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Chapter 038.
//Chapter 038.
“有栖酱？”萩原研二探出脑袋，挡在了有栖恕人和黑泽阵视线之间，“我们送你回去吧。”
松田阵平看了眼车辆真正拥有者黑泽阵的脸色，觉得这里并没有“们”。
有栖恕人却伸手摸了把脸，向剩下的三人问道：“跟衣服颜色一样了吗？”
“……有栖，不是吧？你该不会还想回去工作？”松田阵平的脸凑近了，他推起自带橘色滤色效果的眼镜，发现此人的脸色真是像被带荧光剂的洗衣液漂洗过似的，白得发蓝。
有栖恕人还没来得及回答，刚刚离开的佐藤美和子却端着一杯热茶回到房内：“有栖警官，你这样只会无意义地消耗自己的身体。”她语气满是不赞同，一边将那盛满玻璃杯的热茶递给有栖恕人，“拿着。……有栖警官，还是说你不放心我们吗！觉得我们可能不堪重任？”
佐藤美和子挑着眉问，尽管有栖恕人听出了她促狭的调侃埋怨，在伸手握住那杯热茶后，还是马上反驳了佐藤美和子的话：“没有的事。佐藤警官你知道的，抱歉，我总是忍不住担心所有的事。”
“偶尔也试着依靠一下我们吧？”佐藤美和子对有栖恕人略显懊丧的语气不意外，毕竟一个西装都要挑一尘不染的白色穿的龟毛警官，要袒露自己的心声，对他来说还是有些叫他不好意思。
佐藤美和子露出半月眼，指着有栖恕人手中握着的玻璃杯，问道：“杯子、烫不烫？”
有栖恕人：“诶？不……戴着手套，不烫。”
佐藤美和子的手掌伸到有栖恕人握杯的那只手下：“它冒着滚滚的水汽呢，一定很烫。呐、这个时候呢，你就应该松开手，不要自己独自承受——”
有栖恕人：“不，真的不烫。佐藤警官，你最近是在学习什么佛法吗？”
佐藤美和子：”松！手！”
“哦！”有栖恕人吓得站直了，握杯的手也像触电般松开。
刹那间，那只盛满滚烫茶汤的玻璃杯就这样要在众人面前粉身碎骨了，就见佐藤美和子停在下方的手稳稳抓住了那只玻璃杯。
她绽开的笑容里有满意：“你看，有我们接着呢。松开手也不会怎么样的。”
有栖恕人：“……”
有栖恕人：“………………”
有栖恕人：“佐藤警官！你的手！”他看着佐藤美和子手背上被高温茶汤泡出的红色，失态地喊出声来。
见有栖恕人一副刚被火箭屁股的燃料点着的焦黑毛躁模样，佐藤美和子笑得更灿烂：“就是这样。”她甩掉手背的水，“真的不烫，你自己试试。我们也是有分寸的呀，完全不像某人，把自己累得独自昏倒在家里。”
松田阵平摸了下杯中的水：“是入口需要吹吹的程度，但没有到烫伤那么厉害。”
有栖恕人抿着嘴，看佐藤美和子一副“你再不答应好好休息，我就把手里这杯水浇给你这颗快枯萎的百合花头上”的模样，只得闷闷地回答：“拜托你们了，佐藤警官。请务必注意安全！”
佐藤美和子摆摆手：“……辞职的事，不是真的吧？我可不是在干涉你的决定啊。”
有栖恕人长长叹了一口气。
可你已经干涉了啊。
“……嗯，不是真的。”
“那就好！我可是非常荣幸能和有栖警官一起共事呢，真希望这样的日子能一直持续下去——”佐藤美和子对有栖恕人利落地敬了礼，“记得离开时帮白鸟警官把你的朋友们登记好访客记录啊。我先去忙了，三位，回见！”
佐藤美和子挥挥手，小跑着往刚刚长官们离开的方向去了。
看着蓝紫色西服套装的背影远去，一只胳膊连着主人不菲的半个身子的重量，搭上有栖恕人肩头。
萩原研二：“有这样的朋友，想留下来，人之常情。”
有栖恕人扭头：“……萩原先生，您的泪腺真的很发达。”
松田阵平也抱着胳膊：“情理之中。”
有栖恕人：“倒是松田先生一直出乎意料。”真搞不明白他究竟为什么出现在这里——指的不仅仅是警视厅、还包括了白鸠研究所。
黑泽阵低低笑出声。
有栖恕人：“？”
黑泽阵：“一点风吹草动就把你吓退了吗。”
有栖恕人了悟这家伙误会自己的辞职，是因为这家伙知道了自己身为白鸠派入警视厅内线的身份，而怕得连夜递辞呈：“……”
有栖恕人偏过脑袋对黑泽阵露出璀璨冶艳的笑容：“我小时被养在一个落后、矇昧的村庄里。”
“啊，是有栖酱的孤儿大冒险又更新了吗？”
“对，那就从这里说起吧。我是一个孤儿，靠着村里人的接济长大。”有栖恕人伸出手指捻卷起自己黑色的长直发，“不过因为黑发黑眼在村子里是类似诅咒的存在，想接济我的人，也不敢经常这么干。我们都知道，小孩子饿一周没有食物才会死，所以我一般会在自己饿上一周前，想办法去山里找点吃的……
“就是在那个时候，我被村子里同样被‘排挤’的女巫带回了家。她把自己后院的花园房让给我住，虽然冬凉夏暖，但至少不会像以前躺在荒野上看星空时，还要被大雨淋一脸水。”
想起了什么的松田阵平，脸色已经黑一半。
他欲盖弥彰地扶了下眼镜，只挑不那么刺痛人的地方开口问道：“女巫？”
有栖恕人摇摇头：“虽然都这么叫，但这只是一个名头。我说了，那是个矇昧的鬼地方，他们会给家里没有男人的女人套上‘女巫’之名，然后以此抢夺她们拥有的土地。”
黑泽阵意识到这话中的意思，又觉得不可思议：“你的话少了中间的部分。”
有栖恕人又笑笑：“你想的没错，当然是要烧死‘女巫’，才能顺理成章得到她们的土地。”
其他三人都有一瞬迟疑。现在什么地方还能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搭在有栖恕人肩膀上的萩原研二，更是把全身的重量压在对方身上：“……这样坦诚相对，算是我们终于对有栖酱你有意义了吗？有的时候我总觉得，我们的身体连接得这么近，心却隔得很远呢。”
有栖恕人：“……”
有栖恕人：“……………………”
“不敢对女生说出的话，也请不要对着我说。”有栖恕人伸手把萩原研二的脸推开，眼睛却看着松田阵平，“你说的对，他真的太肉麻了。请把他领走。”
有栖恕人明白这群人眼神里的情绪。
他说过，那确实是个矇昧落后的鬼地方：
魔法真实存在，女巫却是被无端诬陷的名头；
村最远端的大路，时常有车辆发动机的嗡鸣声，但村里的交通工具却只有马匹；
从天空飘落到他面前的新闻报纸头版写着“青霉素投产”，可村里就连给孩童退烧，也仍旧采用冰雪搓洗四肢的物理降温；
现在他所面对，仍然是一个这样矛盾、奇怪的地方……
有栖恕人扫过面前身份与他印象中截然不同的三人，而更多不在此处的人们，也没有被他漏掉。
奇怪。真奇怪。
被他从雪中刨出的金发王子，温柔地对幼小的自己承诺“你长大后，就可以保护村庄了”；
欺负人的同龄人在雪里埋进他从家中带来的肉，偷听到金发男的话，小声纠正“他能保护好这块肉就不错了”；
吊塔上给植物浇水的莉莉女士差点拿错成给有栖恕人熬的复方魔药，她语气刻薄“你们要求能不能不要那么高，他长大成人还不够吗？”；
白鸟任三郎拦在人前的手臂、递向他的长柄雨伞，还有“行吧你非要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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