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第十六章 临兰
因圣上与谢弥寒还有事要谈,魏长嘉领旨谢了恩后,便就这般迷迷糊糊出了殿。
原来今日圣上特意召魏长嘉入宫是为了追封她县主,略卖绑架女娘一案大理寺早有追查深入,而彼时她恰好被掳走不经意间做了回诱饵,令这闫山据点成功被大理寺一锅端了去,圣上此举想来是为了安抚她,更确切的来说,是为了安抚魏家。
魏长嘉在殿前站着思虑了会,好不容易才入回宫,她还是决定先去找凤阳阁找临兰试探一番。
才刚欲抬脚,便听见一声轻唤。
来人一身月白宝相花纹圆领大袖,狭长丹凤眼轻轻扫过,一双琥珀瞳似有漩涡将人吸了去,但唇色较淡,面色略显苍白,本是极具威慑力的一张面容却因染了病态多了几分邪魅阴柔。
在此处碰上周泓,魏长嘉稍有怔愣才侧身行礼:“长嘉见过殿下。”
十四皇子周泓是赵贵妃之子,只比魏长嘉大上个几岁,论辈分而言,魏长嘉唤得上他一句小舅。不过她与周泓倒没什么交集,只在年少时于宫中见过几面,细细想来,应当连话都不曾说过几句。
不知是不是错觉,魏长嘉总觉着今日周泓的气色比以往好了些,兴许是太医署用了心调养。
据说周泓早产出世,因而身子同其他皇子相比较为虚弱,带病根的人瞧起来倒的确会显得人畜无害些,近些年来周泓很是低调,纷乱夺嫡之争中倒也瞧不出他的路数。
“好似上一回见着长嘉,还是在五年前的祭祀大典上。”
周泓带着有意无意的笑,打量的目光落在魏长嘉身上,看似友好,可在魏长嘉眼里却更像是睥睨,一种自上而下身居高位的俯视,令她很不舒服。
圣人藏心,不欲令旁人知晓的心思断不会流露半分,周泓这等功力显然不及。
便在此刻他这双暗藏野心的眸子,魏长嘉心中有了答案,周泓绝不会是个甘于隐没的皇子。
魏长嘉莫名觉得熟悉,心里生出几分烦躁,她最讨厌旁人审视的目光,当下也没什么好气,敷衍勾唇。
“是么,长嘉记性不好,倒是不记得在大典上见过殿下。”
倒像是一只炸毛的白鹄。
周泓不甚在意地笑了笑,往殿内走了去:“那兴许是我记岔了,长嘉好好想想,说不准并非是五年。”显然话中有话,人却已经走远了。
魏长嘉蹙着眉望向他的背影,细细揣摩他话里的深意。
并非五年?可仔细想想上一回见到周泓的确是在五年前的祭祀大典。
难不成...她近日来可还在哪处见过周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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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将步入初夏,适才阴沉的天此时更甚,乌云笼罩,黑压压的一片天色,惊雷四起,似有急雨欲来。
帷帐里午憩的女娘似是陷入了梦魇,秀眉紧锁,额上密密麻麻的汗珠随着一声声惊雷冒出。
最后一声骇人雷声在天空乍响,女娘猛然睁开双眸,惊从梦起,薄肩伴着剧烈的喘息而颤动。
殿中昏暗,四处寂静无声,压抑得可怖。
“玉竹,玉竹?”
临兰隐隐不安,喊了几声,却没人应答,心中畏然更甚,当下便不顾着赤脚,匆匆拉开帷帐去寻人。
殿内竟空无一人,意识到此的临兰更焦急地呼唤旁人,仿佛只有叫出声来才能缓解心中的恐慌。然而此刻又响起一记惊雷,女娘登时被吓得跌坐在地,她双手捂着耳朵,满眼惊恐地环顾周遭。
眼前恍惚印入一个人影儿,临兰整个人蜷缩成了一团,紧紧阖上眼,不断摇头,说出的话甚至有了哭腔:“不要过来,我求求你了,不要过来。”
可便算她耳朵捂得再紧,那缓缓而来的脚步声宛若恶魂低语敲在她的心尖上。
“殿下不是在唤奴婢吗?可惜殿下将奴婢的名字唤错了,奴婢哪是玉竹?殿下抬眼瞧瞧,奴婢分明是玉清啊。”
临兰怔怔,玉...清?
啊——
一声刺耳的尖叫响彻空殿。
这下轮到魏长嘉捂起耳朵了,她颇为嫌弃离远了些。才说了句话便吓成这样,当真是胆儿比猫还小。
“殿下?殿下?您怎么了?”
殿外听见动静的宫女赶了进来,见自家主儿埋着头一句话也不肯说,又一脸警惕地望向站在身侧的魏长嘉:“魏娘子,你对我家殿下做了什么?”
魏长嘉睨了一眼不肯抬头的临兰,悠悠道:“与其问我,不如仔细想想,你家殿下近来可做了什么亏心事?”
“这....”玉竹也没想到魏长嘉如此直白,一时间顿住,视线慌忙躲闪,不知道该如何应答。
魏长嘉也不为难她,寻了一圈,找了个垫儿坐下:“去吧,为你家主儿将烛火点亮,兴许殿内亮堂她便不会发疯了。”
玉竹这才意识到殿内过于昏暗,领着几个宫女将殿内烛火点了个遍,又匆匆回到临兰身侧:“殿下,您睁眼看看,是玉竹啊!”
听见对话终于清醒几分的临兰迟疑抬眼,看见熟悉的面孔和明亮的殿堂后才缓缓镇定下来,眼角仍挂着未涸的泪珠,轻喘着气,玉竹见状忙上前扶她起身。
“殿下这下可要定睛看清了,此处并无鬼怪作祟,莫要再胡乱尖叫了,实在费耳得很。”
“魏长嘉!”临兰才缓了缓,原本心中阵阵后怕,听见魏长嘉的嘲讽,登时恼羞成怒。
她噔噔几下地冲到魏长嘉跟前,见魏长嘉还气定神闲地喝着她的茶,更是气急:“便没见过像你这般不要脸的人!”
便在此时,魏长嘉正巧吐了刚抿进口中的茶水,什么品味啊,这茶真是难喝死了,一股怪味儿。
魏长嘉佯装惊讶地捂住唇,夸张地喊道:“当真是对不住殿下。”
被喷了满脸茶水的临兰又是新一轮的尖叫,她当下气得便要将魏长嘉这张脸撕碎,却被玉竹抱着拦住。
魏长嘉摸了块帕子,慢条斯理地擦了擦唇角的水渍:“殿下心中应当很清楚我为何而来。”
“我哪知道......”临兰略显心虚,声愈来愈弱,挥了挥手,暗暗将旁人谴出殿内,只留玉竹一人在身侧。
“不必急着否认,”见她口是心非的模样,魏长嘉只觉得好笑,“也不必过于害怕。”
“我今日明目张胆进了宫,必然不会对你做些什么,”她勾起唇作怪,阴森森地补上一句,“不过...未来便就说不准了。”
临兰梗着脖子,斥道:“你敢?”
“我如何不敢?”魏长嘉站了起身,步步逼近,眼神讥诮,“别人不清楚我敢不敢,殿下还不清楚吗?”
往常的魏长嘉唇角弯弯,三两句便能将怼得她哑口无言,她还从未见过这样的魏长嘉,眼眸一片肃色,异常可怖,她一时不慎跌坐在地。
见效果极佳,魏长嘉忍笑,继续吓唬道:“我今日能查到你的头上,证明不久之后圣上也能查到你的头上,一个公主竟与百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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