二楼慢慢走下来，年长些的是吴二，和画像上一模一样。
他们在另一角落的桌子旁坐下吃早餐，店里伙计并没有叫“仙师”，而是把他们当作普通旅客对待。
身为练气期，她看不出吴二的修为，吴三的确是练气期第九层。
两人都很沉默，没有过多的交流，吃完后立刻结账走人，舒若白示意她跟上。出店后，他们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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