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俩无人肯低下头,但今日只得瑜安来低头。

她总不能把褚琢安的身体置于不顾。

她去时,青雀正候在门口,瞧见是她来了,立马凑上前,“少夫人。”

瑜安提了提嘴角的笑,“方才听见大爷回来了,不知用饭没,我今日恰好亲手做了些,便想着送过来。”

青雀瞄了眼宝珠手里的餐盒,看着瑜安面上的笑容,欲言又止。

青雀:“大爷刚从宫中回来,因政务上的事情忧心,这会儿刚在书桌前坐下。”

瑜安不傻,这话一听,就是叫她小心些。

她自是明白,应了一声后,提着餐盒随青雀进去了。

青雀进去后,又敲了内扇门,有纪景和放话,才安心叫瑜安进去。

纪景和原是不想见的,可是自成婚月余以来,二人已有种种隔阂,但凡是些小事上,他也不愿故意为难。

当初娶她为权宜之计,可他也不是那般无情无义之人,只要她还恪守妇道,安分守己,纪家少夫人的位置便永远是她的。

他端正坐在书桌上,身上的官服还没来得及换下,面色平静,与往常看不出一二区别。

瑜安紧了紧心,将餐盒放至另一旁的桌子上。纪景和的书桌上尽是文书奏折,她恐出了意外弄脏。

“今日我特意做了些餐食,知道大爷没用饭,就直接拿来了。”瑜安边摆边说。

纪景和端起手边茶饮了一口,淡淡瞥了眼,并未说话。

看着桌上的菜肴,瑜安正犹豫着如何开口,而纪景和越不说话,她胸口便越发悬。那日闹得不欢而散,她也不知自己在纪景和面前有几分薄面,能叫他松口,哪怕只是叫她去国子监看看,给褚琢安上些药都行。

至于“伸冤”,估计得等到褚行简回来才能再想办法。

毕竟褚琢安被罚,多一半是纪景和的意思,叫他收回成命大概无望。

纪景和见她待在一处,迟迟不动,道:“你要与我同用?”

瑜安连连摇头,“不……”

她转过身,直挺挺地望着他,垂下去的手早已紧攥起了袖子,纪景和眼明心亮,不需须臾,便明她眼中的犹豫从何而来。

她的消息可真快。

纪景和冷冷垂下眼,随意翻开手边的文书,沉声道:“若是来求情的,大可不必开口。”

见他开门见山,瑜安还何须迟疑,直言道:“子卓虽平日略显顽皮,但到底性格纯良稳重,决计不是随意出手伤人之人,我亲眼看着他长大,清楚他的脾性,大爷不若放他一马,他一定知道错了。”

她不知郑家人的脾性,还不清楚王家人的样子?郑家与王家向来交好,能有何区别?狼狈为奸罢了。

褚琢安自小习武强身,褚行简对其教导可谓之严厉,怎可轻易便于对方动手。那郑家公子都是要弱冠的人了,与十二岁小儿打架传出去不也笑话。

纪景和冷笑,“所以你的意思是,叫我开个情面,放了他对吗?你可忘了那日在城隍庙的意外。”

瑜安蹙眉,没想过他在此时,还在纠结那日马车受惊的事情。

“小惩大诫的道理你不是不懂,难不成真等到来日,叫纪家去给你了事?”

他是质问,又带着几分嘲讽,哪怕仅仅只有他们两人在,她便已经很难堪了。

瑜安微微倒吸了口气,心头哽着说不出话,多日的情绪也在此时像是脱了闸的水,倾泻而出。

“我并未是叫大爷如何偏颇于我褚家,只是希望大爷能睁开眼看看,我们褚家并非是你眼中那般仗着权势,到处惹是生非,可你每次连解释的机会都不给。既然我们褚家这般不堪,那当初为何要娶我?”

“放肆!”

两个字几乎是吼出来的,可尾音却带着连纪景和自己都未察觉的虚浮。

纪景和忍着胸腔的震怒,望着那双始终不屈的眼睛,胸中那股火焰不断地舔舐着他的理智,仿佛叫他下一瞬就要将积压在心底多年的愤恨发泄出来。

“出去。”

他哑声道。

瑜安仰着头,也不愿再低头委屈自己,毫不留恋地转身离开。

守在外面的宝珠和青雀没听见动静,自是不知里面发生了什么。

宝珠见瑜安早早出来了,还以为成了。

青雀觉着瑜安神色怪异,留了心眼进了书房,果不其然见到自己主子的沉得能滴水的脸。

“拿走。”

青雀愣了愣,才反应过来是指桌上的饭菜。

正欲开口相劝,可是见到纪景和脸上的神色,想说的话只能在咽回去。

气在头上的人,他不敢惹。

瑜安:“备车,把后门的小厮叫来,现在去国子监。”

宝珠兴奋,“可是姑爷网开一面了?我就知道,姑爷还是能看在姑娘的面子上……”

“他不同意,这是我自己要去的。”瑜安打断,瞬间泼了宝珠一头冷水。

宝珠瞠目,脱口而出“为何”,但未等来瑜安的回答,便一路小跑跟着瑜安的步子去了后门。

泥人也有三分土性,不论今日如何,褚琢安她是必定要管的。

叫来了府中小厮,将马车拉来,瑜安早早坐在马车上等候,宝珠则是折身回去半亩院一趟,带上了最好的创伤药。

也就是这一耽误,叫她好巧不巧看见了书房伺候纪景和的小厮。

方才带过去的饭菜,精准无误倒进了拴在后门旁小门的看门狗碗里,小厮眼睛都不带眨一下。

宝珠大喊了一声,没起到震慑,反遭对方两个小厮轻蔑揭短,尽是一番奚落。

“切,我就说,大爷是不看重少夫人的,若是真看重,能闹成现在这副样子嘛……”

“就是。”

两个小四音量不大,但是被宝珠听得一清二楚。宝珠还念想着马车里等着她的瑜安,便不打算多纠缠,记下那两个小杂碎的脸,骂骂咧咧上了马车。

“刚才吼什么呢?”

宝珠想瞒,奈何直性子实在藏不住话,就实话实说了。

“姑娘,你是不是没说这饭是你亲手做的?才叫大爷这般……”

宝珠替瑜安找补,尽量叫瑜安少些痛苦。同样,她如此发问,更是难以想象,纪景和能做出如此折辱人的事情。

丈夫将妻子为自己做的饭菜倒的喂狗,这得是有多厌恶才能做出来的事情。

反观瑜安,半晌只得来一声轻不可闻的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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