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场一下子多了几个人,混乱不堪。

周徵飞快地用锦被裹住云昭昭的身体,只剩脖子以上露在外面,然后将她拦腰抱起。

荒川、须贺二人二话不说,拔刀向周徵与云昭昭劈去。

银白的刀光卷着疾风,眼瞅着就要斩下,云昭昭吓得闭上了眼,喉咙已经紧的发不出任何声音。

下一秒,周徵抱着她一跃而起,躲闪过荒川的一刀,然后一脚踩在妆台上,哗啦一声,铜镜、妆奁、香炉应声倒地。

而后须贺又立马挥刀而来,东瀛的武士刀比中原地区的长刀要长几分,周徵只好向后一仰,躲过须贺的第一刀,随后借着力一跃向前,一脚踹在须贺的胸口。

须贺结结实实挨了这一下,口中发出一声闷哼,随后吐出一口血。

“敬酒不吃吃罚酒!”他大吼一声,与荒川联合,向周徵发动了更猛的攻势。

“你俩还愣着干什么!赶紧拦住他们!”云昭昭见周徵又要护着自己,又要多开两人的夹击,连忙对燕二与莫风大吼道。

二人立马加入战斗,一时间,狭小的房间里充斥着刀光剑影,兵器碰撞间,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木椅被内力震碎,天花板上的木头被刀尖划到,像是纸片般簌簌落下。

三楼的这间房中的动静很快惊动了楼里的其他人,老鸨紫瑛与红珠闻声赶来,正好碰见芷清从房中出来。

“妈妈,不好了,明姝、明姝那间房里,有刺客!来人呐!有刺客!快!抓刺客!”芷清提着裙子大喊道。

方才她见两位将军没能成功得手,便试图寻求帮手。

为了防止恩客闹事或教训一些姑娘,楼里养了不少专门的打手,平时没事时便作为龟奴帮着做些杂活。

芷清这么大喊,楼里训练有素的打手们一下子集结起来,朝着云昭昭他们的房间跑去。

“武安侯,你们这是要做什么?要把我醉仙楼拆了吗?”紫瑛小跑着到门口,看见房间里的一片狼藉,气得快要吐血。

那洒金的红纱帐,那哥窑的白瓷香炉,那紫檀木嵌着珊瑚的妆奁……每一处都是银子啊!

更令她生气的是,她没等来周徵的解释,反而是燕二与莫风二人异口同声地回了她一句:“锦衣卫执行任务,闲杂人等通通退散!”

紫瑛本来还奇怪像武安侯这样的人,怎会今日大驾光临醉仙楼,还出手这么阔绰。

一开始,她真以为是新来的明姝太有魅力,吸引得武安侯都为之动容。

现在听二人这么一说,她突然想明白,原来一切都是做好的局。

既然是锦衣卫的任务,那她那两千两黄金,岂不就是个子虚乌有的幌子?

早知道,她就应该早点一锤定音,让齐王拔得头筹的。至少,齐王比起那一向低调谨慎的武安侯,是真的有钱任性。

紫瑛气得发抖,她如何都要出了这口气,于是命令楼中的打手们道:“给老娘把他们都抓起来!”

打手们手拿各种暗器、棍棒、刀剑,一拥而上,不一会儿就有人已经挤进了房间里。

周徵见自己这边人数落了下风,自己又要顾着云昭昭的安全,果断命令道:“跑!”

燕二不愧是他曾经最得力的属下之一,与他配合甚是默契。他挥刀化解了后面的乱剑,对周徵吼道:“侯爷,就是现在!我们俩断后,你们赶紧走!”

周徵不再恋战,当即抱稳了怀中的云昭昭,从窗口一跃而下。

外面夜色已深,一弯弦月在重云掩映中,若隐若现,夜风呜呜地吹得房檐上的流苏与彩绸烈烈而舞,摇摇欲坠。

“给我拦住他们!”紫瑛怒吼道。

虽然莫风与燕二暂时绊住了两个东瀛人,但醉仙楼豢养的那群打手里也有轻功不错者,很快也追了过来,眼看着就要跃出窗台。

周徵见状,已顾不上其他,立马抱着云昭昭纵身跃上旁边的屋顶,沿着屋顶的房梁上掠过。

这时还未到二更,清漪坊过去就是京城的主街临安坊,街上仍有不少商客与行人,周徵方才千钧一发之际,只顾着替云昭昭遮掩身子,自己的上身依旧是未着寸缕。

于是,当晚临安坊的不少路人都看见了一名赤裸上身的男子,抱着一个被锦被裹着的姑娘在房顶上狂奔。

周徵所到之处,便能听到下面街上的人们发出阵阵惊呼。

这惊呼声羞的云昭昭面红耳赤,心跳如鼓。她只好把头往周徵的胸口处埋了埋,让被子遮着自己的脸。这样一来,她便只有一头披散着的秀发露在外面,随风飞扬。

反正社死的是周徵。

想到路人视角所看到的这幅诡异场景,云昭昭忍不住噗嗤地笑了起来。

周徵仿佛看穿了她心里所想,立马冷声命令道:“不许笑。”

但他越是这样一本正经板着脸,云昭昭想到那个场景,越是笑得停不下来,甚至肚子都有点儿疼了。

周徵气恼得不行,耳根有些发烫,当即威胁道:“再笑,再笑就把你扔下去。”

“别,我不笑了还不行吗!”云昭昭努力憋着笑说道,但话音刚落,却还是忍不住地笑岔了气儿。

周徵:“……”

“我错了我错了。”云昭昭发现周徵托着自己的手有些不稳,连忙道歉。

可她实在忍不住啊,于是只好用被子捂着嘴,不让自己发出声音来。

结果就是周徵一低头,便能看见怀中的锦被抖如筛糠,脸色更是阴沉。

幸好他这时还不知道,今晚的遭遇之后会在京中被传成什么模样,若是知道了,非得气得生生呕血不可。

此时已过了宫禁之时,但就算没有,周徵也不敢这幅模样带着云昭昭回宫;而将她送回云府,那更是送上门去讨打。无奈之下,他只好抱着云昭昭回了武安侯府。

侯府的管事桂嬷嬷是个寡妇,她丈夫去得早,儿子又常年在岭南一代做生意,在周徵出宫立府后她就在侯府做事,到如今已是府里的老人了。

周徵常年在外奔波,府中又没有女眷,因此日子格外清闲,再加上平时周徵对她礼遇有加,只将她当做半个长辈尊敬,因此她私心里也将周徵当成了自己的儿子一般。

此番她见周徵这等装束回府,怀中又用锦被抱着一名只穿了肚兜的女子,先是一惊,而后回过神来便是一喜。

桂嬷嬷心想,自家主子这回总算是开窍了,这冷清清的武安侯府将来总算是要热闹起来了。

她一边想一边喜滋滋地提着灯笼,上前问道:“侯爷,您有何吩咐,老奴这边差人去准备?”

然而周徵并不像有什么喜事的样子,反而阴沉着脸道:“去给她准备一套干净的换洗衣服。”

“是。”桂嬷嬷乐呵呵地应道,她想了想,又多问了一嘴,“那侯爷,府中现有空房二十四间,请问要将这位……姑娘安排在哪个院里?”

“随便。”周徵说着将云昭昭连人带被子一起放在花厅屏风后的椅子上,转身便离开了。

桂嬷嬷服侍周徵几年,已摸透了他的脾性,是个克己复礼,有什么事都憋在心里的性子。

看着缩在锦被里的云昭昭姿色不凡,嘴角含着一点羞涩笑意,一张俏脸儿红扑扑的,像是三月里盛开的桃花,桂嬷嬷忽然福至心灵,当即自作主张,要为主子推波助澜,便将云昭昭安排在了周徵的卧房。

云昭昭不明所以,到了房间后见房中陈设简单,便以为只是侯府中的一般客房,当即谢过了桂嬷嬷,到内室换了身衣服。

出来后她百无聊赖地在房间中参观,这间卧房布置虽简单,面积却着实不小,连带着书房一起,足有三丈见方。

房间内虽只有一床一书桌,一套衣柜,三排书架,几盆兰草,却样样精致,雅而不俗。窗外种有千杆翠竹,夹道而立,道上以卵石铺设,其间苍苔点点,绿意幽幽。微风拂过,只听竹叶潇潇,鼻尖萦绕着淡淡的竹香。

云昭昭很喜欢这里清清爽爽的意境,她在房中踱步片刻,便被墙上的一副字给吸引住了目光。

那是用行草书写的一幅前朝于少保的《石灰吟》,整幅字笔锋苍劲浑厚,但唯独到了末句“要留清白在人间”时,那“人间”二字,一撇一捺竟像是弯曲的蚯蚓般抖动,仿佛执笔者写到这里,因为胸中激荡的感情太过强烈,笔尖控制不住,便将收尾写得颤抖不已,留下一个长长的拖尾……

“这是我们侯爷的字。”

云昭昭闻言回头,见桂嬷嬷端着托盘进来,笑眯眯地向自己介绍。

她朝她颔了颔首,问道:“看来你们侯爷很喜欢这首诗。”

桂嬷嬷笑着说:“老奴不知,也不懂诗,只知道侯爷一向对自己极为严苛,有什么事都藏在心里,总爱跟自己较劲儿。他平时虽然话少,为人严肃,但他的心却是好的。”

云昭昭不知她说这些是何意,只能笑着附和:“嬷嬷说的是。”

桂嬷嬷将托盘放下,盘中放着两碗冒着热气的桂花莲子羹,此外还有一罐小药膏,正是云昭昭之前送予周徵的羊脂玉容膏。

“姑娘,老奴想着你们今晚没吃什么东西,便让厨房熬了这两碗莲子羹,清热又滋补,你一碗,侯爷一碗,另外这是极其稀罕的羊脂玉容膏,去疤痕最是有效,请姑娘务必要记着督促侯爷抹他额上的伤疤。”

云昭昭打开看了看那药膏,只见里面被挖去了一小块,看来周徵还是有定时涂抹。她欣慰道:“我知道了,这一罐药还是我送她的呢,待会儿我肯定不会忘的。”

桂嬷嬷一听这药竟然是云昭昭送的,脸上笑容更甚,心里觉得侯爷果然没看错人,对云昭昭又多了几分喜爱。

二人正说着,只见周徵穿着一身练武的袍子走了进来。他的额间、脖颈上俱是汗珠,鬓角的头发微湿,敞开的衣领处,露出一小块结实的胸肌。

他从八岁学武开始,便要早晚练功,十多年一直保持着这个习惯,风雨无阻。

周徵习武回来,见到云昭昭在自己的房间,脸色一下子变了。

“她怎么会在这儿?嬷嬷你怎么安排的?”他质问桂嬷嬷道,语气有些不快。

桂嬷嬷也没料到主子竟是这种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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