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037.

逆着下班的人流,有栖恕人没有去跟加班的同事们打招呼,而是选择赶到了警视厅的档案室所在的楼层。

常年在野外生存和觅食,记录地形地貌对他来说如呼吸般自然。

恰如他在入职后记下了附近绝大部分地图,有栖恕人也按他自己习惯,确认好警视厅内的各处点位,并记录在脑中。他顺利地达成了他要做的第一件事:伸手将这一层楼监控链接的电路口拨松。

他不由得觉得这有一点像他小时候在山里找去年盖好的菌落。

有栖恕人边思索着自己此行的目的。

按刚刚自己的思路来看,再辅以警衔在警部之上这个条件,只需要调阅那区区百分之三的人员履历表,然后确认字迹是否有跟黑泽先生那份履历表相匹配,作为其中一个突破口。

“山口警官?”有栖恕人拉开房门,压低声音在档案室门口呼唤负责看管档案室的警官。

奇怪。是又睡着了吗?

有栖恕人踏进室内,又反手把房门关好。

“山口警官?”确认门被严丝合缝关好,看见门口的登记处确实没有那个身影,有栖恕人终于不像做贼似的压低声音,稍稍提高了音量。

还是没有回应。

是去吃饭,又忘记锁门了吗?

有栖恕人决定争分夺秒。

他伸手翻起山口警官每次调档案都会用的索引册,迅速确认了自己想要调取文件所在位置——

有栖恕人取下档案夹,里面每份履历表都与对应人员的资料复印件,存放在写有人员标签的活页塑料袋中。

这绝对是个大工程,尤其是有栖恕人还要从每个活页袋里精准取出履历表再记住上面的字迹。

只听安静的空间里,一声深呼吸的沉重吸气声从有栖恕人鼻腔传出。

他正要将沉郁的浊气吐出,余光却瞥见面前这个货架上,有一处灰尘的拖拽痕迹。

这里的文件本身就不常用,积灰也正常——但却有人在最近取用了其中一个。

有栖恕人附身凑近了那痕迹。没有新覆盖上的灰尘。

他伸出手,裹着白色手套的手指,轻松拉出了那一个档案夹。

一种不祥的预感从有栖恕人心头浮起。在从档案夹中找到了那一个独独缺少了履历表的活页塑料袋后,这种不祥不幸地被他预言了。

石井博信。

有栖恕人记下这个名字,他弯腰准备塞回档案夹,伸出左手将货架上左右两个档案夹别开,正要塞进右手提着的档案夹时,有栖恕人越过空隙、看见货架对面地板上的画面叫他险些没能抓稳这不算重的档案夹。

有栖恕人的脑袋嗡地一声闷响。

他几乎感受不到自己呼吸的声音,只记得机械地塞回那只档案夹,然后便缓步绕开货架,走到他刚刚未曾涉足的地方——

“……山口警官?”

档案室管理算是个没有前途的清闲岗位,负责的山口正德警官是因为前些年加班时突发脑溢血,医生将他从死神手中抢救回来后,下了不可以过度劳累、以及他手部功能受限的通知。

病退不在山口警官的人生计划中,他说自己的手就算留在家又做不了饭,帮不上家人什么忙,还要拜托家人给他备好一日三餐,倒不如到警视厅随便吃点食堂的菜。

于是这份清闲又孤独的岗位,被上任交棒到了山口警官的手中。

有栖恕人看着横卧在两个货架中间的中年男人,脸上毫无血色,额头上破开了个窟窿——

和惨白一张脸站在过道上、额头同样带伤的有栖恕人,形成了滑稽的镜面效果。

有栖恕人还记得上一次见到这位警官,他等到对方翻找档案的位置时,跟自己闲聊抱怨:“我儿子最近跑小钢珠店跑得越来越勤,真不知道怎么管他了。有栖警官,你也是年轻人,你帮我想想,如果你是他的话,结婚后会不会有那么一点对妻子和孩子的责任心生出来啊?”

有栖恕人记得自己吐槽:“山口警官,那是婚事又不是法事,更没有这样的好事。”

那时的山口正德笑得开怀,看不出一点病气。

有栖恕人看着地上已毫无生气的山口警官,那盖过一切声音的耳鸣声终于放了他一马,在声音戛然而止后,有栖恕人终于惊喘一声:“山口警官!”

他顾不得保护现场便冲上前去,一手抽掉自己的手套,触摸向山口警官的颈动脉。

没有。

什么都没有。

那皮肤的温度甚至让有栖恕人恍惚地以为自己摸到了冻肉。

“唰——”档案室的门被人拉开。

有栖恕人因为那摸不到的脉搏而圆睁的双眼循声看去。

来人从面庞就写着年轻和毛手毛脚,见有栖恕人看自己,还扬声打招呼:“有栖警官,你也在啊!”边走近了,“你蹲在这做、……什么……呢?

“啊啊啊啊啊啊啊——————杀?杀人了?!!!有栖警官!!!!!!”

……

搜查一课办公室。

诸伏景光又拜访了这里。虽然他早已对有栖恕人应该又不在办公室的情况感不到意外,却没想到他这次不在的原因,居然是生病了。

“他病了?”

埋在文件堆里的高木涉仰起头:“是啊,额头上还有好长的伤口,听佐藤警官说,估计还是他独自在家昏倒时撞到的。”可能是诸伏景光的脸色太凝重,高木涉淳厚地摸着脑袋笑了两声,“不过我早上在雪场看到他的时候,人已经好很多了——都可以坐稳轮椅了呢!”

诸伏景光:这算好很多的话,“好很多”之前究竟是什么情况啊?!

恰在诸伏景光嘴角抽搐的时候,千叶和伸冲进办公室内,从动作到表情,慌乱得极其明显:“不、不好了!高木警官——目暮警官他们在哪?有栖警官因为涉嫌谋杀档案室的山口警官,现在被关进审讯室里了!!!!!!”

“什么?!”

“你说谁涉嫌谋杀?被谋杀的又是谁?!”

刚走到办公室门口的目暮十三,连带着他身后的白鸟任三郎一起惊呼出声。

佐藤美和子则在跟宫本由美碰面的路上,人潮之中听见了飘进她们耳朵里的闲言碎语。

两位警官对视一眼:“走!”

……

一小时后。

白鸠研究所。

萩原研二吹着口哨,与经过的每个房间内还在加班的同事挥手道别。

顺便收获了松田阵平的国际通用手势,和黑泽阵意味深长的目光。

也不知这两人在一处谈些什么。

他欣然接住了松田阵平的国际通用手势,却在准备离开他们面前时,被人拦住了去路。

萩原研二:“啊、白鸟警官?”他疑惑地看向来人。

白鸟任三郎的眉头紧锁:“萩原先生,时间紧张,请原谅我的失礼,我就有话直说了。我想向您确认一下,下午两点到三点半,您都和有栖恕人呆在一起,对吗?”

萩原研二心道不好。连名带姓地喊有栖,这是做给旁边那两位不知姓名的警官看的吗。

萩原研二收敛了刚刚跟同事们炫耀自己下班了的表情,郑重地肯定了白鸟任三郎的话:“是,那个时间段我和有栖警官在一起,他没有离开过我的视线。为什么突然找上门问我这件事?”

白鸟任三郎语气却并未和缓:“如果您方便的话,请跟我们一起回警视厅作证。有栖恕人现在涉嫌一起谋杀案,我们正在调查并确认他今天的行程。”

萩原研二以为自己听错了,听见松田阵平和黑泽阵也因为白鸟任三郎的话而走近的脚步声,他才确认刚刚的一切不是自己的幻听。

谁?谁涉嫌一起谋杀案?

他忽然有点茫然。

萩原研二:“……好。当然。”

白鸟任三郎原地踟蹰半秒,他后退半步,向萩原研二稍稍俯身鞠躬:“谢谢。”

黑泽阵的手还插在白大褂的口袋里:“我跟你一起去。”他看的是萩原研二。

两位不知姓名的警官拒绝的话才说一半,黑泽阵野兽般冰冷的绿眼睛转向他俩:“我一起去。”

没有人可以拒绝他的指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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