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 范阳卢家
“你向来守规矩,我以为此行会是大兄或二郎来。”
裴清琢扶她上马车,面无表情道,“我抢来的。无规矩不成方圆,规矩是用在人身上,不是用在畜生身上。”
裴清莲一袭素衣,没好气地拍打他的后背,叹息,“卢家不会轻易放过我的。”
一家子一个比一个心眼小。
“阿耶与丛大人携手立下大功,风光无限。丛大人都要改日喊丛相了,阿耶的奖赏还没下来,圣上不会为了卢家为难咱们的。阿娘在家里做了你喜欢的饭菜,咱先回家去。”
裴清莲呆愣了几秒,含笑道,“好。”
她在卢家的东西很少,只拿了几件衣服和卢颂今留下的盒子。
晚间裴家欢声笑语,全是对裴清莲脱离苦海的祝福。
裴清莲一一回敬,裴国公喝的正高,对她道,“可恨!可恨,丛澜那厮居然没有儿郎,否则我保底给你介绍介绍。”
“可惜了这辈子兄弟做不了亲家,他看不上我几个儿子,专门从荆州拉过来养的小弟子就是为了给他女郎培养夫婿,太变态了,实在太变态了。”
“大弟子也不行,程家那夫妻两也不是个好东西,其他的几个早早娶妻,一点意思都没有。”
越喝越多,嘴里的胡话也多,气得裴夫人恨不得把他扔湖里清醒清醒。
裴清莲看着下人们着急忙乎地煮醒酒汤,嘴角弯起笑。
见裴清琢走过来和他碰了一杯,“听说阿妍刚找过你。”
“嗯。”裴清琢应声抬头喝酒,“阿娘希望我们定亲,她不想嫁给我想去查案。”
“你答应了?”
“答应了一半,她去好好查案,我来说服阿娘婚事暂缓。”
裴清莲掀开眼皮瞧他,噗笑,“阿妍从小就喜欢在宁大人身边查案,拒绝你理所当然。没想到你心里居然那么多弯弯绕绕,说,什么时候打起阿妍的注意的。”
“我们也算是青梅竹马,不喜欢她才奇怪。”裴清琢喝多了酒,酒气染过耳后一片绯红。
“呵,有本事跑去阿妍面前说去,像个缩头乌龟。”裴清莲端起酒继续喝,不知想到了什么。
她不再理会裴清琢暗戳戳的小心思,情窦初开像个傻子一样自己乐呵的很,到了人家娘子面前就变成木桩一句话不说。
回到久违的闺阁,裴清莲扑在床上待了会又爬起来去看卢颂今留下的盒子。
她还没有打开过,醉意和夜色之下,裴清莲泛着迷糊打开,率先看见的一封信。
“阿莲亲启
与卿幼缔婚盟,然素未谋面,直至合卺之夕,方睹芳容。吾深知此乃家母强卿为吾冲喜之举,初时,吾亦不愿受此婚约束缚,怎奈人微言轻,无力违逆。彼时唯能备下和离文书,待吾身后,还卿自由之身。
孰料天意弄人,吾接二连三留宿,与卿同处一室,卿之诗文才情,令某钦佩不已。两载朝夕相对,情根渐种,徒生妄念,然自惭形秽,久病之躯,不知何时魂归太虚,是以万千情愫,皆藏于心,未敢吐露分毫。
那日,卿问吾可有言语相告,吾心潮翻涌,千言万语,竟哽于喉间。更未料到,卿竟先诉衷肠,言及心悦于吾。吾形容憔悴,病骨支离,承蒙卿垂青,实感愧不敢当。
箱中所贮,乃吾毕生积蓄,微薄家产,虽非丰厚,亦望卿勿嫌。若有来世,愿为卿执帚烹茶,以报今生深情厚谊。
四郎绝笔
建武二十四年孟春月望日”
裴清莲将信埋在怀里,低头痛哭,“卢颂今你个混蛋,呜呜——”
难以压抑的呜咽声在闺阁里飘荡,门口的侍女焦急万分,可裴清莲进门的时候随带把门插上了,她进不来。
等侍女叫人把门撞开,裴清莲躺在地上睡着,身边是数不清的信纸和钱庄字据。
抛在一边的箱子底部还有一枚玉刻的莲花发簪。
侍女们叹息,将裴清莲扶到床上,收拾好地上一片狼藉。
此事惊动了前院的裴夫人,她匆匆赶来,一脸担忧望向床上熟睡学裴清莲,小声念叨她,“都不知道喝碗醒酒汤再睡,明日该头疼了。”
睡梦中,裴清莲忆起他的眼,他的脸,真的,他的说话方式和脸一点也不一样。
清晨醒后,裴清莲一语不发,着手准备宫中的女官考核。
裴夫人担心她,叫来崔婉和宁妍宽慰她。
裴清莲谢过好意,继续连夜准备,阿耶阿娘虽有意养她下半生,她也不能一直待着,来日裴家的郎君总归要娶妻的。
卢夫人始终不甘心,但朝堂之上卢寺卿不少人脉被砍断,卢家如同风中浮萍,正当危机。
若非他资历丰富,险些从大理寺卿的位置上下去。
裴卢两家的梁子在裴清琢打了卢大郎一拳后彻底结下。
裴清莲刚考完宫中的女官选拔,一出宫门便得知裴清琢和卢大郎打了起来。
从侍女得知卢家大郎当众羞辱她,裴清琢和宁妍刚好在现场,两人便打了起来。
云来楼位于东市,向来是长安世家与文人所推崇。
“恺记得当时事情惹得很大,范郎君和陆娘子都出面了。”
随知许抬头,“你知道的挺多的。”
濮阳恺微微含笑,“算是巧合,恺每回都刚好遇见。裴家门口闹事恺刚好去找老师,碰巧参加了裴卢两家的婚宴,那年诗会恺也有幸参加,至于云来楼,恺与程师兄等几位师兄弟一起聚餐。”
她放下手上的茶盏,道,“继续说吧。”
正巧,不到一天又听见陆蔻的消息。
命运你总是如此巧合,这哪里是掌握在我自己手上。
“我记得也不太清了,依稀是三郎君将卢大郎从二楼踹下去,迎面撞上了处理此事的范郎君和陆娘子,卢大郎醉烂成泥,行事放肆,口中对陆娘子十分无礼,范郎君随后喊来了官府的人,裴卢两家也闹上了公堂,最后京兆府判定卢家赔偿裴大娘子,裴家和卢家关系更加恶劣。”
“裴家入狱之时,裴国公曾以祸不及出嫁女为由阻止大理寺抓捕裴大娘子,卢寺卿出口辩驳,这才把宫中大娘子抓捕入狱。”
濮阳恺补了一句,“当日卢大郎言辞污秽不堪,恺便不在此污了娘子的耳朵了。”
随知许点点头,原本按照裴卢两家的处事方式该是私下解决,不料范令璋请来了官府的人,两家也从暗地里抬到了明面上。
“裴卢两家的恩怨既然都说了,现在说说你查到了什么吧。”随知许坐在正院首位上,淡淡凝视坐在下首的濮阳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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