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没人知道他从前经历了什么,为何入宫前便是残缺身。”

“大概是在两年前,王上苦于身旁无人可用……”

小厮捂了捂嘴,眼珠子转了一圈,道:

“当然不是说朝中众大人都是摆设的意思,只是他们全都是向着太后的,王上身边没有心腹,这便想要发展自己的势力。王上苦闷无奈,只能去求灵泱巫祝替他算一算。说来是真玄乎,王上刚踏入郜天殿,灵泱巫祝便给了指示,道下江南,可解王上忧愁。”

“于是王上便带了一队人,浩浩荡荡乘船往江南去了。”

“江南风光迤逦,无人不向往。王上到了之后,前朝赵国余孽,也悄悄奔向了那处,打着伐姜复国的口号,潜伏等待时机。”

“当时的南宫复崖,只是当地被唤去伺候王上的一位向导。那天引着王上到园林游玩的时候,赵国余孽突然出现,手持弓箭长枪,将王上包围起来。”

“双方激烈交战,赵国余孽虽然人手少,但诡异地极其灵敏,抱着玉石俱焚的心态,凶猛作战。王上身旁的士兵们,纵然再小心保护,面对这么一群不要命的人,总有百密一疏的时候。”

“眼见敌方将领一只羽箭穿破人群,直取王上面门——”

小厮屏气,停顿良久,两眼直视着江抚明道:“你猜怎么着?”

江抚明直接猜道:“南宫复崖就在这时扑到了王上身前,替他挡下一箭。立此大功,又逢王上无人可用之时,他本该加官进爵,封侯拜相,却因为是残缺身,只做了一个太监,后头为王上办成了大大小小很多事,遂成心腹,应了灵泱巫祝那一句,下江南可解忧愁的谶语?”

小厮本还想设个悬念,好叫他学说书先生一般,手一敲桌板,发出个响,说出故事后续,惹来听众唏嘘惊叹。

听江抚明推出后续所有故事,几乎一点不差,他没趣地撇了撇嘴,“昂,是,就是这么回事。”

“但是我不管啊,哪怕你没听完,自个将故事说出来了,那两文钱我也还是要收的。”

他伸出手板,朝江抚明勾勾指头。

江抚明这也是误打误撞,不晓得拂了他的兴致。

她从钱袋里摸出两枚铜钱,前头突然“啪”的一声响,一个人挡在她和那小厮之间。

“白小生,又被我捉到你在私底下偷偷卖人故事了?你说你,都被教训了多少次了,还不知道消停,要让掌柜的知道了,你小心你饭碗不保。”

来人拍了拍江抚明的衣袖,叫她放下手,两手捏着颗瓜子,弹到白小生头上,痛得他哟呵一个哀嚎,“你不说,那掌柜的就不会知道。”

“江抚明,你莫要理他,日后你见着他,绕道走就成。”

江抚明一脸莫名其妙,刚想问这人你谁,白小生嚷了起来,

“好嘛,纪疏桐!原来这就是你前几日闯青林坊,不惜丢了工作也要救的那位姑娘?我刚才就说这位姑娘容貌气度不凡,好似在哪见过,还以为是哪家小姐偷溜出来感受市井生活了,原来是大名鼎鼎抚明神女,失敬失敬。”

白小生重新向江抚明打招呼,虽然是抱拳作揖,但看得出眼神即刻变了,变得耐人寻味,有些打量意味,似乎在揣度她与传言里那些形象到底有几分相称。

江抚明没理白小生那眼神,全顾着他最前头喊出的名字了。

纪疏桐!?

纪疏桐:“你又从你那些丐帮兄弟口中知道了?”

白小生:“是,说你纪疏桐跪在地上,跟条狗似的求姵以那老鸨妇……”

纪疏桐一把揪住白小生的衣领,“你这嘴也配说爷爷我是狗?”

“我不配,难道还有别人配?”白小生抖着腿,见纪疏桐不似往常那般开得起玩笑,朝江抚明挤眼,“难不成人家姑娘配?”

纪疏桐咧开嘴,笑得吊儿郎当不要脸,“是,比你有资格些。”

白小生犯贱,张嘴直呦呵呵猩猩似的叫唤,引得近旁几张桌子的客人都放下了茶水瓜子,来看他猴叫。

纪疏桐改拽衣领成用手箍住白小生的脖子,前后用力摇晃两下,待白小生消停了,不当猴了,才一把甩开。

白小生是个皮的,得了松快,又嗷嗷两声吼。

但纪疏桐没再管他了,转头整肃了表情,换了语气,又问江抚明,“你还要再坐会吗?要不要我给你买些零嘴。”

江抚明歇的差不多了。

下头说书的讲的故事仍旧无趣,什么婆婆嫂子家庭伦理纠缠不清的狗血故事本该很精彩,却被他说的像流水账一样,

“不了,我准备走了。”

“那我送你,对了,你如今住在哪?打从前日青林坊寻你不得,又听说你被提入了匡正司,我本想去匡正司找份打杂差事,混进去照顾你一二,今早出去逛了一圈,才知道你平安出来了……”

“随便找了家客栈而已,不用送了。”

纪疏桐:“这怎么可以,还是叫我送你一送。”

江抚明站起,朝他点点头,不说好也不说不好,转身走到前头去,慌忙在脑中搜寻关于纪疏桐的记忆,怕什么都不了解,与他一聊便要糟。

纪疏桐双手插进腰带,就要跟上去,想起什么,两步退回来,拍拍白小生的后背,

“借小爷我点钱。”

白小生一手撑头,“干嘛?”

纪疏桐:“废话那么多,叫你借,你借就是了,小爷什么时候欠了你的不还。”

白小生挤眉弄眼一番才扯下钱袋,交出去前,他脸突然一板,

“纪疏桐,别怪我没早劝过你,天差地别的人,跟强扭的瓜没什么区别,是结不出好果的。”

“废话多得要死,没事多喝点茶吧你,这般嘴闲。”纪疏桐半分动摇也没有,一巴掌冲他脑门而去,夺过钱袋。

原主的记忆怎么呼唤都出不来,纪疏桐也不像先前的长孙见山一样,一与她碰上头,便一顿自报家门。

江抚明急得要命。

但没想到她出门走了好长一段路,也没见纪疏桐追上来。

她好奇回头看,见得纪疏桐跟在她身后,离着大概五步远的距离,又忙转过头,不晓得现下是走得快些,叫他花些时间才能追上来,她好好趁机想想对策,还是为了彰显两人关系不错,慢下步子等他。

于是她纠结着这个问题,速度一点也没变,但直到她从一棵大槐树,走到另一棵大槐树下,纪疏桐还是没有跟上来。

江抚明是真的觉得奇怪了,停下脚步,往回看。

纪疏桐还是与她隔着五步远的距离,不算太远,也不太近。

见她停下脚步,他也停下脚步,没有要跟上前的意思,朝她摆摆手。

站在人群中,对比分明,江抚明这才发现纪疏桐身上的粗布衣裳太不像样,几乎是补丁拼做的衣裳,甚至没她在牢房里的囚衣好,也就胜在干净,垂落下来的衣角处,还带用心洗净的笔挺板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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