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 第 57 章
第57章
过了中秋,华都的天气已经完全褪去了夏日的燥热,多了几许寒凉。
船在午时过后靠的岸,众人下船之后,便随着江玉楚进城安置,贺寒声上马去了城防军军营,沈岁宁则带着从扬州带来的一方歙砚去了倚竹园拜访谢昶。
沈岁宁早早递了拜帖,到倚竹园后门童便领着她进了院子。
谢昶今日没有在画画写字,他让人搬了张竹椅在院子里看书,大约是日头正好,沈岁宁进来的时候他正捧着书在打盹。
沈岁宁看到这才情名震华都的白发老叟如今竟也同书院里那些贪睡的孩童般,不由好笑,“原来老夫子看书也会打瞌睡呀。”
金吉尴尬一笑,上前轻轻将谢昶摇醒,“夫子,夫子?平淮侯家的小郡主来看您啦!”
谢昶砸吧了两下嘴,有些迷茫,“平淮侯?谁啊?”
金吉:“就是秦侯爷!秦衍之!”
谢昶终于睁眼,眼里有几分欣喜问:“衍之回来啦?”
“没呢,是秦侯爷的女儿,”金吉双手指向沈岁宁,“也是贺小侯爷的夫人,她来看您了。”
沈岁宁笑了笑,向谢昶行礼,“岁宁见过谢伯伯。我爹还要晚几日到华都,他先前托人特地从徽州带了一方砚台回来,嘱我一定要亲自送到您手上。”
说着,沈岁宁将手中锦盒打开递上前。
谢昶最喜文房宝贝,看到盒子里那一方精致小巧的砚台之后,浑浊的眼里露出几分欢喜,“哎呀!果真是好宝贝啊!衍之真是有心了。”
他伸手去接,沈岁宁这才发现谢昶手上裹着厚厚的绷带,一直延申到小臂。
她不由关心了句:“谢伯伯的手是怎么了?”
谢昶耳背,没听清,他颤抖着将砚台捧出来,爱不释手。
金吉便替他解释:“上月中元,夫子在家里祭奠贺侯爷时不小心烧伤了,反复了这么许久都不见好。”
沈岁宁“呀”了一声,“那得请个郎中看看才好。”
金吉:“请过了。但夫子说,那是贺侯爷与他叙旧时留下的痕迹,他不愿太快好起来。”
听了这话,沈岁宁颇有几分动容,想到这白发苍苍的老夫子颤颤巍巍地给已故老友烧纸,便是火灼伤了手臂,也只道是故友看他来了。
谢昶与沈彦、贺长信之间的情谊深厚,沈岁宁听沈彦提起过多次,见老先生执意,她也不便多事,只在倚竹园呆了一小会儿便走了,她今日还得去寿康宫接长公主回府。
从倚竹园出来后,沈岁宁先回了趟永安侯府,换了身衣服,再带上缃叶鸣珂进宫。
她并非初次入宫,却算得上是第一次去后宫面见太后和皇后,论起亲缘关系,她们是贺寒声的外祖母和舅母。
除了太后和皇后,后宫中有位份的妃嫔都在,看到这样的阵仗,沈岁宁心里竟也有了几分忐忑。
好在先前有长公主亲自教导,如今又有缃叶鸣珂在身边,沈岁宁记着礼数,到了寿康宫后,便按着规矩一一行礼,直到太后发话让她起来,她才起身去到长公主身边坐下。
大约是察觉到了沈岁宁的局促,长公主拉过她的手轻轻拍了两下,温声道:“你不必紧张,家常坐坐罢了。太后和皇后一直想见你,又不得机会。听说你今日回来了,皇后早早就来寿康宫陪太后等着了。”
听了这话,沈岁宁更局促了,勉强扯出一抹笑容应付。
“晋陵真是好福气啊,得了个这样孝顺又漂亮的儿媳,”皇后看向太后,举止温婉端庄,“我看太后也很是欢喜呢。”
太后冷哼一声,皮笑肉不笑,“这个把月,哀家日日都听晋陵念叨着她这宝贝儿媳,估摸着念叨阿声都没这么勤谨,可见是真心喜欢。既是晋陵和阿声都满意的,哀家又有什么不欢喜的呢?”
皇后自讨没趣,露出几分尴尬来,赶紧又笑着聊起别的话来,长公主看着时候不早,便找了个理由带着沈岁宁先回去了。
上了回府的马车之后,沈岁宁终于不用再端着了,她稍稍吐出一口气,忍不住小声嘀咕:“这后宫中看着一派祥和,没想到也是这般暗潮涌动。”
长公主看她一眼,轻笑,“所以我原先不愿带你进宫,可日后在京城少不得要见,有些场合总归是逃不掉的,应付应付便罢。”
“还是婆婆疼我,”沈岁宁嘿嘿一笑,上下打量着长公主,“眼瞧着个把月没见,婆婆的气色倒是比原先好了许多,我也好放心了。”
“个把月没见,咱们宁宁倒是学着油腔滑调了。”长公主嗔笑。
婆媳两人的马车回到侯府时,贺寒声已经从军营中回来了。
他知道沈岁宁进宫去接长公主回来,特意在大门前等着,看到长公主下车后便迎上前行礼:“母亲。”
“回来了。”长公主扶着明乐的手下车,朝他颔首示意。
贺寒声便直起身子,走到马车旁伸手去扶沈岁宁。
看到他二人如此和睦,长公主也露出欣慰的笑容,她等两人都过来后,一起进了门。
长公主问贺寒声:“你堂婶过世的事情,你可知道了?”
“刚知道的。”贺寒声如实相告,方才他在军营中听祁珩无意间提起,这才赶紧先回来了。
长公主轻叹一口气,道:“她也是个可怜人,嫁到贺府多年,在你堂叔面前也说不上几句话。她弟弟犯事伏法后,她便一病不起,前几日刚刚故去。无论她先前如何,作为晚辈,你既已回来了,也当早些去府上吊唁。”
“儿子知晓。方才儿子已向堂叔府上递了帖子,这就要去。”
长公主见他都已经安排好了,便不再多说什么,三人进屋寒暄了一会儿后,贺寒声便带着沈岁宁去贺不凡府上吊唁。
在贺寒声面前,沈岁宁是半点都不用装的,她直接瘫坐在座椅上,疲态尽显。
贺寒声忍不住笑,“刚刚在母亲面前倒是装得精神,这会儿怎么就蔫了?”
“你还有脸问?”沈岁宁瞪他一眼,都不稀得提他做的那些孟浪事。
她昨儿被折腾到半夜,直到甲板上喝酒的众人陆续回到房间了才停息片刻,等到天快亮的时候,他竟又把睡梦中的她拽起来,从后面来了一次。
沈岁宁原先还纳闷儿,同样是习武出身,父母的教育方式也几乎如出一辙,怎么贺寒声就那么内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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