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似乎越来越近,林晚觉得自己可以感受到名叫顾珠的女人动作时带起的风。

顾珠就站在自己身边,观察着她。

林晚甚至觉得自己可能已经被发现了,毕竟那声意味不明的嗤笑应该包含了嘲弄的情绪。

但顾珠后来又说自己没有听见。意思像是说,她认为林晚是完全睡着了的。

两者相当矛盾。

“你自己处理这件事情。我明天还要上班,今晚的飞机。”

顾珠盯着林晚的目光收回,语气冷淡地说道。

陈屿像是完全坐起身子,林晚听见床铺摇晃的声音,像是有人走下了床。

他“嗯”了一声,声音很低,像兀自沉浸在某种思绪当中。

高跟鞋声响起,这次是向着远离林晚的方向而去。

林晚提着的心,终于勉强放下去一丝。

刺耳的闹钟声依旧响着,不眠不休,似乎不加干预就会长久地闹下去。

高跟鞋声消失了。

林晚以为是顾珠走远了,下一秒她堪堪将要放下的心又被提了起来。

顾珠似乎是转了一个身,对着房内的人说道。

“身为姐姐,给你的忠告,撒谎可不是一个好习惯哦。”她的声音又轻又媚,在在没有开灯的房间中宛若鬼魅一般靠在门边,眉梢轻挑,语气饱含笑意。

这句话不知道对谁讲的,是对陈屿,还是林晚?

或者说,两者皆有。

林晚用力闭上眼睛,尽可能不让这样的言语影响自己的心神。

她不清楚自己现在究竟应该是什么心情,反感、愤怒,或者应该是别的什么的。

林晚丧失了分析自己情绪的能力。一种强烈而有力的情绪,像一只巨大的手将林晚完全捏住。

她几乎难以反抗,甚至,不想反抗。

而姐姐,这个词语。

像食骨之蛆,丝丝缕缕牵扯起肌肉,从心底翻上一种难言的酸涩。

陈屿总是这么叫自己,是与门边这个女人有关吗?

林晚不知道为什么,只是莫名其妙地有些难过。

如果这一切都是真的,顾珠必然是一位优秀的女性。陈屿是顾珠的弟弟,必然比是自己的弟弟拥有更好的前途。

停留在房间中的人谁也没有说话。

顾珠走了。走得极为干脆,高跟鞋声在走廊中不急不缓地响起,象征主人此刻平和,甚至可以称得上愉悦的心情、

房间内,闹钟还杂乱地吵着。

林晚思绪纷飞,却又不知道自己究竟在想些什么,只觉得大脑一片混乱,实在难以顺利得到一个思路顺畅地往下走。

潮湿的感觉一点一点从骨子里泛了上来,林晚觉得自己差点要在深海中溺毙。

直到有人抚摸了林晚脸边的碎发,动作轻柔而缓慢,带着熟悉的温度。

也是直到那一瞬间,林晚终于确定了,带着某种奇异的决绝确定了。

房间里的人,就是陈屿和他的姐姐——但估计不是完全意义上的亲缘关系,毕竟两人连姓氏都不一样。

但房中的另一个人,他就是陈屿,林晚名义上的弟弟。

陈屿身上带着烟草粗劣的气息,不似平日中柔和的模样,这样的气息让他的动作更带上了赤裸的侵略意味。

看似体贴的动作实际上是一种无声的掠夺,侵蚀着两人之间本就不多的安全距离。

林晚一时间有些茫然,她想:真实的陈屿原来是这种模样,他也不是受母亲资助的孤儿。

都是谎言呀。

彻头彻尾的谎言,对他来说,只是一个无聊时随意的游戏吧。

毕竟,亲姐口中的一个小商户女儿。那她的感情,大概也只是他空闲时的消遣罢了。

富家公子哥,不就最愿意看到这些,给予一个普通女孩远远超过她现阶段的物质条件,让她沉迷其中,又在某一天迅速抛起她。

看她苦苦哀求,直至疯狂。

一个漂亮女孩为自己疯狂,难得不是满足他们成就感的最好方式吗?

林晚听过身边无数人炫耀这样的事迹。

而对于,自己。

就是给予口头上的爱吗?

原来仅仅口头上的喜爱,自己就愿意做到这种地步呀?

林晚有些心惊肉跳。她差点就为此付出了惨痛的代价。

一只手轻柔地拂过她的手,关掉了闹钟。

在闹钟停止的那一瞬间。

林晚睁开了眼睛。

两人目光相对,一时无言。

林晚看到陈屿的眼眸依旧是沉寂的,似乎能将所有情绪都藏匿的黑漆漆的瞳孔之后,

林晚在他目光的注视下坐直身体。

鱼尾裙紧紧贴在她的身上,月光透过窗户印在她大片的冷白肌肤上,额间头发被汗水打湿贴在皮肤上。

——像一条刚刚上岸的美人鱼。

她望着陈屿,瞳孔中甚至倒映着柔和的月光,显得她极为纯净。

陈屿的动作依旧是轻缓的,不急不缓完全不着急的模样。他灼热的指尖划过林晚的手背,悠闲地收回身边。

他回望着林晚,皮肤苍白,睫毛依旧纤长。

漆黑的瞳孔看着林晚,脆弱的紧绷感。

“你,都听到了?”他问,声线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

林晚没有回答。

顾珠是陈屿的姐姐。

陈屿那么喜欢叫她姐姐,是不是也有这一部分原因呢?

陈屿对顾珠有着超乎姐弟之外的情感,但却始终无法表达,所以找了一个替代品抒发他即将决堤的情感。

这个结论,比之前的都要靠谱。

陈屿拉起林晚的手指,动作极轻地放在唇边轻吻。

“姐姐,我在问你话呢。”

温柔到几乎有些诡异的语调。

林晚刚刚放下的心,又一次刚刚悬了起来,像是一瞬间到了悬崖峭壁边上,只要说错一句话,就将死无葬身之地。

指尖被牵扯,带着细微的力道和濡湿的温热吐息,陈屿咬了上去,犬齿缓慢的研磨着她的指关节。

林晚仰头头,看着两人相触的皮肤,一言不发。

她不知道究竟该说什么吗,要不干脆装作不知道,将最后一个月安分过去。

她现在就能定去英国的机票,马上她就能远离江城、远离陈屿,林晚想着退路。

“姐,回答我呀。”陈屿说。

“你喜欢过她。”

林晚觉得自己的态度很理性。

但话一说出口,她便感受到有什么东西砸在了绵软的被单上,林晚低头一看,一片湿濡,是她的泪水。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哭,兴许就是酒精残留的威力。

“你对我的喜欢,就是以那段感情为基础的。”林晚一字一句说着,咬字极为清晰。

她感受到自己已然泪流满面,但她说话的语调。却没有一丝哭腔。

陈屿,没有辩驳。

他只是在月光中安静地看着林晚。

一切强烈的情感必然有一个源头。所以林晚常常困惑于陈屿对自己情感,它是那样的强烈又是那样的漂浮,让人费解。

“不是的。”陈屿低下头想要咬住林晚的嘴唇。

在呼吸交缠的前一秒,林晚躲开了。

一段情感必然有它的起始,然后再缓慢地发展。

陈屿却总对这个问题避而不答。

那这样的感情,是否只是单纯一种情感嫁接。就像培育果树一样,用另一种植物的枝干,培育另一种植物的花果。

自然界的好方法,情感上却是无耻之徒的行径。

“你回北京吧。”林晚说,“那里有更好的未来。”

她已然厌倦了,厌倦了谎言,也厌倦了猜疑。

在她对情感的浅显认知中,类似与爱情、亲情、友情,这样身后的情感,必然是缓慢生长,直到成为一颗茁壮的树木。

陈屿的情感她不敢接受,也不能接受。

他可以为了身份、名誉这类事物,对自己有了情感,但不能是因为另一个人。

林晚是一个骄傲的人,她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更不能接受自己是一个替代品。

陈屿的吻落在林晚的掌心了,带着呼出的热气,暖融融的。

林晚想要收回手,却被陈屿牢牢限制住。

她无奈叹气,想要他放开。浑身的寒毛却因为他的下一个举动全部竖了起来。

柔软而温热的物体,缓慢地撩过她的手心。

陈屿在舔自己的手心,像一只小狗一样。顺从而温良的模样,完全不见之前的淡漠冷酷,目光柔和的像夏日的晚霞。

林晚的声音有些卡壳,这也给了陈屿继续说话的机会。

“我只是喜欢你,和别人没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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